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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冬寻不是我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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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寻这次没有妥协,斩钉截铁说了句不行,还伸手把两人中间的被子压下去临时做了道“楚河汉界”,把床面分割成两半。

向北暗道一声可惜,盯着他的后颈看了好一会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迟迟无法入睡。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又下了床。

找了个靠窗避光的位置坐下,向北看了眼手机,浑身上下摸遍了没找到烟和火机,抬头看夜空中一轮圆月,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

过两天就是中秋,算来离八年重逢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而这一年多里,自己又找了他将近一年。

坐了会儿感觉实在是闲不住了,向北赶紧去吧台找了颗糖咬在嘴里,继续回忆着过去的这十九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好像从冬寻来家里开始,自己就没消停过。

向北低下头苦笑。

那时候八岁的冬寻有什么错,不过是流浪久了,那个冬天又实在难熬,向蕊说要带他回家,他就跟着回了家。他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自己当初要以那样激烈的方式反对他来到自己身边,把他变成了后来谨小慎微的模样。

就连爱一个人都那样的卑微。

向北也不知道怪谁,想给自己那些荒唐的行为找个合适的推托都找不到。

他本不想对冬寻有多余的感情,甚至有一段时间兄友弟恭都是因为怜悯冬寻的不争不抢,做给向蕊看的。然而现在,他耐心的待在失明的冬寻身边,一边赎罪一边爱他——还要克服根深蒂固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那不讲道理的独占欲,和自己和解,把冬寻找回来。

原来是自己亲手把他赶走的啊。拥有着他全部的珍贵的爱意,却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他,伤害他,糟蹋他的一颗真心。

他望着天上孤独的月亮笑了笑,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怪自己了。

——我一句对不起,一点和你比起来微不足道的爱,怎么才能补偿你如履薄冰的二十年。

四下里一片静谧,他在窗边坐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丝困意,抓紧时间又悄悄回了冬寻房间,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下,对着冬寻无声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向北又起来得早,生物钟已经有了习惯,不到七点就醒了。收拾了卫生,他给冬寻留了个纸条,请假小半天出去一趟。

他最近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关于冬寻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的问题,不能直接问冬寻,他只好去找最近一段时间和冬寻最亲近的覃谨毕夕。

在决定这天去找毕夕的时候他多多少少有点矛盾。

万一冬寻的眼睛能治好,治好以后他知道原来这个“可怜”的哑巴就是那个让他惯得无法无天反复伤害他的向北,还会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吗?

是不是又要趁着自己不注意再次消失,到那时候是不是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从店里出来之后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打了个车到毕夕公司楼下等人上班。在公司门口蹲得腿都麻了,终于看到覃谨所谓低调的百万豪车停在了路边。毕夕从车上下来,头发规规矩矩的扎在脑后,和他本人气质极其不符。

像是一眼就看到了向北,他转身凑进车里和覃谨来了个缠绵的分别吻,然后径直朝向北走过来。

“哟,这不是向北嘛——哎呀不对,是季秋,季秋啊。”毕夕双手环胸站在向北面前,上下打量了向北一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小有作为的老板,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向北微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除了朴素一点,其实他觉得一切都挺好的。

“我时间紧,来不及换。”他说着就往里面走,把毕夕甩在身后。

也不知道他哪里戳了毕夕的笑点,毕夕站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他回头:“我裤子穿反了吗你笑成这样?”

毕夕摆摆手,一手捂着肚子,说话都还喘着气,道:“不是我说,向北,你太真诚了,要是冬寻能看到你现在这‘憨厚老实’的样子,一准能感动得马上原谅你。”

他好不容易收敛的笑容在向北极其认真地问了句真的吗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枪,笑得更嚣张了,“你做什么梦呢,赶紧想想怎么把你哥哄回去吧。”

向北眉头皱得更深:“他不是我哥——”

“冬寻不是我哥。”

“嗯?这会儿不是了?这会儿又清楚了?”

毕夕看起来真的很欠揍。

向北忍了又忍,念着他等同于救命之恩的恩情,站到一边把人请进旋转门,说:“您要不换个地方教育我?站在门口挺响——影响挺不好的。”

好久没说话了,向北觉得自己说话舌头都在打结。而毕夕还在笑,笑得让向北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毕夕亲自给向北泡了杯放在茶几上,他先处理了几个紧急的文件,随后也坐在了向北的对面。

这一方空间里茶香四溢,毕夕一改十几分钟前在楼下大门口不正经的样子,神情严肃的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说:“冬寻的眼睛,我和覃谨也商量过,但是冬寻本人不太想继续治疗,一直就吃药维持现状。”

“为什么不想治?虽然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但是生活上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向北只要一想到冬寻那双漂亮的眼睛再也没有神采,就悔恨得恨不能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和他一起瞎了。

“大概是不想看到你吧。”毕夕如是说。

“我——就算不想看到我,他也不能这么对自己。”透过茶杯的热气,向北的视线越过毕夕落在不远处的世贸大楼上。

“就算是不愿意再见到我,总是要好好活着不是吗?”

毕夕叹着气,摇头道:“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要是知道你这么痛苦内疚,冬寻说不定心里也爽快。”

“......”

“我也没说错啊,我要是冬寻早就跟你翻脸了。”毕夕说。

向北思索片刻,终于找到句话把他噎了回去,“覃谨怎么没跟你翻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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