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回去以后萧渐把骨灰盒收进了自己房间，还有那一大袋子桂花糖。萧攸坐在客厅，思绪飘了很远很远。短短几个月，发生太多事了。

萧渐愈发忧郁寡言，他连房门都不愿意出。大部分时候他就坐在窗台上发呆，对身边的一切都不闻不问，连唯一热衷的情事都变得寡淡。

萧攸忧心忡忡，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很难再引起萧渐的注意。以往的他只是沉默而已，但是现在的萧渐叫他害怕，他好像已经不再对这个世界有任何期待。他的灵魂，似乎已经随着那一盒骨灰永远地埋葬起来。

楚女士来了电话，说项目紧张没有办法回家过年了。沉吟半晌才问，萧渐还好么？

他语态僵硬，没什么感情，只简单道：“不好。”

他想问，为什么外公外婆过世你都不回来？为什么你明知阿渐会难过都不来看看他？

尽管他已经足够成熟，自立，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父母过问。但在某些时候他也是个正常的孩子。他对父母的职业知之甚少，他们联系不多，关系疏远，也只有在此刻除夕将至，而萧渐刚刚失去了一个家的时候，才忍不住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对不起，萧攸。”

他并不领情，“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电话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被挂断。他转身，才发现萧渐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并没有失望和痛苦。

他走过去紧紧抱住萧渐，“阿渐，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开心起来？”

萧渐推开他，“我现在很好。”他脸色苍白，笑容平静，“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再好不过了。”

萧攸紧紧抓着他的肩，“那我呢？你连我都不想要了么！”

他看着萧攸，缓缓摇头，“不想要了。”

萧攸心中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迅速流失，抓也抓不住。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抓不住……他最在乎的，最想要的，最不能失去的东西，抓不住了……它从心脏里跑出来，在指尖化为了一缕轻烟，随着风飘走了。

“阿渐，我们是双胞胎，我不信你没有感觉。”他抓着萧渐的手，将它抵在心脏的位置，“你这里，不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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