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1(1/2)
埃里克,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在离开我可怜的木匠家庭后。哦,那可不能算我的家庭。哪有人会要一个怪物儿子。
尽管自出生,五年里我一直呆在黑暗的地下室,妈妈偶尔下来和我说话的时候仍是我最快乐的时间。如果她不总是尖叫,或者用厌弃的目光看着我之后又满脸泪光地诉说她爱我就更好了。
她爱我吗?大把的时间能供我挥霍,所以我用了很久来思考,大概是爱的吧,不然绝不会下来和我说话了,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在我记忆里只出现一次。
只是母亲也很久没下来了,我的裤脚露出一大截小腿,上衣也紧绷着肚子,很难受。有人从我上方走过,地板嘎吱嘎吱地响,盖着的木板掀开,一直篮子吊着绳子放下来,里面放了块黑面包和一壶清水,我今天的食物。
我喜欢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最开始听见父亲的锉刀削刻木头的声音,母亲睡梦中呢喃低语,人们的说话声,工具碰撞搬运木头声,屋外的树叶被风吹响的声音。
后来能渐渐听清木屑簌簌掉落声,汗水吧嗒掉在地上,手指摩擦的轻响,我能听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不同树叶飘荡的声音,我最喜欢将它们进入我耳朵时分成几万个个体,光树叶的声音我能听一整天。我能听见镇中心的井水被舀出,木桶与井壁的碰撞,水花溅起又掉落。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但我的父母终于有了第二个孩子,他很可爱,白嫩光滑的脸蛋和我迥然不同,他还有个可爱的小鼻子。
父亲工作比之前更努力,像有了生存下来的动力。一个月后的晚上,他悄悄对母亲说:“明天,我去把那小恶魔扔掉,你在家照顾那桑。”
“这,...我们可以把他继续养着的。”母亲的声音软弱无力。
父亲语气很生气:“他就是个小恶魔,留在这里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你难道想失去那桑吗?想想吧,想想他的脸,那样的东西怎么能还活着...”声音越来越小,饱含恐惧。
母亲亲吻了那桑的额头,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天,我第二次见到父亲,他让我再地下室带好面具再出来,那是母亲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能遮住一整张脸,只留下额头。
母亲站在一边,不断摆弄衣袖。我看向她:“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你能吻我一下吗?”我的心情说不上期待,但还是想要个吻的,从没人吻过我。母亲的眼里突然有了泪花,她低下头,停顿片刻还是掩面进了里屋:“我,我不能。”
她真可怜,趴在木盆边干呕了好一会儿。看母亲离开,我似乎有点遗憾,又似乎没有,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拿起桌上包裹,转身正对上我的眼。
“我们走吧。”我对他说。
男人有点畏惧,反应过来更恼羞成怒,粗暴的推搡着我出门:“小崽子,快上车别说话。”
我被丢弃的地方在马戏团旁边,我走了进去,里面太热闹了,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从此跟在这个马戏团内。
那个尖嘴猴腮的老板一见我面具下的脸就同意了,说我可以扮演僵尸:“小鬼,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
但如果需要的话,我为自己起名,埃里克。
我走遍了欧洲,用了好几年,攒下一小笔钱后去波希米亚学习正规的魔术训练以及艺术。在之后,我都在游历学习中度过。很多别人看来无用的技巧在某些细节有大用,腹语方面的造诣完全称得上大师,我最爱的是音乐,它们的奇妙美好语言完全表达不出,音符在纸张上跳跃,乐章在空中摇摆,其中管风琴的声音是我最喜欢的。
人们爱我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耍表演和我的歌喉,尽管我不常在人前歌唱,常年戴的面具让我更加神秘。他们夸我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我的名声逐渐变大,传播的亦越来越远。
有天一个波斯人找到我,他是达洛加,奉波斯王命令请我去波斯王宫。
啊我真是喜欢波斯王,他很有钱,是统治者,这完全能支持我把以前各个猜想及机关一一实现。我的机关大受欢迎,波斯王几乎把我奉为知己。他允许我在王宫设下机关,和我一起欣赏陷入机关的人挣扎祈求。至于里面的人是罪犯还是无辜的宫女,谁管这个呢。
有些大臣在波斯王面前大大贬讽我,说我草菅人命,不顾律法。如果他们知道这是王允许而且支持的,大概就不这么义愤填膺,他们的下场通常不怎么好,因为我虽然没什么损失,可那些词语仍惹怒了我。
直接杀掉他们太无趣了,他们敌视的官员门正是我喜欢的,我给与他们帮助,回馈自然是那些大臣的泪水,那样痛恨的眼神有趣又可爱。
小王妃的公主戴维娜是个可爱的孩子,她不在意我脸的恐怖丑陋,甚至很喜欢,喜欢的想砍掉我的头那种。本来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只是我向来不喜欢有人对我颐指气使,小公主与她的父亲一样能欣赏我的各种机关,我们相处向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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