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一觉睡醒，也许是大脑还处于延迟状态，康平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愤怒了。

上班前康平在她爸监督下不情不愿地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经理您好，我要为昨天不当的言行道歉，希望您不要生气。

康平到了公司，听佳佳说今天上午曹中阳和章琪琪都没来，会议也改成下午开。一上午大家都很轻松悠闲地混过去了，可康平偏觉得，这是姓曹的在苦思冥想怎么收拾她呢。

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下午开会时，曹中阳和章琪琪倒是都来了。

章琪琪冲康平笑了一下，经理倒是和平时一样，康平不由猜测，难道说昨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这个会啊，我们就开到这里。”

曹中阳每次宣布结束时都仿佛天籁之音。

大家缓缓地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只有曹中阳还坐在原位不动。

章琪琪跟在康平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像是想跟康平说些什么。

曹中阳这时突然又说：“等等，还有件事。”

会议室里响起好几个叹气声。康平直觉大事不好。

曹中阳奸笑着看向康平：“康平跟我说，因为她昨天有些出言不逊，要向我道歉，既然大家都在这，就干脆当众认真道个歉吧。”

康平轻轻点点头，心里想着：算了，就当作是他的遗体告别会……

她老老实实地对经理鞠了90度的躬，说：“对不起。”

经理哼笑一声：“这就完啦？好歹得多说几句吧？你错哪了，对不起谁？你这三个字就想糊弄我啊？”

周围人心想，差不多得了，还真当自己有理呢？但谁也没敢说出来。

章琪琪走上前，想说点儿什么，但被康平拦住了。

曹中阳还没说完，继续道：“工作工作不认真，对领导不尊敬，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说你，想干什么，啊？我看你就是一个饭桶，那么大的年纪还没个男人，所以你就心理不正常了吧。”

曹中阳拿手指戳着康平的肩。

大家伙儿彼此交流着眼神：这样有点过分了啊！

佳佳别过头，咬着牙。杨辉在心里暗暗责怪康平，都是她昨天干的好事！章琪琪则是扑扇着两只大眼睛，一脸委屈地望着康平。

康平看着经理，忍住怒气深呼一口气，微笑道：“好，那我多说几句。”

“我错了，错的非常严重。”在一片诧异中，康平继续说，“我不应该天真地以为您还要脸。”

众人都有点懵。

“我是没规矩，可再不规矩，也没您的手不规矩，我应该向领导致敬，每天不摸两下别人大腿就浑身难受，搞不好这样我的工作能力就能提升了呀。”

曹中阳瞪着眼：“你……”

“我还应该尊重您，”康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做人下属就像是当孙子，没办法，权当可怜您了，谁让您做了缺德事，搞不好就没有享子孙福的命呢？”

这是要咒自己断子绝孙啊！曹中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还应该向您学习，广交朋友，为了公司的业务辛苦卓绝，亲自带着客户去体验按摩足疗，牺牲自己的健康以身犯险，您这多伟大，多慷慨啊！”

众人都敬康平是条汉子：虽然大家伙都知道这事，但是没人敢说出来呀……

曹中阳虽然总做着不要脸的事，但同时矛盾的是，他还非常好面子，谁让他下不来台，就相当于挖了他三辈祖坟，是不得不报的大仇。

被开除这件事，比康平想象中更简单，更快，公司上上下下的运作没有一个能比辞退员工更迅速。财务部门的人跟康平说，上个月的报销凭证里有一部分是假单据，经查实，是康平报上去的。

康平很平静地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公司的合同里也确实没写，能支持员工的无罪推定…… 也就是说，这要经理跟财务部或者人事部门通个气，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开除任何人，还不用给任何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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