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她真的重生了。(1/2)
那日,楚奕宸将遗诏交给她后,还派了一名侍卫保护她。出宫后回到庄府,她在母亲和长嫂沈馨儿的配合下演了一场假死的戏,然后乔装离开庄府。次日,楚奕宸亲自出战,当晚金陵城破。秦军在城中肆意抢掠,她和那名侍卫混在逃难的百姓中,顺利的出了金陵城。
在城外,她亲眼见到一群北秦士追赶着数名百姓,男人有的自顾逃命,有的被秦兵杀死,最后只剩下几名弱女子被秦兵强行拽上马背……
纵然秦军将领没下令屠杀百姓,却无法阻止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肆意行凶。何止是秦军,凡是被战火殃及的地方,所有的秩序都被破坏,成为乱兵和盗匪的天下,手无寸铁的百姓难免遭受池鱼之灾。这样的场景,她以后还会看到,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沦为受害者,心里更放不下金陵的家人,纵然她们也没有能力保护她,可她们是她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她将楚奕宸的遗诏交给了那名侍卫,自己回到金陵。城里的街巷贴满了告示,告示上的内容都是她的家人已经被捕入狱,将于三日后处以腰斩极刑。
她回到庄府,果然看到府邸的大门已经封住,门外的血迹一直延伸道长街尽头……她可以想象在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庄府不乏忠心耿耿的护卫和家仆,他们为了保护这里的主人,不惜和敌人以命相搏。
而她的家人,一定已经落入北秦人手中了。
他们的目的会不会只是为了引出自己,她能不能以一己之力救下她的亲人?带着这个想法,她来到京兆尹府衙门,并见到了北秦将领。
北秦人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贴告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她现身。睿王手握重兵,被秦军将领视为心腹之患。她身为睿王妃,是秦军迫切要找到的重要人质。
她的姑父安王随楚奕宸一起战死,小姑姑在城破后就已自尽。她在刑部的囚室里见到了母亲和大嫂,在她的面前,母亲用一根发簪自尽,以这样惨烈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她和大嫂被关押在刑部的囚室里,不久后被送到北秦的帝都盛京,在皇宫里依然过着囚徒般的生活。
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她的脑海中时常会浮出这样一幅画面,两军对阵的战场上,她被绑在秦军阵前,面对的人正是她深爱的丈夫……
爱与责任孰轻孰重,两军阵前,楚宜煊是否会置她的性命于不顾?
她不愿去想,如果独孤寒真的以她的性命要挟宜煊,她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绝不会让他面对这样的选择。
而独孤寒一直没有这样做,她就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独孤寒竟对她有了好感,还要立她为后,为了不让她为难,还安排当朝的陆丞相将她收为养女,让她以丞相之女的身份入主中宫,算是彻底斩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
她想,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机会逃离北秦,回到宜煊身边。为了这个希望,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随后,她被送到了丞相府。按照礼法,她必须从丞相府出嫁。那个晚上,赵云瑶闯入相府,强行给她灌下了毒/药,并以她为人质从丞相府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皇宫,来到独孤寒面前。
傅云瑶的父亲傅渊是当时的兵部尚书,在金陵城破后降了北秦,当时投降北秦的大齐臣子不只他一个,她只当傅渊是见风使舵,在知道傅云瑶的真实身份后,自然也明白了傅渊早就暗中投靠了北秦国,一直利用职务之便充当北秦的细作。
她从独孤寒口中知道,傅渊也不是傅云瑶的生父,傅云瑶姓赵,她在金陵见到的那名北秦统帅赵铭正是赵云瑶的兄长。她父亲是北秦宫里的侍卫,母亲曾是北秦太后段氏的侍女。赵氏兄妹的父母早逝,在独孤寒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段氏养在宫中,与独孤寒一起读书习武,赵云瑶和独孤寒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即便如此,因家世不够显赫,无法成为皇帝稳固江山的助力,在独孤寒即位后,赵云瑶并不在皇后的人选中。北秦与南齐连年征战,她向独孤寒承诺在五年内助他灭齐,并要以破齐之功换中宫之位,独孤寒也承诺一旦夺下金陵,他就立她为后。
那一晚,她并没因中毒而死,宫里的太医在她毒发前配出了解药。而后来立后大典上的那一箭却又狠又准,足以要她的性命。
可她依然活着,中箭的位置连疤痕都没留下。
至于那些刺客,应该不是独孤寒派去的,独孤寒杀她的方法多得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她性命的人,可能是北秦的陆丞相,也有可能是独孤寒的母亲段太后。
陆丞相不希望她成为北秦的皇后,又不敢明着违抗独孤寒,想在暗中将她除去是有可能的。段太后是独孤寒的母亲,一定比任何人都容不下她,她见过段太后一次,身为帝王的独孤寒在太后面前也是规矩的行礼,而她却僵在原地,不发一言。段太后并没动怒,只是问她是否心有不甘,她坦然称是。段太后便挥手让独孤寒带她离开了,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段太后眼中射出的杀意。
这场行刺,可能是陆丞相或段太后其中一方策划的,也可能就是两方合谋策划的。她视北朝人如虎狼,北朝人亦视她如妖孽。在对立的立场上,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她活着,注定要与北朝为敌,亦不会被北朝所容。
如果她真的被那一箭射死了,死后又回到了乾元八年,她的亲人都还活着。既然她知道将来发生的事,一定能改写所有人的命运,这该多好。
她狠狠掐了一下手臂,好痛,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能。
难道她真的重生了,在北秦被人杀死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金陵?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盯着茉儿,即便这里真是金陵的庄府,眼前的少女到底是真的茉儿,还是只是独孤寒派来的一个和茉儿长相一样的人?
罢了,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紊乱的心绪渐渐平复,她拍拍茉儿的肩膀,用轻松的口吻说;“刚才吓到你了吧,和你开个玩笑,我现在要洗漱,你快去准备吧,用完早膳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呢。”
茉儿松了口气,笑着说;“奴婢这就去准备,夫人已经派人来瞧过您了,不过这是您第一天请安,晚一会夫人也不会生气的。”
按照规矩,子女在成年后每天上午都要按时向父母请安。清妩还记得,当年她行完笄礼的第二天因为睡过了头,请安晚了一个时辰,因此还被母亲责备了一顿。
没过多久,几个侍女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梳洗完毕,清妩用了早膳,然后带着茉儿来到母亲的苑中。依然和几年前一样,比规定的时间晚了大约一个时辰。
当清妩见到母亲熟悉的面容,双眼一阵阵发酸,有些艰难的唤了一声:“娘……”
陈夫人板着脸瞪了她一眼,数落她道:“第一天请安就晚了这么久,你过去没规矩我不说你什么,你行过笄礼就是大人了,就不能像过去一样随心所欲,什么都任着性子来。你可是未来的皇后,这样任性妄为如何掌管六宫?当年我真应该听你小姑姑的话,早点送你进宫,让你多学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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