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朝(1/2)
对于她的配合,皇帝分外高兴,进来时的怒气瞬间消减大半。
他眉开眼笑的拉住萧容的手,摇摇晃晃,跟个孩子似的道:“只要爱妃开开心心陪朕玩,以后,朕的龙椅给爱妃坐!”
“……?”萧容秀眉一蹙,震惊抬头凝向李言修。
她着实看不懂他,也琢磨不透他的变化无常,还有时而疯癫说出的胡言乱语。
明明刚才,两人才因赐死一名宫女互相争执。
现在又……
不,他话中有话!
旁边连瑞听得此言,忙上去遮拦:“万岁,此话可不行胡说,传出去怕要害了娘娘。”
“害?谁敢害朕的爱妃!朕的东西,朕想给谁就给谁!”李言修气呼呼往榻上一坐,抱着手臂撒起泼来。
“哎呦,万岁爷,老祖宗他没这规矩啊……”连瑞继续小心劝说。
“规矩,又是规矩?在这皇宫里,朕就是规矩!”李言修气得跳起来,“爱妃,咱们一起出去玩,不理这个老顽固!”
说完,他抓起萧容的手,竟是比石块还冷!
李言修急了,可怜兮兮抱住她的手又是哈气又是抱捂:“快快快,多生几个炭盆来,还有手炉,把手炉拿过来!你们这帮蠢货,是想把朕的爱妃冻死吗?还不多拿几床被子过来!”
随着李言修焦急的骂声,宫女从门外一涌而入,低头乱成一团。
不过片刻,她们将萧容捂在一层层棉被里,怀里抱着手炉,旁边生着三个炭盆,真真是比夏天还热。
“……”萧容坐在被子里,身上寒气退去,稍稍暖和过来。
李言修隔着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关怀问:“如何?爱妃可觉得好些了?”
萧容看一眼他如此贴近的眉眼,温情款款,俊逸非凡。
再想起昨日的刺杀与羞辱,仿如隔世。
经过这两日接触,以及他与她私下说的那些话,萧容依稀开始明白,这狗皇帝没有展现出来的那么草包,而那句让皇位给她坐的话,定不是一句无心的胡言乱语。
更像是……
对她的某种提醒!
也许,只要她哄得狗皇帝开心,他便由她在皇宫中任性妄为,哪怕是坐在龙椅上玩耍,哪怕……后宫干政。
如此一来,她就有可能借机调查父亲的冤案!
吃过一次亏后,萧容慢慢想通。
为了不连累身边无辜的宫人,为了给父亲翻案,解救万民于水火,她要做一个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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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中天。
都城里最繁华的地带,坐落着一所气势恢宏的庭院,朱门大匾上题了三个字:靖王府。
这位靖王正是桓帝的九皇叔,也是掌权十三年的摄政王!
据京城传言,靖王十五岁披挂上阵,十八岁封王,年轻时靠数次击退边疆入侵的蛮夷而威名远播,更被先帝视若至宝,执掌精兵三十万!
先帝驾崩时,太子年幼无知,先帝托孤靖王,封靖王为摄政王,皇后为太皇太后,许太后垂帘听政,辅佐圣裁。
后来新帝纳妃,太后便借身体抱恙为由不再上朝,低调去福音寺礼佛,祈求苍生安泰。
如今摄政王一朝独大,明间素有“有事与九皇叔商议”的笑谈。
说的便是每有朝臣去御书房与皇帝议事,皇帝只有这么一句话打发,十三年来,从未变过。
彼时,摄政王已经年近五十,华发丛生,基本告别战场,但依旧一身高强武艺傍身,手上握有兵权,无人敢逆其左右。
王府内,靖王左右各抱一名美人,欣赏丝竹声声,舞女如蛇。
当中一名红衣的女子媚眼如丝,一脸娇态,笑将耳鬓别着的绒花取下,羞答答朝靖王轻丢过去。
靖王松开两位美人,痴迷地接住女子丢来的绒花,然后循着香气慢慢起身,色笑着朝舞女一步步靠近。
“王爷……”
那名舞女笑声如铃,轻轻扭动纤腰,脚下飘忽的朝靖王绕着。
“呵呵呵,美人!美人,过来!让本王抱抱!”靖王手中绒花跌落,笑憨憨扑抱几次,却抓了个空。
正在兴头时,一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板着脸挥挥手,那些舞女便似读懂什么,施礼后迅速退出。
靖王看见来者,色眯眯的模样一扫而空,立即摆出一副威严的神情,就近坐在太师椅上。
“魏先生这么晚过来,有何要事?”
“王爷,小人之前跟您提的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爷摸摸两撇小胡子,做思考状。
“据小人雀儿来报,皇上最近不太an分。”
靖王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端起手边茶盏吃了一口:“你说的是纳一个刺客为妃,要赐她封号的事?还是当众扬言,以后把龙椅给宫妃坐的事?”
“……”
“稚子无知,简直胡闹!”靖王将茶盏拍在桌上,瞬间裂成两半。
“王爷,小人说的不是这个,是初一跟您提的那茬儿。那事宜早不宜迟,请王爷三思啊!”魏先生忠心耿耿,抱拳深鞠一躬。
“魏先生多虑。”靖王慢悠悠用白绢擦掉手上的茶渍,“本王看着皇帝长大,他的性子本王再清楚不过。哼,不过是个顽劣成性的草包,不足为患,何必大动干戈,叫世人骂本王背信弃义?”
“可是,王爷……”魏先生觉得不妥。
“此事先且搁置,近日魏先生不必再为此奔波,本王自有打算。”
说完,见对方还不离开,靖王的脸拉得老长,不满道:“魏先生还有别的事?”
魏先生暗叹一口气,深鞠一礼:“小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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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帐暖,李言修托腮躺在萧容身侧,胸前衣襟半遮半敞,颊上酡红,是刚刚欢好后的残象。他含笑凑到她耳边,窃语:“阿容,唤朕。”
“皇上何意?”萧容迷茫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脸上的红潮。
“少暄。”他答非所问。
“少暄?”
“不是这样,似刚才那般,很小声的。”
“少暄……”萧容尽量配合他奇怪的要求。
“嗯。”李言修微笑依依,温柔拨开厚厚的被褥,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以后无人时,就这样唤朕。”
萧容强扯一抹笑,趁他心情大好,思量着就势提出一些要求,试试此前猜测是否空穴来风。于是,她抱怨道:“刚才陛下给臣妾喝的汤药好苦,臣妾再也不要喝了。”
“容姐姐想做母妃了?”
“什么?!”
“那是避子汤,容姐姐猜不出么?”
萧容语塞,顿时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她自小居于深山,不曾听人提过此事,自然没有概念,好在,他懂。
不由的,萧容竟有几分庆幸,庆幸他不想让她诞下他的孩儿。
“原来是这样?那还是要喝的。”萧容手指勾着一缕长发,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李言修微笑握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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