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钦天监公子怒罚断袖官白刃见血,钦天……(2/2)
容知许:“那便是真的了。”
梁深道:“平日闲散无事,总得找点事情做做,就当积点阴德。”
容知许凝视他良久,调侃着轻声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
梁深:“是嘛,哈哈,我怎么没发现。”
容知许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道:“嗯,以前你一年笑的次数也没今天一天多。”
梁深“哈哈”大笑。
这时左相宜从上到下换了一身新的,向他们连跑带跳地过来。
“梁兄,这行头如何?”左相宜伸着大拇指,却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衣服,而是夸梁深,“我特意找京城的裁缝给你做的,这才是风度翩翩的七王爷!向那凉州的街上一走,肯定各路小媳妇小姑娘都移不开眼睛!”
另外两个人木着脸当做没有听见他疯疯癫癫的话,只等着他一起走。
三个人随戚山进了凉州城,凉州偏僻,街道却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干旱落魄之感,路上走的人衣着整齐,沿街叫卖的小商贩彬彬有礼,竟是比那皇城还要规矩。梁深看着,心道要么是趁着他们仨换衣梳洗的时候派人整顿过了,要么是这条街是凉州的富人区,瞅了凉州令一眼,见这小老儿笑得泰然,便不多问。
容知许一路依旧阴沉着脸,并不理睬旁人频频投来的目光。这三人中他最扎眼,身穿整齐的钦天监紫色银线蟒袍,腰扣金腰带,足蹬黑色紧官靴,虽不及旁边左相宜华丽,却有一股森然。他停在那钦天监办公处门口,看着褪了色的牌匾,脸色更加不好。
容知许:“凉州钦天监掌使夏侯玄在何处?”
戚山赶紧跑上来道:“夏侯大人今日休假——休假。”
容知许:“休假?副掌使呢?”
戚山:“也,也一同休假去了——”
容知许冷笑一声,提着蟒袍衣角便进了钦天监,这钦天监不过一个小小的衙门样子,门前的石狮破旧不堪,里面只有两个老人在扫地,见了这一群明丽的人物儿进门,后面跟着凉州令戚山,忙不迭地扔了扫帚过来跪着。
梁深脾气好,直说:“免礼免礼。”
容知许冷然道:“跪着。”
梁深看容知许脸色差,即使被抢了白也并不气恼,只负手在旁边立着。
容知许:“你们家大人呢?”
扫地老人:“大人去——去——”
戚山忙不迭在边上道:“休假了——”
容知许喝道:“谁让你说话了!”
这一嗓子吼,吓得左相宜只吐舌头,戚山一下子跪下。
容知许:“钦天监全年无休,即使掌使外出办事,必留副掌使在监内。到了凉州怎么二位掌使就双双休假了?去哪里休假了?一炷香的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他只微微向梁深颔首,走过去一下子坐在钦天监正厅的太师椅上。
“本使就在这里等着。”
半柱香时间没有到,凉州钦天监夏侯玄与辛如是便跪到了容知许等人的面前,二人生得俊朗高大,看起来并非贪图享受、蝇营狗苟的人物,看着容知许,目光中有一丝狼狈,竟也有一丝坦然。
那一直跪着没有起身的戚山准备起身,容知许一个眼神甩过去,他又跪着不敢动了。
容知许盯着地上有些狼狈的二人,目光从两人微乱的头发、不甚整齐的衣衫,一目了然,开口道:“辛大人,钦天监通令第十条,为何?”
辛如是瘦削的脸上流下一滴汗珠,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道:“。。。回,回大人。。。掌使外出,副掌使。。。必。。。必须留守监内。”
容知许又冷然问:“我记得你在钦天监求学的时候,便是好学生。那么你继续告诉我,钦天监密令第一条,为何?”
辛如是和夏侯玄突然面如死灰,颤抖着嘴唇不说话。
钦天监密令第一条人人皆知,钦天卫有断袖者,就地正法,诛九族,同僚连坐。
梁深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看到两人衣冠不整,面孔还有些潮红,莫不是这二人知法犯法,犯的还是先皇留下的“男风禁令”?
容知许继续道:“看来凉州地处偏僻,以为钦天监总部鞭长莫及,二位大人就懈怠了。钦天监俸禄不低,平日悠闲,所以,饱暖思□□——”
容知许的脸色青得可怕,左相宜都不笑了,有些紧张地拉紧了梁深的衣角。
容知许薄唇轻启:“二位大人不愿意承认,那就恕容某失礼了。”
夏侯玄面如死灰,道:“大人,此事因我而起,下官自知有罪,勾引同僚——”
辛如是急忙道:“大人,断袖之事,断无一人之罪,罪臣——”
容知许冷然道:“你二人在互相包庇么!是同僚情深,还是龙阳之好?”
两人跪在地上,夏侯玄竟拉住了辛如是的手。梁深在边上看着,只觉得心中又急又疼,却无能为力。
容知许轻声道:“辛如是,我本十分器重你,没想到你到凉州之后也同夏侯玄一样,日渐堕落。”
辛如是看着容知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垂下眼帘,并不答话。
容知许一挥手,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两位紫色劲服、金色腰带的少年郎,一人一个将辛如是与夏侯玄拉到后堂去,屏风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却没能遮住声音,只听得一片剥离衣服的簌簌声,继而一声惨叫,叫梁深简直不相信是他们二人发出的。跪在地上的戚山和站在边上的左相宜脸色都变了。
容知许倒是面不改色,只静静地坐镇中央。
这时从后堂闪出一枚飞镖,容知许看也不看,反手接了,见镖上系着红色的绸子,白色的刃上沾着血,梁深隔得老远都能嗅到屏风后传来的血腥味,不禁心中一沉,忧虑重重起来。
白刃见血,钦天红绫。
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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