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庆城府(三)(1/2)
天运十五年十月初二,午后。
此时正是中午,虽说已近初冬,但有暖阳时不时透过云层照下来,却也不至于寒冷。
天气晴好,夏端心情也不错,他骑在马上,远远便望见了在城门口缓缓踱步的崔翊程。只见那人穿着战袍,面无表情,身后排列着千千万万的兵。
夏端笑着加快了速度,飞速向崔翊程奔去。
此时对方也看见了他,那人停下脚步轻轻笑了,弯腰作揖:“夏将军。”
夏端跳下马,扶上那人的手臂,正对上那人盈满了笑意的目光。
那人好像又瘦了一点,更加显现出脸上好看的轮廓与深邃的五官。
夏端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颤动了一下。
微不可察,却又绵延不绝。
“子云,”夏端死死盯着他,一点也移不开眼:“近来可还好?”
“我倒是好得很。”崔翊程直起身来笑着握住了夏端的手。
“那就好,”夏端也笑了:“那就好。”
“崔将军。”罗笙采下了马,向崔翊程打招呼:“好久不见。”
“罗大人,”崔翊程笑道:“别来无恙。”
“我去整军,等会儿就过去找你们。”夏端眼见军队都过来了,死死握着崔翊程的手轻声道。
“你这哪儿像是要去整军啊?”罗笙采哭笑不得地看着夏端。
夏端心情好,难得不想与他斗嘴,于是只笑着看了他一步离开了。
“子云,”见夏端走远了,罗笙采转身便要和崔翊程一同入城,临走随口一句:“怎么没见窦总管呢?”
崔翊程张了张嘴,略有迟疑。
见他如此反应,罗笙采心里一紧: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他慌忙问道:“他受伤了?”
“没有。”崔翊程赶忙回答:“哥你记不记得上个月随州东街的那场大火?”
“记得啊,”罗笙采问:“怎么了?”
崔翊程抿了抿嘴,低声道:“太平酒家那位老板娘至今生死未卜,窦英他……”
罗笙采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
人间情爱,牵肠挂肚,不过如此。
“那赶紧去找啊?”罗笙采追问道:“何至忧心至此?”
“未有音讯。”崔翊程沉声道:“哥你放心,窦英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决不会作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态。”
罗笙采忽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忽然想起,曾经青春年少时,自己也曾这般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久久难忘。
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他人呢?”罗笙采问道。
“校场上练兵呢。”崔翊程回答:“他愿意忙一些也好,省得想太多。”
深夜,下起了小雨。
江淮一带多雨,又常是那种绵绵密密的雨丝,不分季节地下,多的时候,几乎整月都见不到晴天。
崔翊程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斜倚在床边看书。
“子云,”夏端推门进来,赶忙脱了蓑衣:“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
“嗯。”崔翊程并未抬头:“忙完了?”
“是啊,”夏端勾唇笑了:“你是在等我吗?”
“要不呢?”崔翊程翻了一页书。
“看什么呢?”夏端凑近了,伸手拿过那人的书:“水经注?”他翻开看了看,确是无疑:“你居然有这钞本?”
“罗哥给的。”崔翊程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他。
“怪不得,”夏端笑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夏端把书放在一边,迅速脱了外衣躺到床上,头枕到了那人腿上,伸手蹭了蹭那人的脸颊。
这人还真是瘦了。夏端心疼地想:脸上都没多少肉了。
他这般想着,手便逐渐向下移动着,捏了捏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看来我这脸摸起来很不错啊?”崔翊程瞥了夏端一眼,言语中带了些许戏谑的意味:“这么不肯撒手?”
夏端闻言,干脆坐起身来,大大方方地伸手捏了捏那人的脸。
崔翊程笑着按住了那人的手,轻声道:“别闹了,跟你说件事。”
“先等等,”夏端笑眯眯地凑近了:“等等再说。”而后他便伸手环住这人的脖子,轻轻咬住了这人的嘴唇。
而后,舌尖迅速探了进去,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撬开了对方的牙关。
舌尖交缠,唇齿相依。
晚风轻轻送进来,吹开了本就关得不严实的木窗,两扇窗户在夜风中来回摇摆着,哗哗作响。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接连不断地落在地上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烛火微微晃动,在昏暗的小屋里摇曳着。
烛影落在墙上,来回摇晃。
半晌,夏端终于放开了崔翊程,笑眯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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