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大片大片张牙舞爪的爬山虎如海水……（2/2）

和之间几次拜访不一样的是，对方这次身上没有受伤，不再是血淋淋的。他穿着做工考究的墨绿色丝绸礼服，打结的花边绸带紧紧在脖子扣住了白色蕾丝领饰，头戴圆礼帽，脚蹬马靴，手里拿着手杖。皎皎月色下，他单手捧着大簇盛开的白色花朵。花瓣上撒着新鲜的露水，宛若泪珠。

古堡塔楼的钟声响起了，一声声彼此交融、混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颤音。海维黎加却低下了头，看到自己冻红的脚趾，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了寒冷，从下到上猛烈传递过来。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葡萄酒香，混着对方身上凛冽的花香。

男孩伸出右手，攥住了他：“现在你还觉得冷吗？”

海维黎加感觉从两人手掌接触的地方开始，一股暖流在全身激荡开来。他用力摇了摇头。对方总能做出这些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也许是神的孩子，他毫不怀疑地猜测。

于是男孩得意地笑了，手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松开了海维黎加，把另一只手托着的那大簇花递给他。“好看吗？这是白山茶，南方弄来的，送你咯。“

海维黎加小心接过那束花。咫尺里花香更加馥郁，他低头打量手中的花，带着新奇的眼神。

如果他现在抬头，就会发现自己信赖的唯一的朋友此刻的眼神冰冷又残酷，和曾经他接触过的每一位上流社会的老爷太太一样，看他仿佛在看阴沟里乱窜的老鼠，那是最肮脏的存在。他们曾一起度过每个月最漫长的月圆之夜，但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和他一样的，视彼此为真挚的唯一的陪伴。

“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男孩放缓声调，轻声说。

月光下，两道身影一直延伸到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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