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死生（2/2）

最后又恢复了那清脆而纯真的腔调：“嘻嘻嘻！”

对着她宛如实质的目光，陈渭又开始紧张，寄望奶奶留下的玉观音能再发一次神威——

干脆能把这个小女孩消灭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

像是沉入了水中，无形的压迫感和轻微的窒息，将他裹覆其中。

“嘻嘻！嘻嘻！”

小女孩的声音似乎更加清脆了。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忽然向后退了两步，转过了头——是真的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她就这样身子朝前，脑袋朝后，蹦蹦跳跳地向外走。

即使身子僵硬，姿势扭曲，但她的语气欢快极了：“嘻嘻！嘻嘻！不好吃！”

陈渭再次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就是小女孩舔舐着手指上的残留的血液，活泼而欢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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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竟然已是第二天大约凌晨时分。

天还没亮，青灰色一片，陈渭脑子昏昏沉沉的，醒来后很是愣了一会儿，看着周遭的环境——床帘的缝隙中隐隐可见外头孤单伫立着的路灯，一些暖黄的灯光透过窗帘投影在室内的墙壁上，以至于室内虽然昏暗，但是接着这点灯光，勉强也能看清整洁有序的病床，其他简单而实用的陈设。加上空气中让人无法忽略的浓重消毒水味、就在自己几步开外，那个头上包着纱布，睡得发出轻微鼾声的病人，以及自己身上与他如出一辙的同款病号服，陈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身处医院。

可问题是……我是怎么进的医院呢？

一回忆起事情，陈渭的脑子里就有些轻微的刺痛，思绪并不能很好地运转起来。

等到他忍着头痛，记忆猛然开闸，忽然想起昨晚的经历——心怀不轨的杜志健祖孙，诡异的破碎的玉娘娘神像，吃人的古怪小女孩，护身的玉观音……陈渭的惊恐顿时翻涌了上来，双眼倏然圆睁，不由自主“啊”地短促惊呼——但迅速又止住了。

等等……不用慌……不用怕了。

他扭头看着身边那个熟睡的病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村子，在医院里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从大老远的村子里隔空进了医院，但是好歹看起来像是重返人间了，暂时已经没有任何超自然的灵异事件和不科学合理的怪诞紧紧相逼。

陈渭平复着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点笑意。

不过，这一连串事情也实在过于诡异了。

他不自觉地抚上脖颈上挂着的观音吊坠，心中暗叹。

如果没有奶奶留下的观音，没有这层出人意料的保护……恐怕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正思索着，走廊外忽然传来了走动的声音，片刻后，那声音便走到了这件病房门口，陈渭下意识地紧张了一瞬，脑子空白，还没想好是不是先倒下装睡，静观其变，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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