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处置楚怀旭之死（1/2）
“庄氏满门中心卫国，皇上是明君，会善待庄氏的女儿。”庄启霖赞许地说道，却也看出清妩并不愿入宫，女儿越深明大义，他心里就越发愧疚，“妩儿，为了庄家，让你受委屈了。”
“爹您说什么呢，女儿未来的夫婿可是一国之君，当皇后有什么不好，母仪天下多威风啊，怎么会委屈？”清妩勾起嘴角，让微笑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语气轻快地说。
庄启霖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却对她笑了笑，“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后半句的意思十分含糊，清妩却听得明白，母亲真的和父亲提过，只是又在父亲的劝说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前世，若非叔父战死，庄家的势力不如从前，舅父也不会因为一个孙禄辞去相位。父母的婚姻亦是庄陈两家的联姻，两个家族利益相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她和母亲，其实是一样的，她们都享受着家族给予的富贵与荣耀，亦要承担一部分家族的责任。不管母亲对她的爱有多深，不管她多么任性，她们的骨子里都保留了一份世家历代积淀下的理智与清醒。
“那女儿先回去了。”
庄启霖点点头，对庄珹道；“珹儿，我们父子有很长时间没一起下棋了。”
“是。”庄珹附和道，知道父亲有话要对自己说。
清妩独自离开父亲的书房，心里也知道父亲有话要对大哥说，前世父兄从没在她面前说过朝上的事，倒也不是有意避讳她，只是在他们的意识里，毕竟女子只属于后宅，治国□□都是男人的事，朝堂的事没必要拿到后宅说。而前世她也从没问过朝堂的事，直到叔父战死，父亲和大哥奔赴前线，她才频繁向宜煊打探前线的消息，才尅是关注朝堂的事，可宜煊对她也只是报喜不报忧，后来宜煊也上了战场，她连打探朝政的途径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日日盼着他们早日凯旋，等来的却是父兄战死，金陵城破……
重生后的她频频向大哥打探朝中和战场的事，不管朝堂还是战场，都没出现不利于庄家的局势。不过，不管有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今晚就可能解决的。她不必留下来一边看他们下棋，一边听他们讨论国事。她要做的是安慰母亲，父亲对她都有愧疚，母亲的愧疚不会比父亲少。
“夫人，大小姐来了。”
陈夫人以手扶额，正闭目养神，听见桂嬷嬷的声音睁开眼。清妩提着裙子快步来到母亲面前，陈夫人抬起头，强打起精神，对桂嬷嬷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退嬷嬷和室内另几名侍女都退了下去，清妩坐在母亲身边，陈夫人温和地看着她，问；“你父亲都对你说什么了？”
清妩想了想，还是微微摇头，十分随意地说；“就是一些很平常的话，也没说什么。”
陈夫人叹了口气，眼里带着愧疚；“皇上既然将静菀认作义妹，静菀是不用嫁楚怀旭了，楚怀旭也被削爵囚禁，皇上纵然是太后亲生，人却不糊涂。”
清妩点点头，轻松道；“我知道，我进宫以后他一定会对我很好的。”
陈夫人摸了摸她的头，清妩眨了眨眼睛，微笑里带着撒娇时的俏皮，“对了，按规矩静菀也要入宫谢恩的，静菀不能入宫，薛夫人如果还不愿见太后，你也别去了。”
陈夫人无奈的说；“不管薛氏和静菀去不去，我作为主母和嫡母是必须去的，我要不去，太后对庄家的成见就更大了。”
清妩在心里叹息，纵然是宗亲权贵的圈子里，能入宫觐见台后也被视为无上的荣光，对此避之不及的，大概也只有他们镇国公府的女眷了。
她认真的说；“娘，太后看在庄家不顺眼是因为她恨姑母，当年大姑姑将她的儿子收为养子，虽然有私心，对她到底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怎么说都算是他们母子的恩人。庄家不需要她感恩戴德，她却要对庄家恩将仇报，这种狭隘的人，你对她越是顺从，她越是欺负你，你只有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她才不敢欺负你。我入宫后自然会敬她如母，她可以不领情，但如果为难我，我也不会任她欺负。您也说皇上不是糊涂人，只要我不让太后欺负，他就不会由着太后欺负我。”
陈夫人静静听完，特被她的乐观感染，觉得女儿的话有几分道理，叹息道；“你小姑姑说的对，你是真的长大了。”女儿真的长大了，在行过笄礼后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和过去一样散漫天真，却懂得观人察事，有时候说出的话却让她觉得女儿对人和事的见解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母亲。
“小姑姑说我什么了？”清妩有些不安，心想小姑姑是不是将他们为了查细作让世杰假装生病的事告诉母亲了？
陈夫人笑着说；“你小姑姑说你其实比我们这些长辈都聪明，让我别再把你当成小孩子。”
清妩松了口气，甜甜一笑；“小姑姑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尤其是前半句话……”
“你倒是不谦虚。”陈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又道；“你进来的时候是有人在身后追你吗，步子那么大，哪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清妩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走到帘子边，笑嘻嘻对陈夫人说；“这样像淑女了吧？”
“真拿你没办法。”陈夫人一脸无奈，含笑说；“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女儿告退。”清妩有模有样地向陈夫人行了一礼，顽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撩起珠帘走了出去。
次日，陈夫人给太后上了谢恩的折子，并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不便入宫。而薛夫人也没和陈夫人提过入宫的事，她知道太后对静菀的态度，虽然静菀已经是皇帝的义妹，不可能再嫁给楚怀旭，但她也明白皇帝此举虽是为静菀好，却会加深太后对庄家的成见，见了庄家的人也不会给好脸色。不必入宫，她自然求之不得。
又过了一日，对楚怀旭的最终判决传到了庄府，楚怀旭流放南疆二十年，于三日后押解出京。
宗人府是用来关押皇族的牢狱，环境比刑部大牢等普通牢狱略好一些，每一个囚室都是一个单独的小房子，每个房子外都有侍卫看守，屋子里有门有窗，犯人的食物都是狱卒从窗口送进去的，门只是用来让人进出的。
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妇人扶着宫女的手，由一名侍卫引路，来到关押楚怀旭的囚室门前，宫女亮出令牌，看守的侍卫忙跪下道；“卑职参见太后。”
“平身。”侍卫起身后，太后命令道；“将门打开。”
侍卫不敢违背太后的命令，毕竟上面只交代不能放走犯人，也没说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当然，如果太后要带犯人离开，那就另当别论了。
门被打开，楚怀旭听到外面的动静，见见来的人真的是太后，几步扑了上去，跪倒在太后的脚下，声泪俱下，样子十分狼狈；“儿臣终于盼到母后了，我就知道母后不会不管我……”
太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问；“你告诉我，那天的事到底是不是你设计的？那刘氏是个老实人，和庄静菀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算计她？我倒愿意相信是庄静菀和刘氏合谋，可她的目的不就是做王妃么，要真是她策划的，她至于对你和她自己都下那么重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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