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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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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北固执且细致的照顾下,冬寻这场感冒虽然来势汹汹,但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四五天后他就痊愈了,恢复了精神。

他坐在吧台面前用盲文记录着近段时间的营业情况,也记录了一下向北学习盲文的进度。摸到两人的对话——“季秋”学东西很快,这才两个多月,就能用盲文纸和他简单交流了。

他听着外面的雨声,手摸过记录学习情况的本子,忽而又想起了向北。

向北学东西也很快,像季秋一样快,甚至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学得更快。他想。

他最近怎么样了呢,还会不会喝到烂醉回家,那些不好的“习惯”,也应该改好了吧?

冬寻发着呆,听见雨声更大了。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担心“季秋”出去买东西没有带伞该怎么回来。

耳边除了雨声,还有墙上挂钟滴答的声音。

店里没人,他一个人站在一楼中间,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单薄。

他的眉心紧紧拧着,不自觉的摸索着往门边走,动作小心而缓慢,就像找不到方向,看起来手忙脚乱。

向北拎着买来的一次性吸管现在门口,透过雨水横流的落地窗看到了冬寻。

——他差点被面前的椅子绊倒,好在手还扶着桌子边缘,不至于跌下去。向北慌忙上前一步,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推进去,又停在了原地。

他的全身被雨淋湿,视线里冬寻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他突然转过身不忍再看他,心中总有些愧疚和爱意迟迟落不了地。

他很难过。

找到冬寻已经快三个月,看着他冷静克制的样子,自己也停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向前。

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冬寻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刻,深刻到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向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季秋靠近,却又懊恼于会对一个自己以外敞开心胸。

就像八年前看穿冬寻对自己的心思一样,他又一眼看破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一转身,向北看到冬寻已经站在了门口,拿了把伞,手上是推门的动作。

他皱着眉,赶紧抖了抖身上还没渗进衣料的水珠,在冬寻推开门的一瞬间,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把人往里推了回去。

冬寻微愣,有雨借着风从门缝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感觉额前一阵温热的鼻息,人随即被推着往后退了两步。

是季秋啊。

“外面这么大的雨,淋湿了吧。”他开口前特意隐去了担忧的语气,转过身摸索着往吧台走,就像刚拿着伞准备冒着大雨出去接人的不是自己一样。

向北看着他,心里那一点纠结被玻璃门关在身后闷闷的雨声里。他摸了摸鼻尖忍不住笑,脱了身上滴水的外套拎在手里,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去换件衣服吧。”冬寻站在吧台里面,明明看不见,却不知道视线要落在哪里——他总是怕把视线落在“季秋”身上引起对方的误会,也让自己误会。

季秋实在是太像向北了。

他甚至无法判断到底是因为自己太思念向北,还是这人真的就跟向北那么像。

向北去后面把吸管放在备餐室,衣服扔进洗衣机,顺手拿了张干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看着冬寻站在吧台里面连自己都察觉到他的不知所措,他悄声走过去把毛巾放在身后的凳子上,随手拿了盲文纸和锥子,写到:老板,里面房间漏水了,怎么办。

冬寻摸完最后一个字,恍然道:“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储物间好像是有漏水问题。”

向北说的房间是上个月在冬寻的授意下他整理出来的,然后又请了工人来粉刷了墙面,做了次防水,结果还是有点漏水。

冬寻提出给他在楼上隔一个房间,他想也没想拒绝了,说将就住。

大家都说他这是给老板省钱,就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不过是在等雨大一些,能顺理成章“紧急”搬到冬寻房间去住几天。

几天的时间混过去了,应该能厚着脸皮再多拖几天。

看冬寻在思考,他又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床单被套都打湿了吗?”冬寻问。

向北又写:都湿了。

冬寻沉默的片刻,他又补了句:棉絮都湿了。

“这样啊……”

-老板,我去睡沙发吧。

向北将手里的盲文纸撤到一边,换了张新的,写完之后不是放到冬寻面前,而是伸手去拉他的手腕过来摸。

他掌心的冰凉终于成了掀翻冬寻心中最后一道屏障的风,吹的冬寻心里那块地方痒酥酥的。

冬寻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睡我房间吧。”他把手从向北手心抽出来,往后退了退,又道:“就是床不太大,要挤一挤。”

向北站在原地笑开,手抬起来就差点落在冬寻肩上。

他看着眼前不自觉咬着下唇的人,真的很想倾身吻上去,把他眉梢眼角唇边浮现出的心底的挣扎都吃到肚子里,那滋味一定是好的。

晚些时候他去锁了门,然后回房间拿睡衣推开冬寻的房门,一进去就看到冬寻在换床单。

他突然有种自己要在这个房间和冬寻一直同床共枕的感觉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冬寻爬上床跪在床中间,伸手去掖靠墙的两个床角的床单。

向北静静地站在房中间抱着睡衣看他,一动不动。

冬寻其实对于日常生活不都是十分熟练,每次换床单都要花很长时间。他适应了黑暗,却还没有适应在黑暗中活得像个正常人。

他觉得有点窘迫,尴尬地对身后的人说:“不好意思。”

向北以为他就要开口求助了,心里蠢蠢欲动着朝前走了一步。

不料冬寻只是说:“你再等一下……”

等一下,又是等一下。

向北不耐烦,但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冬寻从来不开口向自己求助。

他明明应该在失明后惊慌失措,可他不仅没有,听覃谨说,他还异常冷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努力地去适应。

一如之前迎合自己那些蛮不讲理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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