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这话说的伤敌零分，自损八……（1/2）

程锦明转过头，刚要吐出一句话，林语便道：“冷静。”

程锦明道：“我要倒地身亡了。”

林语毫无同情心：“先别倒，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

她递过来一道函数，程锦明意识一阵眩晕，胃里风起云涌，看着题干的字都重影。“拿回去拿回去，我三个月了，受不得这种刺激。”

程锦明被老金寄予了无辜的厚望，每日被拉去补习超纲奥数，一星期下来，题没会几道，大脑倒是彻底被那不合常理的数字摆弄得晕头转向，几乎要在办公室当场挂机。

可无论他向老金明示暗示多少次，老金都没有放弃，他似乎认为程锦明的脑力和冰山类似，顽固不化只是时机未到，还没敲到该化的那一块，遂加大了知识的日光浴的力度，把程锦明晒成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走路都打飘。

这事无人可诉，和林语说，也只是招来对方幸灾乐祸的嘲笑。他思来想去，都怪通缉犯，让老金受了这种刺激。

于是某日回家，程锦明便和谢之羲提起了这桩苦事，不出意外，谢之羲听完后毫无歉疚之意，反倒哈哈大笑。

程锦明的“明天晚饭你自己解决”将要脱口而出，却听谢之羲笑完以后道：“你说这些话，是要我帮你做吗？”

这，倒是意外之喜。

程锦明矜持地说了半句：“那怎么好意思”，看到谢之羲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一句便道：“那就麻烦你了！”

谢之羲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程锦明盘腿坐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张折叠方桌，上面放着本应该丢给谢之羲就万事大吉的练习册，摊开来就占了桌子一半面积。

然后谢之羲拎过来的两罐冰可乐占领了剩下一半面积，他本人则从包里取出一副黑框眼镜和两支笔，眼镜戴上，笔递给程锦明一支，随后在对面的小板凳坐下，说：“哪里不会？”

程锦明诚心诚意地发问：“不是说你帮我做吗？”

谢之羲道：“帮你做又不是替你做——说吧，哪些不会？”

程锦明本来以为自己临时抱到佛脚，没想到被佛踢一脚，更加生无可恋了。

“也没有很多，从这里到那里。”

他的手指从空白页码的第一题一直滑到最后一题，谢之羲道：“六题，也不是很多。老金一天给你布置多少题？”

程锦明：“六题。”

谢之羲欣慰点头，又看程锦明往前翻，哗啦啦小半本空白，“这些是之前的。”

谢之羲：“......”

程锦明：“别问我为什么不做，我现在看见正常的数学题，都觉得那些字符在往我眼睛里扔铁钉，看了就疼。”

谢之羲看着那练习册，笔帽顶着下巴，道：“说得好，我好像也不会做。”

程锦明：“是吧，你看，就是那么难。”

谢之羲点点头：“一眼扫过去，也只会五六道题的样子。”

程锦明:\"......\"

谢之羲笑道：“重点班也有奥数辅导，虽然现在不加分了，但是传统还在。这些我都做过。”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身子，从书包里扒拉出一叠草稿，把第一题的图案画了出来。“这题要这样拆，因为涉及了函数和几何，所以要先设个X......”

谢之羲思路清晰，脑子转的飞快，步骤一二三四拆的井井有条，本来应该是个好老师。无奈脑子转太快，讲出来的步骤就会跳跃，程锦明开始还能接收个所以然，到了中途，就只听到那声音从左耳进来，又从右耳溜出去，走神走到了天边，两眼无神地端详起谢之羲的脸来。

从一开始见面，他就觉得谢之羲是好看的，并且是一种懒洋洋的，带着笑意的好看。此刻他神情严肃起来，黑框眼镜背后的眼睛盯着题目，睫毛半垂，遮去眼里的神采，同时自嘴里吐出一串又轻又快的讲解，笔尖则在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和日常的样子，像是换了个人。

他这样专注地走神，谢之羲不可能毫无所觉，讲着讲着，停了下来，抬起眼，和程锦明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程锦明微笑。

谢之羲无奈道：“是不是听不懂。”

程锦明惨兮兮地点头。

他本来说算了，大不了明天继续被老金折磨，没想到谢之羲道：“行吧，帮你写。”

他把练习册掉了个头，“你在这里陪我喝可乐，不然帮你写这玩意儿多无聊。”

程锦明闻言，迅速地打开自己那罐可乐，小小地碰了一下谢之羲留在桌上那罐，“干杯！”

泡沫微微溢出来，一口涌进喉咙，甜的转开花儿来。

谢之羲另展开一张草稿，把完整步骤条分缕析地写在上面，方便程锦明抄——他做这事得心应手，考虑周全，看起来不像第一次帮这种忙。程锦明兜兜转转，竟也达到抱佛脚的目的，心满意足道：“我最近写这个东西都要写到半夜一点。陪你喝一次可乐换今晚睡一场好觉，赚了。”

谢之羲道：“今天这几题不算难，毕竟是入门的题。再深我也不会了，因为那奥数辅导，我只去过几节，后面全逃了。”

程锦明喝了口可乐，奇道：“你也会逃课？”

谢之羲答道：“没办法，毕竟和画室的课冲突了。”

程锦明有点惊讶了：“你——还去上美术课？”

谢之羲随意道：“我还要艺考呢。”

程锦明想到他之前也说过晚自修拿来画画，下学期要报艺术班的事儿，笑得不行：“得了吧，你要艺考，那我也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

谢之羲笑道：“你别说，我画画其实也还可以的，就是画室老师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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