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想来，康熙到科尔沁也有三……（2/2）

我一边观看着篝火前的舞蹈，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上座的康熙，见他跟旁坐的沙津王爷说着什么，王爷脸色稍稍有些异样。不知何时，篝火前的舞者散去，四周变得莫名安静起来。不一会儿，便听太监唱喏道：“博尔济吉特乌仁图娅上前觐见！”我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图娅，众人目光下，她突然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似有深意，可是我看不懂。

目光循着她与我同样的红裙，见她俯首行礼。康熙笑道：“早就听说科尔沁的草原明珠了，王爷好福气啊。”一旁的沙津王爷也陪笑道：“臣的女儿哪比得上皇上的公主，皇上见笑了。”康熙却道：“李德全，去把朕那块缅甸进贡的玉如意拿来，朕要赐给图娅郡主。”李德全应了声是，便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取玉如意。图娅叩首谢恩，突然开口道：“皇上，臣女感谢皇上恩赐，想献上一支舞，望皇上成全。”康熙显然有些意外，微笑着点头应允。

那边乐师怀抱着马头琴，悠扬婉转的琴音伴着鼓声缓缓飘来，顷刻间，图娅化作浴火凤凰，翩然起舞，身姿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柔美与张力，刚柔并济间，不失娇柔妩媚也不乏飒爽豪迈。我游目四顾，见众人面上均是赞赏之色。一曲终了，康熙赞道：“好个刚柔并济！王爷的女儿真是多才多艺啊。”图娅闻言跪倒，声音清脆：“皇上，臣女的妹妹东珠，也是才艺双全。臣女恳请皇上能给她一个御前献艺的机会。”

什么？我没听错吧！感觉到四周射过来的目光，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如坐针毡。只听康熙笑道：“看来是朕糊涂了，漏掉了一个‘草原珍珠’，赶紧宣上来，让朕见见。”我一惊，慌忙站起身，出席，上前，跪倒，低头朗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道：“起来回话。”我一边站起身，脑子里一边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康熙笑着对一旁的阿玛道：“这姐妹俩站在一起倒是挺相像的。”又转而对我道：“听你姐姐说，你也想御前献艺？”众目睽睽之下，我涨红了脸，整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脑子里乱作一团。康熙见我不说话，拊掌笑道：“这丫头，许是见朕赏赐了她姐姐，心里不痛快吧？”说着，一面召唤着李德全，“再去取一柄玉如意，还有去年进贡的景泰蓝玉宝瓶，一并赏给这丫头。”

我觉得再不说话肯定不行，立即又俯身行礼道：“东珠谢皇上赏赐，恭祝皇上江山永固，国泰宁安！”康熙好像是觉得我刚才在使小性子，现在被他这么一赏赐就开心了似地，颇有兴致地问道：“那现在你想为朕表演什么？”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我哪知道我能表演什么啊？翻跟头？扮小丑？胸口碎大石？我又不是马戏团的猴子，我会表演什么啊？电光火石间，脑子飞快转了好几圈，灵光一闪，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歌，不容多想，忙回道：“臣女想献歌一首。”见康熙点头应允，我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清要让四方来贺~”

我尽力唱得雄浑悲壮些，一边唱还一边注意康熙的脸色，唱到最后也没忘记改词成“大清”。整首歌唱完，我发现四周变得出奇地静，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康熙。偌大的宴会上，只听见篝火烧得噼剥作响，我的腿开始有些抖了。心想，相隔几百年的鸿沟，他们该不会是听不懂吧？我正暗自懊恼不已，一个突兀的掌声响起，我立即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见康熙正目光灼灼地望着我，他一鼓掌，那些阿哥，大臣们也都纷纷鼓起了掌。康熙道：“好！好！满蒙齐心，何愁叛军不灭！”

我一脸惊奇地望着康熙，心想道，一首歌而已，怎么就引出了“叛军”？又听见康熙道：“这首歌叫什么？”我回道：“《精忠报国》。”康熙闻言，朗声笑道：“好一个精忠报国！你的汉语说得不错。”

什么？汉语？我侧过头看了眼旁边的图娅，见她正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好像非要把我看出两个窟窿不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刚才只顾着唱歌，竟没注意到蒙古人的反应。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只有康熙和众位阿哥，大臣们鼓掌了。原来，蒙古人是听不懂汉语的啊！

我心里大叹，苍天啊，大地啊，不该这么欺负人啊！康熙笑道：“沙津王爷这对宝贝女儿，真是羡煞朕了。”又对旁边的太监说：“赏！”霎时我恍然大悟：康熙对蒙古人都是说的蒙语，自从我唱完歌后，对我说的居然都是汉语！我又忙跪倒在地上。领完赏赐，退了下来。

回到位子，发现手心都是汗。抬头看时，正见对坐的四阿哥神情淡漠地打量我。我正想低头避开，突然听见康熙道：“朕想跟王爷打个商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声音不大，我立即抬头看向康熙，见他正跟旁坐的沙津王爷说着什么。隔得太远，再加上宴乐琴鼓声，划拳劝酒声，我听不真切，只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一旁的多尔济斟了杯酒递给我，说：“喝杯酒压压惊。”我接过酒杯，一仰脖子，感觉酒液入喉，心里一阵暖意。我压定心神，冲他笑了笑，又侧脸望向远处静谧的月亮湖。心叹道，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正想得出神，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一转脸，看见大家都看着我。只听见太监高声道：“科尔沁亲王之女，博尔济吉特东珠才华出众，秀外慧中，特赐封为东珠格格，喻其入京与阿哥格格伴读。”

我只感觉心里一窒，忙起身，出席，跪倒谢恩。再抬头，却对上图娅的视线，她朝我妩媚一笑，然后转过了头。早知道古代帝王杀伐决断，一言九鼎，主宰他人生死去留。可是真实面对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我只觉得一股凉意传遍四肢百汇。整个宴席下来，总有各种诧异探究的目光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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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各位姐妹多多交流，你们的意见可能会决定故事后续发展哟^_^</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