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虽然之前赵衡川一时冲动，说年后就结婚……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对双方家长来说都非常值得商议。

李素兰跟程军自退休后就没有这么勤快地奔忙过，来来回回跟赵衡川父母见了十几次面，最后终于订好了日期，接下来又要策划场地、婚房，等等等等，比程逸最开始想象的“领个证就完了”要繁琐得多。

程逸忍不住偷偷跟赵衡川吐槽，说父母们这么不辞辛苦地操办婚礼，他们却已经想好了离婚的事……是不是有些没良心？

赵衡川很平静地开玩笑:“那就不离好了。”

“……不要吧。”程逸犹豫许久，最后还是不太坚定地说了这两个字。他对感情的确迟钝，至今还没在赵衡川身上找到确切的、能让自己产生爱情的东西，估计对方也是如此。为了让父母开心，他们就得勉勉强强过一辈子，那也太可怜了。

赵衡川笑笑，没有再说话。

三月底他们抽空去领了结婚证。程逸晕晕乎乎地从民政局出来，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成了已婚人士。赵衡川把两个小红本收进口袋，接着就送程逸回幼儿园上班。

在大门口，赵衡川看着程逸下车，其实有点想拉住他，让他在自己脸上亲一下。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还不是时候，于是暗自忍耐住，轻描淡写地对转头看过来的程逸微笑。

快结婚的那几天，程逸做了很多噩梦，直到结婚当天起床的时候，脑子都还是糊的。

日期定在四月上旬阳光最温柔的那天，他们最终决定举行西式婚礼。

程逸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脸色，在几个朋友的簇拥下，从婚车里走下来，握着手捧花一步一步向红毯那端走过去。赵衡川今天格外帅气，微微低头，目光温柔似水地望向他。大教堂里钟声空灵，光束从天窗里斜斜投下，窗外还有白鸽掠动翅膀的声音。

程逸有点出神地望着赵衡川身后的碎花拱门，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每一步都走得很虚浮。

李素兰捂着脸坐在第一排，看着赵衡川快走几步把程逸拥进怀里，突然泣不成声。赵衡川的母亲笑着拍拍她的肩，低声安慰，两个妇人随即低着头聊起天来。

赵衡川半搂着程逸站好，后者有点慌乱地低头去看父母，程军也别着头，眼圈泛红。

“程逸，别怕。”赵衡川握紧程逸的手:“你今天穿这套白色很好看。”

程逸点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求助:“我只是怕我会哭。”

“没关系，哭吧。”赵衡川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带了手帕。”

程逸破涕为笑，忍不住埋怨他:“你好烦。”

婚礼开始，赵慎小朋友一本正经地给他们当花童，走红毯走着走着就绊了一跤，爬起来左右看看，红着脸继续走；赵衡川的大哥大嫂在台下抱着照相机一路跟着他们跑，把程逸无数次因为害羞而偏头到赵衡川怀里的画面都拍了下来。走完红毯，宣誓完毕，他们又要驱车前往酒店，招待宾客……

总而言之，这是程逸有生以来最热闹也最混乱的一天。

在跟赵衡川去往新家的路上，程逸还恍恍惚惚地回味着，他们在教堂里蜻蜓点水的那个浅吻。

“……宝贝，是不是累了。”赵衡川打开车门把他抱下来，程逸才迷糊着发觉，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反应迟钝地点点头。

赵衡川笑着把他抱进家门:“没关系，很快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明天周六，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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