晋升的机会（1/2）

描绘出暧昧场景的烟雾很快散去。

凌薇轻咳了两声, 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曾经看过有关年鬼的描述——年鬼能够依据询问者的问题, 推测出最贴合的结论。

看过刚才那场景, 也就是说是，凌薇确定自己失控后并不会跟鲸那般一样, 将叶轻舟当做口粮吃掉。

但是……

凌薇轻轻地叹了口气,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这另一种意义上的吃, 也让她感到困扰。

甚至是惶恐。

当然，相比于会对叶轻舟的生命造成威胁, 这种惶恐感要低很多。

但也真切地存在着。

“有没有解决我这种失控的办法？”凌薇还是向见多识广的年鬼问道。

阿婆看着面前这脸不红心不跳的女娃娃，不由得感慨这还真是个心志坚定的主儿，“我看你目前就在保持着跟那活人的距离, 这应该是唯一的可控办法。”

阿婆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论是惊悚鬼船的结局, 还是你目前的困境，归根到底，是鬼怪心中的空虚感作祟。而这份空虚感，驱使着你们这种家伙, 做出类似这样的失控行为。”

也就是除了跟叶轻舟保持距离，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凌薇失落地闭了下眼。

阿婆抽着烟，却突然说道：“但我觉得你不必抑制这种失控行为。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活人。”

“既然这样, 你完全可以顺从这份感情, 将失控变成可控, 进而填补你的这份空虚感，这会弥补你作为鬼怪的最大缺点。甚至，你不会再跟其他鬼怪那般，担忧着失控疯掉的可能。”

阿婆居然也略带艳羡地看着凌薇，“不用担忧失控疯掉的可能，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鬼怪的诞生不可捉摸，鬼怪诞生时的品级也毫无规律。

只有鬼怪品级的晋升，有着各种文献与研究。

如今可以确定，吃人、吃鬼怪，都能增强鬼怪的力量，进而提升鬼怪品级。

但不论是吃人还是吃鬼怪，都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那就是会让鬼怪失去自我，变得疯狂。

所以多数鬼怪们都本能地克制着对活人对鬼怪的吞噬本能。

只有那些已经丧失理智的家伙，才会肆无忌惮的作恶。

但那种结局是注定不得善终。

因为疯狂必然会导致灭亡。

即便是吞噬过鬼怪气息个鬼册众鬼，也是一样。只不过祂们由于鬼册的存在，能够免受这种疯狂情绪的滋扰。

但如果作为鬼册主鬼的凌薇失控，那么鬼册里的家伙们都会受到影响。

长久积累下来的、被鬼册压制的疯狂会吞噬鬼册内鬼怪们的理智。

除了安歌这些存在着强烈自我意识、品级变化不大的鬼怪可能会幸免于难，但像鬼娃、水鬼祂们，怕是会变成毫无理智、顺从本能暴食的疯子。

所以，能免于失控隐患，这就意味着晋升的希望！

阿婆收敛了目光中的火热，恢复了平静，向凌薇笑道：“青衣鬼虽然高高在上，好似鬼怪中的帝王，但作为鬼怪，毕竟存在着各种族制约。都在研究着能够突破青衣，向更上一级晋级的方法。”

“惊悚鬼船的事情，那些年可是吸引着很多老家伙们的注意。”

“尤其是吃掉了惊悚船主后的惊悚鬼船。所有老家伙都一边忌惮着鲸那家伙是否会因吃掉惊悚船主，而成功填补内心，成为首个晋级到新境界的鬼怪。”

“一边却也期望着，鲸能走出一条路来，让我们能看到希望的路。”

“结果你也知道……鲸失败了。”

“虽然吃掉了惊悚船主，填补了那份内心空虚，但却因亲手杀害了最亲近的人，这件事情带来的悔恨与悲伤，反而让祂彻底疯狂了，最终沦为被吞噬本能驱除的怪物。”

凌薇听着年鬼的讲述，皱眉说道：“这跟你之前的说法矛盾，你之前可是说填补内心后就不会再发疯。”

“其实也并不矛盾。”阿婆摇头：“虽说鲸失败了，但却还是让我们摸索出些道路来，那就是想要晋升，填补内心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但填补内心却并不容易。”

“人是矛盾的，而从人诞生而来的鬼怪也秉承着这一点。”

“以鲸举例，因为心底的那份空虚感只有在吃掉惊悚船主后才能被填补，但吃掉惊悚船主的同时，却会让鲸的内心滋生出足以让祂疯狂的悔恨与悲伤。这就是鲸的矛盾所在。”

“根据鲸这种失败案例，也有家伙想出了新的方法。我的一位老顾客，早些年化身成为一座小岛，跟一个‘幸运’的活人绑定了，按照当前时髦的用词，就是成为那‘幸运儿’的金手指。”

“在我那位老顾客的帮助下，那位‘幸运儿’从个小小岛主，逐步变成能够影响区域局势的大人物，甚至还建立了个岛国。”

“而在这过程中，那位老顾客最终成功模拟出鲸当年的情况，心底滋生出想要吃掉那人的空虚。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祂是真的对那位‘幸运儿’动了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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