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谢之羲坦然道：“我不写作……（1/2）

程老师虽然劝退了基础太差的谢同学，但晚饭还是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葱油拌面，清蒸梅子鱼和白灼虾依次上桌，看见没有素菜，还在冰箱里捞出两个番茄，炒了一盘番茄炒蛋，看得谢之羲叹服：“程老师，厉害。”

程锦明谦虚道：“基础操作，基础操作。”话虽如此，展现手艺其实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得到夸奖自然很开心，连带着看净会添麻烦的新邻居都顺眼许多，“吃吃看吧。”

两个人在餐桌旁，相对而坐，开始吃饭。谢之羲吃了一口鱼，眨了眨眼睛。又挟了一筷子番茄炒蛋，神色复杂。程锦明说：“怎么？”

是太好吃，还是太不好吃？后者不至于，程锦明对自己的厨艺，一向很有信心。

谢之羲吞下嘴里的番茄炒蛋，眼睛直直地看着程锦明。程锦明越发不解：“嗯？”

谢之羲面色一点点变化，犹豫半晌，委婉道：“你是不是把糖和盐放混了？”

程锦明不动声色：“番茄炒蛋不都是甜的吗？”

谢之羲：“我只是没做过饭，不是没吃过饭。”

程锦明：“这是你的问题，看，又没常识了吧。所有的番茄炒蛋都是甜口的，没有人喜欢吃咸的。”

谢之羲有点不确定了：“真的吗？不可能吧？”

程锦明一本正经道：“真的。”

谢之羲的表情越发怪异，宛如三观已经被那口蛋震碎。程锦明又道：“真的没骗你。不信，你可以去吃学校食堂的番茄炒蛋，就是甜口。”

程锦明当然是骗他的，他嗜甜，只要掌勺，就会大把放糖，P市这边和别地一样吃咸口。食堂里的番茄炒蛋，为何是甜口，只是个天怒人怨的意外罢了。

谢之羲看起来相信了，挣扎着说：“甜口怎么吃啊......”

程锦明忍着笑说：“你自己以后可以做咸口，自己吃。但是做给别人吃，千万记得做成甜口，不然人家会受不了的。”

谢之羲面如菜色，筷子在梅子鱼和番茄炒蛋中徘徊半晌，毅然决然投奔虾。壳剥到一半，他突然住了手：“等等。虾不会也是甜的吧？”

程锦明：“怎么可能呢？白灼是什么也没放的，剥了壳蘸酱油吃。”

谢之羲心有戚戚剥完虾，蘸酱油，放进嘴里。他的表情又凝固了。

程锦明这才慢悠悠道：“不过，我酱油里放了糖。吃起来更清甜。”

谢之羲：“程老师，我怀疑你在搞我。”

程锦明大笑。

谢之羲三口过后，心灰意冷，好在葱油面里程锦明没有丧心病狂放糖，于是干吃葱油面，强行乐观道：“山珍海味，不及这一盘葱油香面，绝了。”

程锦明本来也无心捉弄他，只是下手一贯如此，忘记了而已。见他吃的可怜巴巴，重新拿了个碟子倒酱油。“你蘸这个。”

谢之羲哀怨地看他一眼：“不。我有阴影了。”

程锦明便剥了一个虾，蘸了没有糖的酱油，问他，“吃不吃？”

谢之羲：“吃！”

程锦明一边笑一边送到他碗里。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促狭的人，但是这个谢之羲，太好玩儿了。

吃完饭，两人又就洗碗展开拉锯，最终是没有做饭的谢之羲理亏战败，灰溜溜地抱着碟子放进水槽。

程锦明本来以为以谢之羲的生活常识，洗碗大概是没指望，正想看一番笑话，然后再上阵帮他。谁知道谢之羲动作利落无比，没几下就把碗洗的干干净净，还刷了锅——他连刷锅用的是钢丝球都一清二楚。

“我还以为你没干过家务。”

“是没干过。”谢之羲刷完锅，顺带收拾了灶台。“我爸教过我洗碗。”

程锦明恍然：“原来你家是你爸洗碗。”

谢之羲却道：“不是。他从来不洗碗。准确来说，他让人教我洗碗，然后在旁边监督我。”

程锦明：“.......这还需要让人特意去教吗？”

谢之羲笑了笑：“是啊，没见过吧？不仅特意去教，还要请专业家政，按照他们的规格去验收。碗不能有水渍，灶台要擦到发光，锅底焦痕都要去掉，一天做不到，就罚做一个月。”

程锦明同情道：“你好像过得很辛苦。”

谢之羲：“岂止是很辛苦，简直是非常辛苦。”

程锦明：“只是洗碗的话，也不算非常辛苦，毕竟习惯成自然。”

谢之羲：“当然不止，不然，我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程锦明：“那你爸还让你做过什么？考第一？”

谢之羲：“这也是其中之一。”

程锦明更加同情了：“那你岂不是被罚的很惨，有通缉犯在，拿第一岂不是让你爬天梯。”

谢之羲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道：“也还行。”他整理完灶台，按照程锦明拿出来的顺序，把原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归位。程锦明看着微微吃惊，原以为谢之羲站在厨房门口，只是随便和他聊天斗嘴，没想到他看得那么细，锅碗瓢盆摆放的位置记得分毫不差，橱柜里碗碟的顺序都没有弄错。

客厅有座上了年纪的挂钟，本来是每到六点会响，近年来准度越发失调，铛铛铛响起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三十五了。程锦明看了眼时间，道：“晚自习去吗？”

二中的晚自习，名义上是自愿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但不去被老师抓到，会被小心眼地额外布置很多作业，所以通常来说，没什么事的都会到场。谢之羲最后把围裙归位，洗干净手，道：“去。前两天找不到路，一直没去，今天可以抱着程老师的大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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