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萧渐面色惨白，刚刚还挺直的脊背瞬间就垮了，"这不可能，你不能这么做……"

萧攸死死握着萧渐的手，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我不去。我可以绝食，逃跑，自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好过。"

"死就死了，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了好！"

"怎么会，要死肯定死一双。"萧渐回握他的手，"我都说了一辈子跟哥在一起，他在哪里我在哪里，他在人间我在人间，他下地狱我下地狱，我们是孪生兄弟，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盛怒让向来强势的女人晕眩，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棘手的家事，但萧攸和萧渐的决心让她害怕，她只能稍作妥协，"十年，我们签的合约是十年。不是非在一起不可么？那就等个十年再看吧。"

没有人回答，只有紧紧交握的双手。

十年……他们才在一起不过几天，怎么能这么快就分开……

“我告诉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有个要求。”萧渐贪恋地看着萧攸，“我去，哥留下。"

萧攸只觉得心要被撕裂，泪水模糊了眼睛，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觉得你哥的性格会更适应那边的环境。"母亲说。

"我觉得我哥更适应这边的环境。"萧渐毫不示弱。

"行，你想走我也不拦着你！你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跟我走！"

"现在？！"

"现在！"

萧攸慌了，萧渐也慌了，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告别。

"明天早上的飞机，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住宾馆！"母亲的命令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攸想跟萧渐一起去收拾，被强势的母亲喝止，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追随着萧渐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最后萧渐带走的，全部都是萧攸的东西。从内衣到外套，从鞋子到袜子。他知道，从今往后，能陪伴他的除了回忆只有这一箱子的衣物。

收拾行李的时间太短，但母亲早已等得不耐。他拉着萧渐往外走，萧攸整个人跟傻了一样，坐在地上看着萧渐渐渐远去的背影。

萧渐忽然不管不顾地往回跑，扑到他前面粗暴地吻他，"哥，说你会等我回来，你说啊！"

他双眼血红，那么绝望，似乎他的命就全寄托在那一声承诺里。

萧攸的泪水不住地往外涌，"阿渐，我等你……"

他的萧攸从不撒谎，哥，你真好……

他被母亲粗暴地拉开，离萧攸越来越远。

萧攸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阿渐，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你一定要回来！"他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终于失去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

萧攸茫然地睁着双眼，眼泪已经干涸，这个说着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的萧渐，走了。

往后十年，或许更久，他都再也没办法摸到他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