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两秒后，段砚被系统提醒自己已……（1/2）
正午这个尴尬的时间点不太好打车，段砚在医院门口被秋风吹了二十多分钟才叫来了一部网约车，上车的时候脸都快被冻麻。
段砚和司机打了招呼后就戴上了耳机，按下单曲循环，靠着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车身微晃，薰衣草味的车载香水若有若无绕过鼻尖，耳机里的外国人温柔而慵懒地歌唱着，歌词他听不懂。
眼皮上忽暗忽明的瞬间让段砚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杜丽娟在阳台晾晒洗好了的衣服，傍晚的夕阳把白色的校服染成橘色，他趴在栏杆上，伸手去挡住阳光，在校服上留下一只小小手掌的灰色阴影，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洗涤剂的气味，湿润而清新。楼下的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段兴华带着一身尘土和汗水推门而进。他趴在栏杆上，伸着手掌挡住夕阳，直到天彻底暗下来，校服被夜色浸透才收回了手。
半个多小时后，段砚在步行街一间名叫“梦幻岛”的咖啡馆门前停了下来。
段砚推门走进去，门上的铜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吧台后随之传出一声不怎么热情的问候：“欢迎光临。”
店里没有一个服务员，客人们只有三四个，都分布在角落门，不为外界所扰地低声交谈着。
段砚径直走到吧台，吧台后的青年侧对着他，边清洗着器具边问道：“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段砚没看菜单，把脸上的口罩一扯拉到在下巴以下，直接道：“台式卤肉饭一碗，谢谢张老板。”说完，对着一脸惊喜的青年就是呲牙一笑。
“卧槽！”青年闻声转头，看清来人是谁后惊喜得直接爆了粗。
张思黎顿时碗也不洗了，直接摘下手套转到吧台前一把勾住段砚脖子，笑嘻嘻道：“臭小子，咋想起来看你大哥了。”
段砚又把口罩戴起来，道：“公司休假了，顺便来看看你。”
张思黎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那破公司我都懒得骂了。你吃午饭了吗？没吃我给你去后厨做点，卤肉饭肯定是没有，做盘意面还可以，行不？”
段砚回头看了眼客人，提醒张思黎作为老板的自觉，道：“你去后厨那前厅客人怎么办呀？”
张思黎朝他眨眨眼：“你呀。”
段砚无奈地笑道：“什么道理这是，客人来吃饭还得替你看店。”
“我也没见着谁来咖啡馆吃午饭的，”张思黎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你要不愿意，那咱叫外卖？”
段砚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去去，你动作快点，我可饿坏了。”
张思黎笑嘻嘻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又想起什么地回头对段砚说：“收银还记得怎么操作吗？”
段砚敷衍道：“记得记得。”
本来想找朋友叙叙旧，谁能想到还当起了临时收银。
店里也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张思黎走后，段砚只好坐在吧台后替张思黎看店。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但大概是正午，大家都没有心情来喝咖啡，来来往往也没有什么人进店，段砚在收银台前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无聊了。
吧台里的洗碗池里凌乱地堆了一堆杯子和调制饮料的餐具，实在有碍观瞻，段砚看不下去，就挽起袖子戴上手套帮张思黎把洗到一半的器具继续洗了。
段砚这人天性不爱脏乱，个人生活又极度规律，有时候张思黎也好奇自己这个邋遢大王是怎么和段砚这个挑剔鬼交上朋友的。
把东西都洗好擦干后，段砚把器具放到一旁的沥水架上，然后顺手把吧台上的水渍也擦了一遍，段砚检查一遍后，还是觉得不太满意，最后又拿了几条干毛巾把桌面打亮干净，这才勉勉强强看那吧台顺眼了一点。
段砚擦干净手，重新坐到了电脑前。他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查看微信未读消息，回复完消息后，又打开了微博。段砚看完刷新的首页内容后，看到网友们五花八门新动态后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了条新微博：一张之前肖睿拍摄的他正在看书的照片，无文案。
微博一发罗川就给他评论了，就俩表情：［憧憬］［憧憬］。
段砚笑了笑，继续看评论。
评论增长速度太快，段砚根本不敢刷新，一路下去看了百来条就不好意思再看了。按时间排序的评论什么内容都有，表白内容也不像前排热门的那么克制含蓄，段砚第一次见到粉丝这一面有点被吓到，没一会儿就臊着脸退出了评论。
段砚被粉丝们的评论打开了新世界，有点好奇他们在群里平时在说什么，心想是不是也像在评论底下那么“热情奔放”。
于是段砚就随便挑了一个人数挺多的粉丝群，加了进去，粉丝以为是高仿号，也没多在意，一会儿就把他的加入消息刷上去了。一方面是她们不相信段砚这么高逼格的主儿会加到她们这个R18讨论群里，另一方也因为段砚的ID实在太长，一眼实在看不出真假。
他进群的时候粉丝正在刷屏，不常混饭圈的段砚并不知道群里是在开火车，满屏的“鸡笼警告”表情包深深震撼到了段砚，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鸡，应有尽有，只让段砚觉得自己对禽类养殖的了解有了进一步了解。
段砚缓过来后，就想着要跟粉丝们打个招呼，于是就在群里发了句“大家中午好”。
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群骤然死寂。
段砚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手机卡了。
两秒后，段砚被系统提醒自己已经被群主移出群聊。
段砚拿着手机一脸懵逼：他刚刚进的是自己粉丝群没错吧？？？
段砚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看上去活像个拨浪鼓。
端着新鲜出锅的卤肉饭张思黎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手就痒了。他轻轻放好卤肉饭，不发出一点声响，蹑手蹑脚地绕到段砚身后，一巴掌就呼他脑袋上了，但也没怎么使劲儿，就逗逗他。
“看啥呢？”
段砚倒吸一口气：“打人不打头。”
张思黎：“嘿嘿，我就打咋地。”
段砚不想这个幼稚鬼计较，起身想去外面卡座里坐，结果不小心动到电脑鼠标，唤醒了显示屏。
亮起的屏幕显示出满页mp3格式的文件，并且那些文件署名都是同一个，段砚看到那个署名的瞬间，左眼皮忽然狠狠跳了一下。
张思黎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在清理文件，还来不及删呐。”
段砚没理他，转身直接打开了电脑的音乐播放软件，打开了“正在播放”页面，他按下“继续播放键”，熟悉的歌声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潮水般。
鼠标停留的位置显示出：乔莫莉——思念像风。
段砚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思黎：“嗯？”
张思黎看到自己的谎言被戳穿，顿时矮了段砚一截，愁眉苦脸道：“对不起，我这不是怕你动气吗？不过你放心，每次客人来问我是哪个歌手唱的，我都告诉他们是一个死掉了的十八线歌手，搜不出来名字的那种。”
段砚只是冷笑。
段砚一贯对张思黎耐心包容，成年后也没有再对他阴阳怪气过，张思黎好久不见段砚这样子，顿时生出了些不适应的窘迫和尴尬。
被宠坏了，就容易忘了被偏爱从不是理所应当的。
段砚一笑，张思黎面子有点挂不住，语气顿时生硬了起来：“那么久的事情，我都放下了，你还这么较真干嘛。”
段砚眼神瞬间冰冷，他头也不抬，冷笑道：“也是，你这个当事人都放下了，我这个外人还好意思跳什么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