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钟波在几处顾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却都没找到。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去清平寺时,府里头传来消息。
“爷爷,少爷已经自己回去了,夫人让人都回去。”钟云老成,在自己亲爷爷面前也是这样。
钟波一听忙问:“那老爷有没有再责罚?”
钟云跟上钟波的脚步说:“没有,少爷一回府就被夫人拉回正院了,老爷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老爷还是有些愧疚,想来府里可以消停些。”钟波叹了口气说。
“张太医,这伤口可会留下疤?”周氏有些不敢看,手绞在一起。
张太医小心地上药,安慰说:“伯夫人不必担心,只要注意些肯定会愈合如初的。”
周氏送了口气说:“那便好,若是留下疤就是面有损不得科举了。”旁边的宋嬷嬷忙给张太医递上一个丰厚的荷包。
张太医却推脱不受:“这本不是多大的功劳,实在受不得。”
周氏劝了几次,张太医见实在推不了才勉强收下。
作为当事人的顾容安静坐着。
他在周氏面前一向寡言,周氏会把所有话都说完。
张太医有旁人领他出去,现在就房中就剩下母子俩和亲信。
母亲许是都比父亲要更爱孩子,只因十月的孕育。
周氏难得有缓和脸色,她抓着顾容的手说:“我知这事是你委屈了,他到底还是你父亲,你待会还是去认个错。反正我们这都做全了就不怕别人说了。”
顾容没有说话,却把手收了回来。
周氏哪里不知他的想法,瞧着伤口心又是一阵绞痛,恨不得现下就去找顾玙吵一架。只是她考虑更多,压下百般情绪,劝着说:“虽说你先低头,可外头谁不知是你父亲的事。我儿且听我一句吧,你犟着,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顾容听周氏说得哀切,想她一人在顾府的艰难。不知是心疼她还是自己委屈,眼睛一涩,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周氏本就难受,如今见儿子这样,眼圈也红了。可她却掐了自己一把还是端着笑说:“你看你多大了,还为了这哭,快擦去。”
隔着泪水看周氏,她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现实感。顾容想若是没有他,以周氏的性子以及外祖对她的疼爱可会直接和顾玙合离。
顾容扯出一个苦笑说:“儿子多谢母亲教诲。”说着行了一个大礼。
周氏看他夹在父母中间苦苦忍受,又想顾玙说不得是她的劫,毁了她一辈子还嫌不够又来糟践孩子。
无知无觉中泪已经挂在腮上,她拿帕子点了点仍然带着笑模样:“快去前院吧。”
顾容被网得更紧了,连手都动不了。只好茫然往前院去。
到了前院,顾玙避而不见,让人传话给他回去养伤。
顾容听了只是讥讽一笑,转头就走了。
而在房中,顾玙翻着各处庄子送来的年礼单子,听下头说顾容回去了,微怔。
“老钟你说那孩子是不是已经恨上我了。”
钟波在下头回道:“少爷一向心软,过不了多久就好了。”他哪里不知顾玙是后悔了,却偏偏讲着反话让顾玙更愧疚。
果然顾玙坐立难安了:“到底是我迁怒了他。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药都送去。”
钟波应下,准备出去。
顾玙似乎又想起什么了,说:“你让账房把府里的产业清点一遍,过年前把单子拟一份给我。”
钟波又是应下不提。
钟云得了爷爷的意思,有心劝解顾容几分。可是顾容冷着脸让他不知从哪开口。
到了玉茗院的门口,顾容终于说话了。
“罗车太子哪吒闯下灭门绝户的罪过,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就算如此,依旧不能抹灭父子名分。”
“少爷?”
“你说我若是与他一样,能做到他做不了的事吗?”
这下子钟云哪还听不懂,忙说:“少爷说什么胡话呢,少爷不是罗车太子,老爷也不是托塔天王。”
顾容漫不经心说:“哦,是我想偏了。”
说完就进玉茗院了,钟云还想说可是府里规矩他进不得,也是防止小厮丫鬟过于亲近闹出丑事。
顾容边走边想,这事他上一世不是已经做过一遭了吗,可是如何又逃得过。
若是割肉剔骨当真可以完全还尽生养之恩,两不相欠多好。
玉茗院里早得了周氏那边的消息,只当作没瞧见那处伤,和往常一样。
弦月见他进屋里,只说些凑趣的话:“少爷过几日要去沈家吃喜酒,只是还不知道沈公子娶得是哪家的小姐?”弦月熟悉顾容性子,劝解再多倒不如让他没时间想那些糟心事。
果然顾容心思就飘到几日后的沈家喜事上了,说:“是沈家故交家的女儿,姓石。是南边有名的书香世家,和沈兄倒是般配。”
“南边的,咱们府上也是南边来的,说不得还有些渊源。”遥星年小也不知远近,只想南边都是一起的。
弦月笑着说:“哪还有渊源,咱们家来京已经快有三百年了,扬州只有一处老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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