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1/2)
我开始了学习音乐的日子,老师是个落魄中年音乐家,这样的人在巴黎太多了,热爱音乐但没有出头之日,要么运气不佳,要么作品平平。
每次看到他,我都担心自己的未来也会是这样,无法报答苏菲的恐惧攥捏住心脏,这种紧迫感使我专心把所有时间放在学习上,这应该是件好事。我的进度让老师大大赞叹,他说我的基础很不错,基础?大约是王宫的御用乐师和埃里克的音乐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
老师允许我使用他的乐器,他的乐器杂而多,数量上不少于埃里克,但质量上差距很大。我最喜欢小提琴,它的音域极广,包含清晰明亮,柔美优雅和浑厚深沉。老师要我每天练习两个小时,虽然偶尔还有锯木头声,几首简单的歌曲还是可以拉完的。
苏珊来到这里快一年了,这些天回来的越来越晚,神色疲惫,到家后钻进实验室忙到凌晨。巴黎的气氛很紧张,苏珊带上了她的女士□□,嘱咐我白天回家,说到自己时只是沉默。
“安祖拉,我了解你的担心,但我的学业即将完结,假设以后想要留在研究的圈子,就需要更多证明,证明我不必男人们差,甚至好得多。你知道的...”苏珊对我扬起笑,眉宇间全是困倦,她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知道的,我停下接下来的话,这个扭曲的社会里,无论社会地位高低,出生家庭富贵贫贱,从事工作的差异,无论哪方面,女人都被死死压制的无法呼吸。苏珊呀,在反抗整个社会。
我又怎能不支持她,不敬佩她。
我们的生活陷入静止,每天早晨用过早餐后各自出门,直到下午我回家创作,晚上烹调晚餐等待苏珊回家一起用餐,再回屋创作,苏珊则进入实验室。
我偶尔发些小乐谱给杂志社或小剧院,大多曲调简单但听着很舒服。最开始投稿用的笔名艾莉娜被所有杂志拒绝,无奈之下只能用兰德作为新笔名投稿。
所得报酬稀少,基本不到20法郎,最多的是一家小剧院付出71法郎买断一篇小提琴谱,但总算能养活自己。第一次拿到稿费,我就把它慎重的放进茶几下的零钱箱,终于能为家里出一份力,开心激动的一整晚没有睡着。
等天气从寒冬变暖的时候,苏珊整个人放松下来,每日带着笑容,作息也变得规律,不再整夜整夜的实验。
“我已经完成论文,而且,”苏珊那样高兴,我不由跟着她笑起来:“一家研究院同意我的申请,只是在英国。姑妈她们在英国很想你,到时候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英国...可是我不能去。
大概态度变得太快又太明显,苏珊停下来捧住我的脸:“安祖拉,你怎么了?”
我很混乱,不知道怎么说,一边是埃里克冷冰冰的话,另一边是苏珊温暖的手。或许埃里克不记得我了,或者我们离开后他也不会浪费精力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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