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灯怎的这么一个如仙般的人儿品味如……(2/2)
他冷冷开口:“随你。”
这便是要的意思了,我又辛辛苦苦地挤进面具摊位前,正巧又见着一个与阿则那面具相同款式的纯白面具,这次我觉得真是衬他,不是因阿则那个理由,而是他总是面色冰冷,可不就像这面具一样面无表情,一片纯白吗?
我付了钱,拿着面具走到他面前。他余光瞟见我手中面具,不知为何神色突然冷了下来,虽说原先也没暖上多少,可也有秋日冷风与冬日霜雪之分的。
如今我便如个冬季赤身的少年,真觉那寒冷能渗入骨子里。
典乱曾说,能以己身之喜怒搅得天气变幻之人,不可得罪,若他人遇之,最好结交,若我遇之,他随后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说道,绕路而行。
我顿时大感受伤,心中忧愁,自我怀疑、分析,良久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将典乱所语当作他羡慕嫉妒恨之下的癫狂之语,不做理会。
如今看来,原是那法力高强者多是喜怒无常之故,典乱也是替我着想,我倒是误会于他了。
吟寒缓缓站起身来,手指微动,我手中的面具便飞至他掌心,随即化为齑粉。再是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我脸上所戴着的鱼纹面具也一寸寸裂开、化为尘埃。
脸上一凉,我一闭眼间,就见他踏步走开了,背影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安。
我一脸茫然,静静地分析起原因来。他莫不是觉得这面具太过素净,衬托不出他的绝代风华,从而感到不喜?可我称赞他容颜时他同样不喜,我心中甚是不解,莫不是法力高强到一个境界后,心境与思维与旁人便截然不同了?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任佳人生气却不去安慰实非君子所为,更何况他修为远强于我,惹不起。我念及此,忙又挤进面具摊位前。只觉身后更加寒冷,心中一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从中挑出了两个最是花哨艳俗不过的面具,急急忙忙付了钱。一转身,他在不远处正冷冷看着我,我连忙疾步上前,将面具递予他,偷偷窥着他的面色。
果不其然,他的面色稍霁,轻哼了一声,接过那个无比浮夸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心下叹息,怎的这么一个如仙般的人儿品味如此低俗,实在可惜可悲可叹。他瞟了一眼我手上剩余的那个面具,再瞟了我一眼,眼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忙是把面具戴上,心中只觉受了重大打击,想我风流倜傥这么多年,只余幼时处境稍惨外,还从未佩戴过如此难以形容之物,若是让那些与我相识的人见着了,我觉得他们可以笑话我一辈子。
好在有一品味奇特之人与我共戴,心中不觉因祸得福,他有如此黑历史奇异秉性落于我手,想来不会再将我难以言说之黑料传扬出去。只是此时不可飘飘然,免得他察觉到了杀我灭口。待我成了仙君之日,过往黑料能引得滔天议论之时,定要与他好好商量商量,不相互伤害才是。
他颇是满意地看我一眼,我心下讪然,正在此时,颇为尴尬的是,我的肚子叫了一声。我刚想装作非我而为路边杂声时,肚子又叫了一声,颇是响亮。
这下我是真心觉得不好意思了,想我平日里注重个人涵养,自我约束,如此不雅行为当是第一次发生。可无奈的是,许是在他面前丢过太多次脸,早已将个人形象置之天外,此时内心居然只是发出了一声“我果然又丢脸”的喟叹,旁的想法竟也懒得去想了。
“去酒楼。”他淡淡道,也不询问我的想法,径自向前走去。
我心中估摸着,若是在白天,他这般大摇大摆的行走于市,定是会被人纷纷围观的,然后引起道路堵塞,一派看杀卫玠之相。
所幸是在夜中,脸上还戴着这般让人敬而远之的面具,旁人若是被他周身气质所惊,也会被他脸上面具所吓,颇有惊吓二字真谛与喜感。
我心中胡思乱想着,却也不忘跟着他。这人极为喜怒无常,在我打得过他之前万不可惹怒了他。
此时此刻,阿则早已被我抛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我愣是半天没想起他来。
至酒楼,寻一偏僻地方坐下,店家小二虽见着我二人脸上的面具陡然一惊,却也是不敢怠慢。我看着菜牌刷刷间点了数道,原想问一问吟寒,瞅见他面上表情觉得自己估摸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便放弃了。点完菜后,我对着那小二礼貌地一笑,我虽自觉温润有礼,奈何那小二竟是猛地抖了抖,随后慌不择路地退下。
我抚了抚脸上面具,为当下人的心理素质及以貌取人的浅薄特性感到担忧,却全然忘记了,若是全天下以貌取人者排个名次,我定然是前五之列。
菜端了上来,我谨慎地选了一个面朝墙壁的位置,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先是示意吟寒先请,见他不动声色,思量着如他般的大能也许不必进食也未可知,便自己取了筷子优雅又不失速度地将盘中之物尽数扫于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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