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 夏侯玄vs辛如是(中)从此一……(1/2)
夏侯玄的眼眶下也有一层厚厚的眼圈,两人相见颇为冷淡,互相点了点头,客套了几句,夏侯玄交代了几句钦天监的日常事宜,然后道:“辛大人今日和我一起去出案子?”
辛如是道:“自然。”
夏侯玄道:“卷宗我昨日派人送到你房中,想你昨日疲乏——”
辛如是道:“卷宗看了。”
夏侯玄道:“看了?好,那我们便走吧。”
辛如是道:“走。”
案子并不复杂,不过是一大户人家的公子豢养了两个小娈童,一个十三岁的女童,一个十岁的男童,两个孩子是对姐弟,这大户公子将姐弟二人从官家妓院中赎出来,偷回了自己家中,本想与姐姐成亲,没想到爱上了弟弟。
辛如是对这类稀奇古怪的事情见惯不怪,直接按照律例:大户人家全族没入监牢,家产查抄,两个孩子直接送到教化坊中,并且派人调查这管家妓院中其他贩卖男童的案子以及转卖幼童的掮客。
钦天监对于男风之事,条条框框有极为详细的规定,上至两位成年男子共处一室超过一个时辰,下至两个男性用什么姿势交合、在何处交合、交合几次,任何情况都有相应的处罚,是以钦天卫办事从来都有据可依,不用权衡。
辛如是下达了命令,夏侯玄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
回去的路上,夏侯玄依旧没有作声,辛如是以为是他嫌弃自己管得太多,抢了他的风头,便开口道:“夏侯大人对此事可有高见?”
夏侯玄走在他身边一愣,道:“高见……并无。辛大人处理事情杀伐果断,准确无误,夏侯佩服。”
辛如是道:“夏侯大人严重了,这一切不过是按照律法,按照容先生的教导。任何一名合格的钦天卫都当如此。”
夏侯玄道:“辛大人所言甚是。”
夏侯玄的话突然少了起来,辛如是悄悄地侧眼打量他,发现他面色严峻,双眼中竟似乎闪烁着些许不忍与悲伤。
辛如是不想再追究,只怕与这死对头越纠缠越麻烦,便当做没看见。
辛如是道:“掌使大人一般在何处习武?”
夏侯玄道:“就在院中。”
辛如是想了想那有些寒碜的小院子,惊讶地扬扬眉,道:“那是夏侯大人的习武之地?不过几尺,竟不像是夏侯大人往日的作风。”
往日在钦天监,夏侯玄家中会出重金给他安置最妥帖宽敞的练武之地,其他世家子弟都要讨好他才能在他的场地上练武。场地上有各种练武木人桩,弯刀,长剑,流星锤,更有练习马术的马匹与障碍,堪称豪华。
而这小院子不过十丈纵身,连轻功一个闪身都不及。
夏侯玄道:“凉州地处偏僻,穷凶极恶的流寇甚少,平时打斗机会不多,也就练些花拳绣腿应付考核而已,没必要辟出那么大块的地方做练功场。”
辛如是听了有些惊讶。
夏侯玄曾经是钦天卫的优等生,在“武”、“医”、“断”、“潜”、“侦”这五个科目中最精进的便是“武”科,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懈怠。难道是凉州已经磨平了他的锐气?
辛如是倒更愿意相信夏侯玄是不愿意将自己练功之所告知他,自己一人躲起来悄悄发奋。
没想到夏侯玄又道:“不如今晚辛大人同我一起练功吧。”
夏侯家的武术从来不外传,练功时都是独来独往,孤身一人。
然而辛如是实在受不了那百闻不如一见的夏侯剑法,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亥时。
辛如是身着紧身黛色作训服,袖中扣着暗箭,手持弯刀,来到院中。
夏侯玄竟然坐在庭院一个角落中喝酒。
钦天卫严格禁酒。
辛如是心中不啻劈了一道惊雷,面上却毫无表情,冷冰冰道:“夏侯大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夏侯玄看了他一眼,已经喝得有些迷离。钦天卫虽禁酒,但是都曾经在酒缸里泡过若干个日夜,酒缸中不仅有最烈的女儿红,更有钦天监的秘药,泡在其中,可终身不醉,防止日后执行任务中被人坑害。
夏侯玄此时却有些醉意,道:“如是,你来。”
口中一边说,一边起了身,烈烈的夜风将他有些凌乱的额发与蟒袍的衣角吹起,月色勾勒出他深目高鼻的轮廓,矫健的身形,以及,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深邃的眼睛。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些。
辛如是道:“夏侯大人今日不宜练武,下官先告辞了。”
说罢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便要走。
夏侯玄一下子闪身到他身边,快得实在有些诡异,辛如是一愣,夏侯家独门的轻功。
夏侯玄道:“莫要走,你不是想看我夏侯家的独门武功么?今日全部给你看。”
夏侯玄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辛如是的鼻尖,带着些酒味的气息呼到辛如是的脸上,只觉得浓郁的香,又有些撩人,又有些危险。
辛如是道:“夏侯大人,请吧。”
夏侯玄旋即扔了手中的酒壶,酒壶落地发出“哗啦”的声响。辛如是几乎都没有看清,他已经长剑出鞘,剑气借着酒意越舞越快,剑尖闪烁着寒冷的月光,只觉得纷乱中有一种奇异的肃杀,夏侯玄双手又稳健又潇洒,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脚下步法轻快,靴尖稍稍点地便轻快飞起,毫无拖泥带水。
突然,他按剑在手,收敛笑容,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一瞬间来到辛如是身后!
辛如是条件反射地亮出攻击的架势,两只手却被他各执一只,右手中被他塞了长剑,只感到他两只手握着微微用力,带动着他挥起剑来。两人腰间相触,脚尖与脚跟相抵,近得能感受到他在他耳边的呼吸。
夏侯玄在引导着辛如是学那夏侯氏的剑法!
辛如是有些木然地跟着夏侯玄来回了两招,却惊醒自己正在趁人之危,趁着他有些醉意不甚清醒的时候,偷学他的独门绝技,自己本来只是好奇想看看夏侯家的武功,断没有偷学的道理。心下一凛,双手用力准备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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