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夜半深沉,南宫尘回了节南山,他要给一个交代,给父亲,给自己,也给玄儿。
万物俱寂,南宫尘站在父亲的房外:“父亲”
室内漆黑一片,片刻,微弱的烛光亮了起来,南宫谣披起外衣,南宫尘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背对着他,背负双手看着刚燃起的烛火,刚燃起时的烛油味飘在房内,有点刺鼻南宫谣皱了一下眉这才坐了下来。
他始终没开口,从南宫尘的表情上也猜的出个七七八八,就算宗内有事也没这般露夜更深的迫不及待过。
就像毫无音讯的人,默默地等他十年如一日,在突然得知他的消息那一刻,所有压抑的平静和等待,因为欣喜崩溃成近乎疯狂的炽热而急不可耐的想要做点什么
“孩儿……”南宫尘言语闭塞,近乡情怯起来。他不是来征求父亲的态度的,但对父亲擅自抹掉他的记忆虽然理解,也有点梗怀。
“玄儿他……孩儿…”南宫尘实在说不出口,竟也支支吾吾起来,不由得摇头暗嘲。
南宫谣是过来人,从在雨留山他就看出来了,自然也知道他想说,却因为从小的文墨熏陶,尤其在自己面前难以启齿。
虽说神仙眷侣相伴修行,同息共寝,修真界也不乏佳话美谈,只是修真之人,数倍性命于常人。
而玄儿既然回来了,也不能排除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如果真如他所想,必不会得善终,他不想尘儿再步前尘。
南宫谣眼神直直的盯着地面,良久才抬起眼皮,仿佛茫然的路口找到了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玄儿能修的异果回来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才松弛了一点,回过神来看向南宫尘。
南宫尘也不说话,等父亲回过神来才又磕磕绊绊道:“父亲,玄儿他……”
未等南宫尘说话父亲便深深的叹了口气,叹出了陈年往事的无奈,叹出了因起因落便是果的无能为力。
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再抹掉他一次记忆?
从父亲房中出来天色渐亮,他没有片刻耽搁就往辛夷城赶去,他想趁玄儿没醒之前赶回去。
青蛟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眼神放空的看着房顶,征征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极其凝滞的转过头看向身边,他不在。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双手撑起身子
失魂落魄的赤脚下了床。
来到门口斜靠着门框,呆呆的望着微亮的天空。
“哥哥不是和玄儿说过,不准赤脚下床吗?”远在天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蛟神游般的转过头看着来人。
熟悉的话语此刻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稳住了汹涌动荡的心潮,平静后的欣慰转为心酸,心酸过渡为委屈,青蛟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他努力克制着情绪,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
南宫尘拉起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扯进了怀里,仿佛是为了弥补前世的转身离去,玄儿狠狠地撞在他怀里。
南宫尘一只手臂斜过他的肩膀,那么有力。
青蛟的眼泪涌出,咸咸的味道从嘴角蔓延到舌尖,逐渐的淡化消失,悬着的心从胸腔猛然开启的林荫大道一路滑到了肚子里。
南宫尘弯下腰一手抄过青蛟的膝盖将他横抱了起来走回房内。
始料未及的反转让青蛟一阵错颚,从昨晚到现在,他以为南宫尘不会再碰他一下,醉成浆糊的脑子里满满的全是漫无边际的疏离。
他呆呆的看着南宫尘,不眨一下眼睛。
南宫尘垂下眼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怎么,脸上有东西?”
明知故问的语气,戏孽的语气,你是我的语气。
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青蛟:“有,穿肠毒/药”
南宫尘放下他坐在他身边轻轻一笑:“哦?
伸出手两指并拢按到他的脉搏上故作愁容道:“着实病的不轻,需洗髓换血方能保你无恙”
青蛟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将身体挂在他的身上,南宫尘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听见喃喃自语般的声音:“你回来了真好”
这句话好像对南宫尘说的,也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想死不要杀我,”一个人战栗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磕头央求站在眼前的人,头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沉重声音。
几个响头想换取高抬贵手和性命无虞。
眼前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文弱的模样疲惫又与世无争。
若不是地上人跪着拼命向他求饶,若不是身边黑气缭绕,这刀剑火影中好像下一秒他就是被害的无辜纯良。
即便死也没有半点恐慌。
随着他手腕一转,噗的一声手中折扇舒展开来,反手轻轻一挥一股凌厉的罡风划破了地上人的喉咙,鲜血喷溢而出。
跪着的人失了重力歪到在地上,卷缩成一团。
同样的鲜血,同样的腥味,不同的人性。
他看着院中的火焰吞噬着黑暗,夹杂着刀剑哭喊之声,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他看起来那么冷酷却又那么悲伤。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顺着哭声慢慢转过头去。
山涧之地一切还是以前的模样。
天清气朗山间泉声叮咚叮咚。
南宫尘伸出手把裤腿和衣袖卷的整整齐齐,好似一个文弱书生要下田插秧的模样。格格的不入却意外的将这普通山水衬托的有灵有魂。
隽秀的人正做着前世答应过玄儿却没有做到的事。
双管之下白皙的皮肤襄上一道阳光肉眼可见的触手光滑,青蛟的喉结在脖子中随着吞咽蠕动了一下。
“哥哥…你”
南宫尘看看自己:“有何不妥…”
青蛟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心里七荤八素的演绎着各种画面,幅幅活色生香。
南宫尘被他盯得脸有些发烫,莫说是南宫尘,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都会有些不自在,除了他。
青蛟流氓笑颜收了收,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我去捡些柴来”
南宫尘迈开一条准备下河的腿,耳边神识诀响起,两个字,速回。
他不得不收回迈出的腿,整理好仪表,刚好青蛟捧着干柴回来
青蛟:“怎么了”
“宗内有事”
青蛟:“一起去”
“也好”南宫尘刚欲祭出凝霜,大蛮便出现在眼前,青蛟抱着南宫尘一跃而上,大蛮便腾空而起朝节南山方向而去。
南宫尘:“父亲”
“伯父”青蛟恭敬道,南宫尘看着玄儿他心里始终觉得眼前人似乎在梦里一般,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呆的看着,生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
宗主南宫谣看着他们两人嗔痴若此,担忧之色甚于关切之心。
南宫尘半天转过头:“父亲唤孩儿回来可是有要事”
南宫谣一手放在桌上,另一手也学着若水先生的模样正儿八经的捋了捋胡子:“京城尚书秦府内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胸口均有一朵红色梅花印记,除了秦候尚在襁褓之中的孙儿被撸走生死不明,其他无一生还。”
南宫尘不紧不慢道:“是他”
南宫谣摸着胡子不知道想起什么来自己摇头笑了笑道:“这秦尚书在朝中势力之盛只手遮天,与民残暴横行不得人心。早以惹的民众敢怒不敢言。
更是纵容手下仗势欺人,虽说是罪有应得,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理应绳之于法彰显法度。
然梅度开此举虽然大快人心,亦等同于祸害作乱,若不早日除去恐非幸事。
此番他撸走襁褓之婴亦不知意欲何为。
“眼下梅度开行踪谨慎诡异,没有留下半点可寻之迹,当早日寻的他落足之处,若再有不诡之图,也好防患于未然。”
“一旦发现他的行踪,诸派将会盟讨伐,这场腥风血雨看来是避免不了了,唉!”
南宫谣叹了口气继续道:“眼下天色已晚待明日诸派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看着他两人南宫谣也没再说什么,他的心里似乎总是觉得安不下心,他摇摇头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去吧”南宫谣道。
“回来了”胖婶端上糯米糕,两碗汤。
南宫尘盯着冒热气的汤道:“玄儿”
青蛟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道:“嗯?”
南宫尘顿了顿:“最近可有看到慕苍公子”
胖婶刚走出去,听见提到慕苍在门口朝着这边伸出脑袋:“是呀,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他,还有点想他呢”
青蛟:“不曾!”“怎么了,哥哥怎么提起他
南宫尘:“没什么”
青蛟也没在意,鱼汤的鲜味随着热气散出,他眯着眼睛嗅了嗅,不知道是因为身边人的缘故还是什么,现在看一碗汤都成了玉液琼汁
突然他察觉到背后有东西划破空气带着风声极速袭来
他募地摊开手掌来物悬在手掌之前,随后几十颗似圆珠之物齐齐急驰袭来,青蛟手掌往前一推,带着手掌中那颗圆珠手臂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将来物径直反弹了回去,只见一人在胸前双臂画圆,飞珠在他双臂阵法间转动成圈,来人放下手臂,一串念珠落在他手上。
辛夷城从未有过这般情形,众人都齐刷刷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身穿粗布麻衣六洞僧履,发根很短,一副出家人的模样,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很有出家人的威严。
青蛟目光从那碗汤上移开睥了一眼来人:“一来就想要我的命,怕是不合适吧,五谷罗”
来人神色肃穆,一手佛礼安静的站着,乍一看像个不理世俗,潜心修佛的方外之人。
但古铜色的肤质高调的宣扬着我很厉害,我会大海无量,阿弥陀疼。
南宫尘似乎不解这样一个看起来庄严之人这个名字未免有些突兀,嘴里念了出来:“五谷罗?”
青蛟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他什么都吃,还有千万别惹他”
南宫尘:“……”
青蛟:“你可别说你是路……”
“路过”青蛟话还没说完来人吐字清晰干脆利落,丝毫不结巴。
青蛟:“……”
这场不知其因,但见其果的开场序幕,南宫尘看向青蛟,似乎他的脸上写着答案。
青蛟对他眯眼一笑“没事,哥哥不必担忧”
来到议事阁,三人各自在茶案后落坐
侍从端着茶水放好。
五谷罗用看妖孽的眼神直勾勾瞪着侍从,侍从是青蛟从大街上带回来的乞儿,被他盯的手脚不自在浑身发毛。
“他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是我,一直想杀了我”青蛟凑到南宫尘耳边道
怪不得玄儿刚才说千万别惹他,南宫尘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青蛟
青蛟做了个命苦的表情
五谷罗看到桌上的茶点拿起来就吃
南宫尘:“……”
“渐离回…回回来了,就在东南八十里……里夜央城外不知名山……”五谷罗边说边吃,结巴。
青蛟用一种未卜先知的语气道:“所以呢”
“这个很好吃,等会给我带……带带十斤回去”五谷罗语气认真且没有商量余地。
南宫尘:“……”
青蛟似乎早就习惯了,没有半点意料之外的惊讶,遂摆手侍从凑过来青蛟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侍从听了吩咐匆匆走了出去
四下无语……
……
……
五谷罗一直在吃
一会侍从回来了两人抬了一个足有五十斤重的包裹放到地上
“多谢……”五谷罗双手合十道
一手提起包裹往肩上一甩走了
众人:“……”
这就走了?
不过也算是有收获的,最起码知道了渐离得下落。
南宫尘的记忆里从未遇到过这般,这般怎么形容呢,一本正经的可爱的人吧。
南宫尘觉得他刚正威严,就是人着实有点……有点不寻常。
青蛟:“他是来蹭吃食的,顺便卖个消息,一个值五十斤吃食的消息。”
五谷罗真的是来蹭吃食的,他早就听说辛夷城糕点不错,苦于没有交换之物,这才拿渐离归来的消息来交换。
相当自以为是的公平交易。
两人呆呆的坐着谁也不开口。
青蛟捏了捏眉心起身看了一眼南宫尘:“哥哥,早些歇息”说完越案而出,抬脚就走。
即便他回来了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想给他时间慢慢适应。他可以等。
南宫尘坐在案前,青蛟经过时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玄儿去哪?”
青蛟本以为自己能很好的控制住骨子里作祟的非分之想,但南宫尘的手紧紧贴在他的手腕上,他都不敢去看他一眼,生怕自己强忍的欲望被他哪怕一个眼神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剖开。
他咬咬下唇,片刻松开道:“哥哥先歇息”
南宫尘知道他怕自己不能接受,不想为难自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始终没有松开,片刻后借力站了起来和青蛟面对面。
微微勾了勾唇角:“玄儿想毁婚吗?”
青蛟被他一句话冲击的天晕地旋,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才回过味来,收回茫然的眼神闭上重新聚拢后缓缓睁开眼睛,君心似我心的道:“哥哥……”
“嗯”南宫尘坚定的点了点头
青蛟垂着双手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前,
双手握着他的双襟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南宫尘猛地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再看怀里的人,不是文若坻内醉鬼一只。是自己从小守到大的玄儿,对自己心怀不轨的玄儿。
两人歪倒在塌上,青蛟迫不及待的啃上去,隐忍多年一朝爆发,狂热而凶猛的占有,侵略。从眉心到鼻尖,颈间。
他的身体在颤抖,渐渐恢复的理智小心翼翼的疏理着这突如其来的美好意外。
他不敢太过放任自己。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娑,撩起一丝长发从手指中滑落,刚欲起身就被南宫尘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唇又重新贴在了一起。
他想告诉青蛟他是愿意的,他不用顾虑什么,自己不是为了补偿他才同意的。
青蛟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南宫尘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内,青蛟抓住了他的手坐了起来。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迷茫了,他弄不明白,分不清楚究竟是他的真情实意,还是他将愧疚揉成怜惜的陪伴。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他不想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迷茫的叫了声,“哥哥…”将自己颓然地卷缩在床角。
南宫尘坐下对他伸出手:“过来”
青蛟抬起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毫无抵抗力的伸出了手,南宫尘手指摩挲在他的手背上:“晚了,你逃不了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杀伤力却足以将他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按回到心房,什么顾虑,什么不安,一切的胡思乱想统统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南宫尘微微勾了勾唇,一张君子谦谦的脸,不安分的手退去了青蛟的里外衣衫。
青蛟在他身下浑身酸软酥麻,来自身体上的颤栗,也是来自心里上的,一阵疼痛遍全身,不由得头往后仰去,闷声了一声。
南宫尘被他这一声刺激的身下动作变的又猛又重,
青蛟在他身下被撞击的眼神跟不上眼睛,迷离又扑朔。
青蛟闭上眼睛带着哭腔道:“哥哥……”被逼出的眼泪流了出来。
南宫尘吻上他的眼睛,带着急促的喘息躺到他身边。
南宫尘着看他救自己被划伤的伤疤,不肯催动灵力愈合而留下的伤疤
往上一寸地方一个深深的牙印烙在臂上。
他抚过那个牙印时眉间明显的皱了皱。前世的痕迹居然跟着重生并未消失,看似是个牙印,更像是一种咒术,施术者不死,印痕不消,世代相随,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初咬过玄儿的那个男孩是什么人,现又隐匿于何处?
南宫尘心里沉思着,手下按搓着并未停下。
那一块明显被他搓的红了起来,青蛟默默看着他的手指一下下无意识的随着脑中所想逐渐加大力气。
青蛟终是叹了口气,再摸下去要被脱落掉一层皮:“哥哥?”
青蛟从第一次发现时也觉得奇怪,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灵力强行恢复第二天还是恢复原样,反正不疼不痒,便随他去了。
南宫尘神游的元神被玄儿唤了回来,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刀疤,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慕苍的那句话,他这个人,一肚子坏水。
刚才那点不悦被取而代之不由得笑出了声。
青蛟睁开眼睛看着他,这一刻就算为他再次魂飞魄散也值了。
南宫尘将人往怀里又紧了紧:“
山上郁郁葱葱,洞外一片诺大的空旷之地一阵风呼啸而过卷起一层沙尘。
洞内石壁平整,没有起伏不平的巨石突兀,宽畅明亮帷幔高束,洞内梅花枝枝展展。
梅度开面前一男子背对着他。背影修长三千发丝零散的散在背上,柔美中带着几分阴沉之气。
男子转过身来,紫色外衫脸上挂霸道的笑容,面容却清秀的很有脾气,满脸的占有欲。
一个瞬身欺上前抱住梅度开嘴唇贴上梅度开那久违的双唇,在他的唇齿间交缠。
梅度开始终面无表情。他也丝毫不受影响。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许久他才抬起眼皮,睫毛划在梅度开的脸上,伸出手指在他唇边轻轻来回摩挲道:“你又杀人了?”
梅度开纸糊的脸除了白还是白,不带一点感情道:“嗯,秦朗后人一家百余口”
渐离看着他,虽然面无表情却也能感觉到他的苦涩,他知道前世文儿即使死也不肯让自己杀一人,如今为了自己却一直在杀人。
他冷漠的语气让他感到心痛,一只手用力在他腰间抓搓掐揉,试图让疼痛唤回他的七情六欲,梅度开忍着痛也没将他推开。
渐离看他什么都默默忍着承受着刚欲起火看见他的吃痛皱起的眉头不由得又心软道:“文儿,这些年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你做,”
梅度开“你能回来就好,我不辛苦
渐离一拳砸在他旁边不甘道“我不要你的报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在的那些年,你受过的欺辱我会一笔一笔帮你讨回来”剑离狠狠握紧拳头
梅度开平静的声音无风无雨,慢条斯理:“不用,我愿意的,没人逼我”
“那可不行,只有我可以欺负你”渐离一根手指抵起他的下颌眼神霸。
一阵婴儿啼哭打破局面
渐离顺着哭声瞥见床上裹着的肉团。
“给我吃的?”
梅度开推开他走向床边坐下。
“下不去手?你总不至于要带着他吧”渐离跟过去看了看被包成丸子的小肉球
“这孩子魂魄不全,痴傻不说气血受阻也活不了几天了。”渐离显然是漠不关心,他这么说是想让梅度开不要白费心力。
渐离鄙夷表情写满脸:“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老子做恶,报应到儿子身上。”
“若以灵力续命会如何”梅度开一开口果然如渐离所料。
“你想都别想我不允许”渐离不容商议的口气,他不舍得梅度开干傻事,何况消耗灵力不说,终究留不住他的命的。
知道自己不说明白他不会死心,渐离只好继续劝他“凡人之躯,如果常年累月强行用灵力续命,一旦气血停滞身体便会消散。连个尸首都没有”
梅度开始终没看渐离一眼,仿佛渐离的存在就像空气一样。
“你就这么无视于我,我可要惩罚你了”渐离语气不紧不慢脸色一沉。
猛地扑上前将梅度开推倒在床上,在他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鲜红的血液留了出来,他舔着他的血液那么贪婪。
“你闹够了没有”渐离躺在他身下看着他终于开口了
“谁叫你不理我,”渐离没有收敛他的气焰,嚣张的语气裹着无理取闹的委屈。仿佛几百年的灵魂在这个年轻男子体内也变的年轻狂妄。
梅度开:“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为什么非要杀戮,”
渐离做正身子:“我说过,一人欺你,百倍偿还。”
梅度开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便不再出声,
渐离“文儿,给我可以吗?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你。”梅度开推开他坐了起来。
渐离被他推开,按耐不住的怒气爆发来,这样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人窝火,烧着自己还不得不控制火候,一个不小心伤了不该伤的人
有的人伤他八千,自伤和愧疚浩瀚如烟,包裹着侵蚀着你,时时刻刻告诉你,你真该死。
渐离压下一口气:“为什么,你以前明明说过你是喜欢我的,现在为什么又不承认。”
梅度开侧过脸不去看他:“别说了,我不想听
剑离强忍着怒火,他心疼他,越看他这样他越想占有他欺负他。
可他也知道,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老爷……老爷,夫人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喜悦撑的稳婆满脸是褶,褶里面带着不辱使命。行走江湖的加急腿跑起来格外的不在话下,声音是稳婆百年传承的雷同,急切,高兴。
梅老爷正急得在院子里来回打转,闻声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喜上眉梢。硬是转了几个圈才想起来要干什么。
“好好,夫人怎么样。我去看看”
“老爷…”夫人虽然面上有倦色也掩盖不住她不庸不平的像貌,反而多了一些柔弱美。一绺长发被汗水侵湿服帖的放在耳旁。
“夫人辛苦了…”梅老爷替她往上拉了拉被角坐在她身边。
看着襁褓里婴儿说不出的高兴,竟不知该用哪种情绪来形容。
夫人侧过脸手指轻轻点了点哭累了不知是睡还是醒的儿,闭着眼睛蠕动着小嘴,虽然早产倒也康健,就是太瘦小了点,:“老爷,给他取个名字吧,”
被给予重任的老爷严肃的站起来,这时才从喜悦中抽出缓缓而来的父爱,无声无息的裹遍全身,举手投足间都是将给予给儿子的爱。
院外正值寒冬,一树梅花苍劲凌寒独自开,白雪覆盖之下更显得顽强。
梅老爷:“寒梅凌雪,傲骨铮铮几度开,就叫度开吧,”。
世道不公,人世艰险。逆境存生。
“好”夫人眼睛一弯笑成一朵花。
厚厚的白雪中露出一块空地,一根弯曲的木棍支着一个竹箩,晃晃悠悠了几下也没罢工,一只麻雀三跳两蹭的跳了进去,啄了两下。
梅度开小手用力一拉竹箩盖了下来。
“抓住了……抓住了”他激动的从树后出来跑上前,小手伸进竹箩里,一只露着小脑袋的麻雀被他握在手中。
梅夫人站在廊下唤了他一声,轻声细语温柔的真是一家人,个个弱不禁风似的,但是很暖。
梅度开小脸冻的通红跑到母亲跟前:“母亲,你看,孩儿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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