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大夫（一）（1/2）

第二日, 丘兴去了县衙。未到县衙，县令从远处就迎接他，说是作为邻城，甚是感谢他过来救助百姓。丘兴临行前便谨记齐言鹤的话，目前也并未察觉到不妥。

县衙内，两边临时搭建的棚子下住的百姓确实伤得更加严重。“大人, 这边只有两个大夫照料吗？”丘兴问他。

“还有一个煎药的。”县令站在一旁, 看着丘兴蹲下来，查看了他们的伤势。

“大人, 我能否看看所煎的药？”

“好，这边请。”县令把丘兴带到煎药的地方，并对丘兴说：“这些人的病情虽大同小异，但大夫们不敢马虎，这煎的药分了好几种。”

丘兴闻了闻，与之前齐言鹤带给他的药渣有所不同。

县令左右四周环顾，“说来惭愧, 这些医理，我并不大懂, 都是大夫开药的。”

“大人, 这药是好药。”丘兴理了理袖子, “只是为何百姓都不见好，莫不是还有些并发症。”

县令犹豫了半晌，嘴角扯动了，“嗯, 是有些。大夫有所不知啊，本官也不想有如此迷信的想法。只是每到夜里，确实有鬼的声音，甚至有村民亲眼见到鬼魂夜里在廉城上空飘着。”

“大人既然知道是迷信，为何……”

“有些百姓身上的症状跟一年前那妇人的症状一样。实不相瞒，大夫都没能找到根治的办法，又遇了鬼魂，所以大夫只能暂时开些延缓的药。哦，若是丘大夫能帮忙破解，救廉城于水火，感恩不尽。”县令的这些言语并无什么过失，而且让人听着更加舒服。就算他信了这鬼神，也只是为安抚百姓。

丘兴查看了好几个百姓，也私下打听这鬼神一说。他们都对这鬼深信不疑，而且恨透了那个来自长安的江湖郎中。只是大夫开的方子确实没有什么有害的药，丘兴都有些同情那县令了。虽然不会治病救人，可是背负了太多，既要照顾到百姓的情绪，又要‘捉鬼’。

不光有人排斥那长安来的江湖郎中，更有人直言说是这地龙就是那长安的人给带来的厄运，他们对远在千里的长安深恶痛绝。

丘兴也就听听，没有反驳。对于那些病人他也很是耐心，也可能因为邻近，所以百姓们并没有什么芥蒂和隔阂。说起那‘鬼’，他们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形容得有模有样。

到了傍晚，丘兴说是要回应城再取些药材过来。实则出了这廉城，在廉城外等到天黑，他也要瞧瞧这‘鬼’到底是什么‘鬼’。

夜里，廉城的风很大。这也与外城的应廉湖有关，应廉湖的湖水清澈，湖周的树木稀少，所以每到了夜里廉城和应城都会起大风。只是相对来说应城要稍微好些，因为靠近应城树木比较多。

一阵阵阴风吹过，丘兴缩了缩身子，用袖子将双手拢了起来。子时，他听见了哭声，哭声很细小，若不是这如此寂静的夜，怕也听不到了。丘兴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循着这哭声走，没想到抬头就看见了天空中飘着的鬼，他心里大惊。

丘兴抑制住了几次想要去看个究竟的好奇心，缩在一处细细观察。“丘大夫！”丘兴被身后噎着嗓子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仔细瞧了一眼才发现是齐言鹤。

“你吓死人了。”丘兴抚了抚胸口。“你怎么来了，你看看这儿……”

“看你很长时间没回来，就过来瞧瞧。怎么了？”齐言鹤顺着丘兴手指的方向抬起头，“鬼？”

“你再听听这声音……”

齐言鹤闭上眼睛细细听，“有哭声……”齐言鹤想起了那天齐言逸也说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可是天空上的鬼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翌日，齐言逸清醒了，可是身上的症状始终不见好。“二哥……”齐言遇和齐言柳都待在齐言逸的身边。

齐言逸想要起身，一个侍卫便走过来扶住了他。齐言逸用手拍了拍脑袋，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疙瘩皱起了眉头。

齐言柳给齐言逸递了水，“二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得知自己昏迷了几日，神志不清中发生的事情，齐言逸细细回想。正在此时，齐言鹤从应城回来了。因为所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顺便买了些熟食和果子，“二哥醒了？”

齐言逸的脸色依然惨败，嘴唇上干裂，每喝一口水都觉得有些疼痛。“二哥把药喝了。”那药在丘兴的医馆里早就熬好了的药带了两份，一份让侍卫给那男子喂下，一份给齐言逸服下。

“我的身上……”齐言逸瘪了瘪嘴，“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当时，我听见了哭声，看见了天空中的鬼魂，想要追过去，却没了踪迹。在县衙内被惹人打晕了。遇儿和言柳妹妹说当时我被县令绑着，百姓说要烧死我？”

“是。”齐言鹤点点头，将这几日丘兴所看到还有了解到的事情都讲给齐言逸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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