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出海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朝霞洒……（1/2）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朝霞洒在大地上的时候，马车已经辘辘驶到了河岸。

海维黎加是被岸边嘈杂的人声吵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拨开眼前的杂草，趁着

马车夫停下马车和旁人搭讪时从车尾蹑手蹑脚跳了下来。

河滩这里搭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待出租的帆船挤在一块儿搁在岸边，身强力壮的彪汉门吆喝着扛着一箱一箱沉重的货物。

要出海就先得顺着这条河乘船到码头，那里是最繁华的地带。

海维黎加怀有希望地朝雇佣水手的帐篷走去，但很快碰到了钉子。对方完全没有兴趣听他在讲什么，一群人将他推来搡去，好不容易有船长注意到了他，听完他的要求后不耐烦地摆手，表示船上不需要这样瘦弱的小孩。

“我们没有多余的面包和酒在船上带孩子！”

一上午过去了，人越来越多。海维黎加又累又渴，即使他再三强调了自己可以干活，吃的也不多，依然没有任何人要他。他徘徊在帐篷旁，租船的主人警惕地盯着他，似乎把他当作了心怀不轨的小偷，门口的黑狗露出尖锐的利齿，朝他咆哮，他只好离开了这边。

他沮丧地垂着头，没头没脑地沿着河滩走着，躲着来来往往匆忙的人，最后停在一棵树下，低头扯着他空荡荡的罩衫下摆。他觉得自己真没用，倘若他再高一点，有着结实的肌肉，那么不至于没有人要他。

他靠着树蹲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河滩的方向，看着那些往来不息的人流，看着顺着河流开走的一艘又一艘帆船。他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他蜷在这里就像是一粒尘埃，巨大的空旷感在他的心里侵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劈开了道口子，往来的狂风呜呜咽从中穿过。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后来他才知道，这叫做孤独。

有道身影闯进他的视线，绕着他走了一圈。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孩。

“你蹲在这里很久了，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男孩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在头顶支楞着，他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脸上点满了雀斑，耳朵上带着夸张的耳环。他穿着短马甲和宽大的灯笼裤，手上乱七八糟缠绕着一圈绷带。他狡黠地朝海维黎加眨了眨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海维黎加慌乱地张口，被口水呛到后激烈地开始咳嗽，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问起他，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我想要出海离开这里，我可以当苦工，但是没有一艘船肯要我。“

“当苦工！“对方怪叫一声，”你这样的身板！“

海维黎加受伤地仰头看他，小声说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只要能做到。

“前提还是只要你能做到。可你这样的……这样的，“对方看着瘦小的小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咳，否管怎么样，总之苦力活你肯定做不了，也坚持不了。“

“那我怎么样才可以出海呢？我想去兰卡斯蒂。”海维黎加傻傻地问。他心里有点不服气，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坚持的。

“嗨。一艘船上从来不会要你这样嫩的小孩，船员都是有力气的壮汉，而你不可能成为施加命令的大副。不过呢，你很幸运，遇到了我。介绍一下，我是莫勒塞·道斯。起来，精神点。跟我走。”

莫勒塞伸出那只没有缠绷带的手，海维黎加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乖乖地跟在男孩身后。

“那，我能出海了吗？”他忐忑地问。

莫勒塞不耐烦地把脚边的小石子踢到路边。

“当然可以。波顿号开往塞尔逊，要整整绕过一整个大陆，我是船上的侍者，你可以扮作我的弟弟，船上恰好还缺侍者。“

海维黎加有地图，他曾经在旧书店买的。塞尔逊是一座半岛，距离兰卡斯蒂很近。他睁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

“莫、莫勒塞，您是个好人。“他磕磕绊绊地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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