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顾容比其他人来的早些，先去见了空见大师，将经书奉上。

空见也不恼，笑眯眯接过说：“看来顾施主已经碰见贵人了。”

顾容笑得没有一丝阴霾，说：“正是，大师那两支签文看来都是应下了。”

空见带了几分自得：“当然，老衲就这点最骄傲了。施主抄的经文总是一份心意，便化了当给令尊祈福。”

“多谢大师。”顾容还了一礼，又去添了些香油钱。

顾容看着慈悲垂眼的菩萨，联想到上次来时的心境，已经是天上地下。

他认真的，认真的跪下行了一礼。他只愿这些不是一场幻梦，他尚能去改变些什么。

“明虚，你求了什么？”夏衍已经到了，正站在他身后。

顾容浅笑道：“顺遂平安。”

不多时，人已经都到齐了。各自在石凳上坐着。

张远穿的比旁人要厚一圈，只这样还是喊冷。徐彦看他那副小可怜样，心里好笑又想起众人在书院里的情形，心一软把暖手炉递了过去。

张远连忙接过说：“你们瞧瞧，还是文彬对我好。”

“你呀，从书院就这样。”刘慎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了。

坐在腊梅老树下，正是花期，像是一层浅浅的桂花蜜刷在枝头，一块块软黄玉；腊梅冷冽的，浓郁的香味萦绕着，只是这些只让张远感觉更冷。

“好了，花已经看过。我就去后头厢房了。”张远坐不住了，就算石凳专门烘过，他也不能忽视冷意。

顾容没好气说：“快去吧，再留你就要抖起来了。”

张远像得了解放，忙起身往后头走，还不忘带上暖手炉。

“下个月初三是公宣大喜的日子，你们有什么打算？”刘慎搓了个红皮花生扔嘴里。

他们和沈铎要好，准备的东西不能随意糊弄了。

徐彦略思索说：“上次公宣说喜欢谢公的字，我家库里有一张，到时候一起随礼过去。”

顾容听出几分弦外之音往他那边看，想来徐彦已经将徐家抓住手里了。

徐彦似乎知道他的想，两人默契一笑。

刘慎看两人碰了一下眼神已知对方心思，自己却没明白，急着说：“你们俩笑什么，和我说呀。”

夏衍本来在旁边坐着，听到这话开口了：“谨诚兄，文彬已经坐稳了世子之位，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徐彦虽端着微笑，却难掩高兴说：“是极了。”

刘慎那还能坐着，四人胡乱闹着倒是少年心性。只是这里到底是佛门清修之地，他们还是有数的。

好不容易回了给沈铎送礼上来。

顾容想沈铎平日喜好说：“我那有一对白芙蓉章料，虽不是藕尖白但还能看得过去。到时候让公宣夫妇自己刻字，夫唱妇随。”

刘慎一拍大腿，笑道：“你主意素来多。”

徐彦催道：“别说旁人了，到你说了。”

虽是刘慎挑起的话题，可是他一时还真想不到。急得抓耳挠腮间瞥见旁边安静作壁上观的夏衍，就往他身上推。

“我还要再酝酿酝酿，让沐泽先说吧。”

夏衍这些月和他们还是有些来往的，也算是熟稔。现在他也不推脱：“公宣有志成为书法大家，我就随三箱上好玉版纸。”

那边顾容听了笑出声，沈铎再怎么爱练字，难不成还要在新婚燕尔之际片刻不歇吗？

刘慎没笑，瞪大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觉得这人平时瞧不出来现在是焉坏。

只刘慎没说了，都起哄让他快些。

刘慎灵光一现说：“大婚那日定会有好些人向公宣劝酒，到时候我并我两个哥哥为公宣挡酒怎么样。我这个可不比你们差！”如此也算是被他糊弄过去了。

四人坐在这赏腊梅，就真的干坐着。

他们都没有多少吟诗作赋的兴趣和天赋，现在也没彩头，自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而平日里最会组织这类活动的沈铎被扣在家里备娶，所以让现在有些闲又有些尴尬。

刘慎干笑说：“我平日觉得公宣烦了点，偏要我们赋杏花，颂荷花。可没了他倒真的没办法进行下去。”

夏衍见剩下两人面露赞同，试探说：“那，我们也为腊梅作诗一首。”

三人都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客气话怎么就当真了。

又是枯坐了一会，刘慎坐不住了，嚷着要去找空见大师解签，夏衍没来过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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