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我曾真挚地祝福所有人求仁得仁……（2/2）

五队很有意思。

他们和七队祖祖辈辈不对付，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争啊。争名争地位，五队一直争不过七队。好不容易逮着七队出个乱子，他们自然要抓紧机会。于是五队把案子拿过来后，说你们七队办得不行，得按我们的思路来。然后他们把之前七队做的工作全都否定了，自己从头开始。当时眼见着凶手破罐子破摔、一路逃窜一路犯案，五队却还是不松口，绯白药就在内务处急了。

内务处硬气得很，人家搞自己人搞了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和被搞的人服过软。于是绯白药也不管禁令了，趁着内务处忙着逼问他徒弟，自己带着七队，就抓人去了。

这一去，人是抓着了，他也叫人在肚子上扎了好几刀，当场殉职。

在我看来，绯白药当年可能也不全是冲动吧。谁都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坐实，体制内基本是混不下去了。如果放任内务处查下去，他和孟长亭必然得毁了，更何况还有可能牵扯到另外的人。以功劳压是非，并非不可行。内务处压着不让他继续查，应该也是有不让他立功腰板硬的考量。我甚至有些怀疑绯白药是故意让凶手捅的，受了伤可算苦肉计，若再严重一些，多大的非议，死了顶天了，而且他一人死，也好过许多人生不如死。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猜测。

我没见过绯白药。

我和孟长亭一起工作挺长时间的，看着孟长亭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就觉得绯白药这名字取得不好——绯，红；白药，桔梗。绯白药，红桔梗，他就果真成了孟长亭一辈子忘不了的人。孟长亭的名字取得也是不好的。孟长亭，梦长停，长亭又是离梦，离梦长停。

人都死了，也的确立了功，甭管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内务处和五队耽误调查是确确实实的，于是谢聪就借机搁置了对七队的内部调查。但七队无视禁令、私自行动的事儿也不能不罚，所以回来后七队都挨了处分，只有孟长亭一直关在内务处，与此事无关，于是谢聪硬把孟长亭提上了队长。

后来我认真想了一想，总觉得七队的这些变动，难免有些党派斗争的意味在其中。我都是猜的。谢聪当时正与另一位领导抢副局长的位置，七队是重案组，绯白药又和谢聪关系好，这里面的事，不用说你也能懂。

总之不管怎么样吧，一来二去，七队不清净，你说盛极是他，一夕雨打风吹去也是他。不管在哪儿混，都讲究个稳妥避祸站好队；虽说富贵险中求，但七队里只有险没有富贵，没人爱进，一来二去折腾得没剩几个人了。

这个时候我来了。我当时一清二白，看起来就傻乎乎的。谢聪很开心，说行，那你去七队，让孟长亭带你吧。

我一是不清楚状况，二是没当回事，就这么机缘巧合地进去了。</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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