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不想转学，也不想依赖程逸的帮助。下午徐忍空着手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撑着脸开始计划，要不然就反抗吧。

不过是打架而已，他未必比那些人差。

班主任兼英语老师看到他在走神，也看到他空荡荡的课桌。细细的眉毛一拧，撇着嘴走过来敲桌子:“徐忍，上课多长时间了，你的书呢？还有没有学生的样子！”

徐忍很平静地回答:“老师，你看到了，我没有书。”

“你还顶嘴？”她用力拍了拍桌面:“限你三分钟内把书给我拿出来！”

“我的书包被人丢进了厕所。”徐忍站起来，直直地跟她对视:“很早之前，你就看到过有人欺负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管？”

“哎，你……你什么意思？！”女人后退几步，恼怒地瞪着他:“你是说我没资格当老师？我怎么管班级，用得着你教！”

教室里很安静，全班学生都看着他们。那几个恶霸男生捂着嘴窃笑，恶意蔓延得如此明显。

“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她捋了捋头发，拿出惯常的那一套，试图让徐忍顺服:“你，现在滚出去写检讨，好好反思一下。”

徐忍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被这来自成年人的油腻说辞恶心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他猛地攥住班主任的头发，在惊恐的尖叫声中把她的脸重重地砸在课桌上:“我他妈听够你说的这些狗屁话了，闭嘴吧。”

这场纠纷迅速传遍全校，并且在各种添油加醋中变得越来越没有真实感，最后也只成为了一中众多校园传闻中的一个。

晚自习开始前，赵泽生到学校就把儿子带回了家。父子两个几乎半年没见，徐忍看着他还觉得陌生。

一进门，赵泽生怒气冲冲地把他踹倒在地，操起茶几上的玻璃茶壶就朝他头上砸，嘴里各种粗鄙不堪的言语，像是挨骂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仇人。

赵瀛洲站在楼梯上冷漠地看了会儿这场家庭闹剧，下来倒了杯咖啡，便回到房间继续写论文。他比徐忍大五岁，继承了父亲所有的玲珑聪慧，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等到赵泽生发泄完脾气，徐忍已经满头是血，他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眼镜被踩得粉碎，左眼也痛得几乎麻木，看不清任何东西。

赵泽生在沙发上坐下，冷漠地说:“你不想上就退学，滚去当兵算了。免得给老子丢人。”

“不，不退……”徐忍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反抗:“我还要读书。”

他还没帮程逸吃完小熊饼干，没坚持到毕业去一班索要一张有程逸的集体照，怎么能退学。

“想读书就他妈老实点！”赵泽生愤怒地敲着茶几:“你回来也两三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哥学学，啊？跟你那个妈一个德性。”

徐忍攥紧拳头，咬牙忍着爬起来揍他的冲动。

徐玲梅送他回来，不是让他这个儿子给她丢脸的。如果他在赵家闯了祸，赵泽生一定会立刻把她从医院里拖出来丢到大街上。

这个所谓的亲爹有多冷血，他早就看清楚了。

在家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后，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徐忍被赵泽生送去大山里的一座军训基地，意思是让他好好磨练自己。

徐忍在那个基地呆了两个月，回家后的确是脱胎换骨。他长高了些，肌肉线条也比以前清晰漂亮许多，剃着贴头皮的青寸，模样很清爽。只是左眼被赵泽生那次的暴力伤害到，一直看不清东西。

回家后徐忍话多了些，也变得很会看眼色。他自己报了很多补习班，时间塞得满当当的，有空就主动陪赵泽生说说话，父子关系贴近得很快。

等到开学的时候，徐忍已经可以跟赵瀛洲平起平坐了。他有了更多的零花钱，想回家随时都可以，甚至还会被赵泽生带到生意伙伴面前炫耀。

开学那天，赵泽生告诉徐忍，等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让他改回赵姓，取一个新名字。

他的语气洋洋得意，好像跟自己姓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徐忍端着杯子在内心作呕，脸上却笑吟吟地说自己很期待。

回到学校里，徐忍反而感觉很自由。班里换了个班主任，态度比前面那位女老师友好很多。但他还是愿意跟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最后排，上课时走走神，或者计划下课去哪里给程逸捉虫子。

那几个恶霸发现了他的变化，但没料到会有那么大。以一个胖墩为首的小团体还试图欺负徐忍，抢走他的零花钱，让他跟以前一样忍气吞声。

但是来到男厕所后，他们才发现局势完全扭转了过来。这小子的拳头硬得吓人，不管动作还是反应，都敏捷迅速到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

徐忍摸着流血的鼻子把那个胖子按在墙上，笑着一遍遍地教他:“是你们欺负我，我没有还手哦。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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