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这事虽与你我无关，却与……（2/2）

秦姑娘仍没骨头似的歪靠在白大夫身上，软绵绵地答话：“自然不是。你难道不觉得这故事，耳熟得很？”她半仰着脸，亮着眼睛盯着白大夫看。白大夫见她这般模样，便更用上几分心思，仔仔细细地想了一想。忽而她舒展了眉头，笑道：“上个月月初，卢家遣人来请我去府上，只说卢夫人身子不好，想调养调养，看能否再生个小公子。你知道我的规矩，自然就没去。卢家那仆佣走的时候还连连叹气，欲言又止的，我见他不过十来岁年纪，还是个孩子，怕他这么回去又要挨罚，便凭着经验将那助孕调理的方子都开了，给了他，教他依情况行事，他却还是苦着一张脸。我只道是孩子心性不懂变通，故而忧愁，又想那卢夫人若是当真体弱，总有日会亲临此地，不想直到今日，也没听闻卢家半点风声，卢夫人的影子更是没见过。现下想来……”

“现下想来，怕是那体弱的并不是卢夫人。”秦姑娘直起身子，笑着接过话头，“咱们这医馆开了没有三年五载，也有个一两年了，打第一日起，便早定了规矩，绝不出诊，没道理直到今日他卢家还不知晓。最早碰了钉子的也不止一两个，其中有权有势者虽不见得胜过他卢家，总也不会差得太远。卢老爷是个聪明人，不然也混不到今天。”她两指拈起茶杯翻转不停，在桌面上敲得噼啪作响，脸上竟浮上一抹不寻常的笑意，抬眼之间，那神色叫白大夫看了，心中霍然一惊，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小秦。”

秦姑娘见白大夫面色凝重，反倒"噗嗤"一声笑了，随意摆了摆手：“我没工夫管他们家的闲事，你放心。”

白大夫只若有若无地瞧她一眼，把话撇开：“所以那卢小姐生了病，不好宣扬出来，叫程庄主知晓，程庄主是出了名的爆炭脾气，又多疑成性，回头定要猜忌卢老爷是瞧不上他找的托辞，又或者是要给他个下马威。只是如今拖到这个份上，不知卢老爷又是找的什么理由来搪塞程庄主的？总不能是如实告知罢？”

“这个问题，我虽不知道，有人却一定知道。”秦姑娘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一点，画出个圆圈，“程卢两家这门亲事本就来得蹊跷，江湖上谁人不知，程庄主最不喜的便是读书人，可卢老爷又是出了名的喜好结交读书人。若不是齐家从中斡旋，怕是这两位见了面，吹胡子瞪眼还来不及呢。不，不，程庄主却没胡子可吹，只能干瞪眼。”说到此处，秦姑娘咯咯笑出声来，白大夫按着她的手，也笑弯了眼，边笑边道：“说个正经事呢，只会笑。”秦姑娘毫无羞赧之色，嬉笑着胡扯：“正是正经事，才要笑一笑，笑一笑，好办事。”

她清了清嗓子，道：“这事虽与你我无关，却与另一人有关。”

白大夫赞同道：“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去问上一问，总是妥当些，能帮上忙自然更好。明珺帮了你我太多，就当尽尽心罢。”

秦姑娘嗤笑：“她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啊，也别总替她想这么多，到时候折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白大夫听罢只是摇头：“我何尝是为她着想？只是怕你这性子，欠下的总还是还上了才可安心。”

秦姑娘自知失言，起身自背心抱住白大夫，下颌抵着她肩膀，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偶尔也放松些罢，那些事不值得你劳心。”

白大夫轻轻拍着她揽在腰上的手臂，叹息道：“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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