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山（1/2）

褚清宴倒是没什么没说什么，只是看他那小表情就知道其中的酸爽。

等到那群人走后，陆归宁说道，“我倒不知道褚公子什么时候对张掖这么向往了。”

“那是你不知道”，褚清宴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归宁，“你要是对我再上心些，你就知道我给你讲了多少关于张掖的事情了。不过话说过来，要是能去张掖看看，这辈子也就值了。”

陆归宁听闻，倒是没说什么，就见褚清宴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估计在那里待上不足一日就要苍老几分了。要是我去了，只怕京城就要少了一位让诸多闺中待嫁的姑娘日思夜想的情郎了。”

听到这话，陆归宁幽幽地说道，“你还是少祸害几个良家少女吧，不过我倒好奇，最后谁能收了你这个情场高手，我一定日日供奉佛前。”

“你可真是为我的人生大事下了血本了。”

调侃归调侃，陆归宁还是对身边的侍卫嘱咐一声，让他们去查查那几个人的来历。不知道是不是陆归宁多疑，她总觉得这几个人行踪可疑。

看到陆归宁这个样子，褚清宴倒是习以为常，没有多说什么。

云居山向来被认为是天佑之地，虽然山上只有一个香火还算旺盛的云居寺，并没有什么别的宗祠庙宇。云居山虽然四季如春，和现在黄沙漫漫的京城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和福地这种带有极大的玄幻色彩的地方还是搭不上边。

相传云居山位于天地的正中间，是上古共工撞倒的五块撑天柱中的一块，再加上从前朝开始，京城的有钱有势又很闲的中老年妇女突然迷恋上烧香拜佛这种高雅活动，导致云居山的名头大起。前朝武帝三次灭佛，均以失败告终，并且在武帝末年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导致前朝国力迅速衰退。

不知什么时候，京城里流传出动乱其实是武帝灭佛的缘由，一时间整个京城大大小小的人家都供奉起佛像，有时候甚至宁愿自己挨饿受冻也要保证佛像的安稳。

陆归宁向来对这些不予理会，但她心知，这些神鬼之事若是利用得好，也是治国的一把利器。作为新时代的五好青年，陆归宁向来不耐其烦地拉着褚清宴每年都来云居寺祈福。功夫不负有心人，即便陆归宁执政大臣有诸多不满，但耐不住她在一群迷信佛祖的老祖宗眼里简直是居家必备的好儿媳的首要人选。

云居山海拔不高，怎么看也不像是原先的撑天柱。陆归宁虽然满腹吐槽，但还是笑盈盈地爬起山来，顺便还不忘和偶然间碰到的几位诰命夫人打声招呼。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褚清宴随便找了一块儿看起来还算可以的石头便坐了上去，一脸打趣地看着陆归宁。

“不愧是殿下，就是博学多识，我倒不知道这礼佛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陆归宁瞥了一眼褚清宴，不太想搭理他，便往住持所在的小院子那边走去。

褚清宴见状也无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了上去。

“圆德大师，孤这次前来是想请大师再来替皇兄卜一卦。”

“殿下”，圆德大师摇摇头，拿起杯中的水缓缓地倒到地上，“孤凤泣血本已是师兄为陛下改完命之后的结果，老衲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但陛下有紫微星护体，如今国运康健，陛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陆归宁听闻，见地上的图案逐渐变成一个凤凰的形状，眼眸微垂，淡淡地说道，“若圆岑大师还在，是否能… …”

“殿下”，圆德大师打断道，“我等出家人本不应该打诳语，但当年受娘娘所托为陛下强行改命已经耗费了一部分大雍的国力，如今战乱频仍实在是当年的结果，望殿下断断不能置天下于不顾，况且……”

“孤知道了。”

陆归宁还未等圆德大师说完，便打断他未尽的话语，朝大师拜了一拜，便拉着褚清宴出来了。尽管褚清宴好奇大师还没说完的事情是什么，但看了看陆归宁的神色，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在他们走后，圆德大师看见地上凤凰的眼睛那里仿佛流泪一般，只是颜色逐渐加深仿佛是一滴滴鲜血。他脸色沉重，慢慢坐在榻上，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尽管陆归宁从圆德大师的院子里出来后脸色一直不好，但架不住一旁伺候的春雨、春叶一直在给她讲着谁家的趣闻，她的脸色也逐渐好转起来。

褚清宴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吃着寺里的小和尚送来的素果，便知道她这是完全好了。

“怎么样这素果，我觉得要是有一天云居寺靠卖这些素果，怕是能抵得上那些香油钱了。”

“确实不错”，陆归宁拿起一块儿素果仔细地瞧着，“怕是宫里的糕点师傅也很难做出这种味道。”

说是素果，其实就是些寻常点心，但味道却是个顶个的好，只怕那些专门做扬州糕点的师傅也比不上。

陆归宁向来不在意口腹之欲，但此时也不知不觉多吃了些。

这些素果看起来不大，但却有不少分量，等到陆归宁吃完，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有些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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