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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瑤走时只告知了师傅，独自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金蔻儿屋里还放着那支簪子，没来得及送出手，放在盒里不知作何用处。

这几日里，江不眠把杜鸿之的心里话听了个全，终于知道这木头芯里是怎么个活法，藏得深，显出时才格外惹人爱惜。

左护法来跟杜鸿之聊江不眠，他这才知道江不眠给他塞姑娘不是为了让他堵心。

“我那句话……我是想说，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

江不眠在顶上乱飘。

他哪知道杜鸿之那时说的是这个意思。

末了，江不眠凑了过去，在杜鸿之周围转了半天，最后跺跺没有的脚，把唇贴上他的侧脸，距离刚好，看起来就像是他在亲吻他。

这可以说是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江不眠的魂颤了颤，又透明了一分。

等到第八日，穆炣终于又来找了杜鸿之。

“到了明日，送他走吧。”

这他总不能留一辈子。

杜鸿之的表情又变得苍白，他这几日可以假装江不眠睡着了，毕竟江不眠躺在那里，和活人无二。

可穆炣倏地把他拉回人间，告诉他时候到了。

明月亦笑他。

江不眠看杜鸿之这副样子，他也有些难过。

于是他狠狠地揩了鼻子，反正他们也听不见，他不必在意那么多。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去地府，而是留在了这里，也许是阎王点差了册子，也许是他还有心愿未了。

江不眠也逐渐接受了自己成了孤魂野鬼的事实，这几日听杜鸿之讲话也讲到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遗憾他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心里话。

等到了隔日，杜鸿之终于来了，脚灌着铁，踏着冰，带着暑日里透骨的寒，走到了他身边。

“你这魔教教主，从前没一点魔教人该有的样子……”

怎么？你希望我像个魔头？

杜鸿之闭眼，用几乎叹息一样的声音，把话语吐到虚空里:“不然我早就能有理由把你绑回来收押，你就没机会离开我。”

不过这都有些晚了。

他最后端详了一下江不眠，眼里是无声的挽留。

杜鸿之轻轻伏下身，撩开了江不眠额上的碎发，自己的几缕乌发顺着肩头滑下，落到了江不眠的身上。

他睫毛微抖，缓缓倾身，在江不眠的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作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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