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闹钟尖锐的声音差点让江作人从床上跳起来，这是他今年头一回被闹钟叫醒，以往他的生物钟总是会在闹钟响前的半小时醒过来，在床上躺一会儿清醒一下就会关了今天的闹钟，然后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江作人坐在床上迷茫地看着闹钟，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还要上班。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衣服，走进浴室洗漱。当他拿着手机翻阅着昨天没看的消息走出卧室时，盛却早就坐在了客厅里，趴在了茶几上一言不发。
“你一夜没睡啊？”江作人关了手机放进口袋里，卷了卷袖子进厨房准备早饭。
盛却转头盯着江作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突然又觉得厨房是透明玻璃也挺好的，想看就看，正大光明了看，看的舒服。
“荷包蛋还是花生酱？”江作人把面包塞进了面包机里，准备开始热牛奶。
盛却思考了一下，下巴抵着桌面有气无力地说：“荷包蛋，我要糖心的。”
江作人拿着牛奶转头看了看盛却，笑了笑：“要求还挺高。”转回去把牛奶倒进了一个容器里，再把容器放进热水锅里开始搅拌牛奶，搅了两下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煎荷包蛋。
一切准备就绪，江作人倒了两杯牛奶，放在了餐桌上，看了眼盛却还趴着盯着自己。回到厨房把荷包蛋夹在面包里，装了两盘，走出来放桌子上，再看了眼盛却，他还趴着看自己。江作人乐了：“那么好看？”
盛却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你不懂，我在思考。”
江作人喝了一口牛奶：“思考为什么我那么帅，你却不及我半分？”拿起面包咬了口，“还趴着干什么？起来吃饭。”
“你懂个屁。”盛却闻声起来，坐在餐桌面前端着牛奶继续看着江作人。
“……”江作人被看得有些发毛，他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怎么想他都没说过分的话。难道是他昨天晚上梦游了？不应该啊，他没有梦游的前科。嚼了几下咽下了面包，江作人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请教一下，您在思考什么？”
盛却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感觉涌上胃尖，让他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哎，舒服。”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我在思考我昨天说的话。”
江作人疑惑了一下：“什么话？”
“我喜欢你。”盛却嘴里咬着面包，含糊地说道。
江作人猛地一颤，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把头埋到臂弯里，另一只手锤了几下桌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盛却没脾气地白了一眼：“你昨天晚上怎么没那么大反应？”
“你闭嘴吃饭，我咬到舌头了。”江作人几近咬着牙说。
盛却耸耸肩，继续吃着手里的面包，咬到中间的时候感受到了糖心鸡蛋的味道，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那你思考到哪儿了？”江作人大口喝了点牛奶，终于从疼痛里缓过来了。
“你都拒绝了，还问我这个干什么。”盛却沿着糖心鸡蛋再咬了两口，继续哼着小曲。
江作人笑了笑，的确，自己昨天很郑重地拒绝了盛却的表白。他原本以为这小孩儿能失落个好几天，然后病情加重，再成为医院常客。可是看他现在这种状态，江作人反倒稍微放心了一些，盛却并没有做很出格的事，除了今天一大早就一反常态地坐在了客厅里。想到这里江作人忍不住问了句：“你一大早坐客厅里，一晚没睡吗？”
盛却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嚼了很久才咽下去：“睡了啊，就是起的比较早。”仰头一口闷完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舒了口气。侧过头看到江作人还是一脸担心地模样笑笑：“放心放心，不是因为你的事，我是开心地睡不着了。”
“开心？弟弟，你什么时候病的那么重了。”江作人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了嘴里。
“去，你才病重。我爸回来了。”盛却把盘子放桌子上，去阳台洗了洗手在客厅里溜达着。
江作人挑眉，喝完了牛奶把两个人的早餐盘子和杯子都收进洗碗机里，拿着抹布出来擦擦桌子，擦的时候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询问盛却他父亲的事。虽然以前两人也谈过这方面的事，但是盛却的重点一直都放在他母亲的身上，对于他父亲的事从来都是一笔带过，真的只是充当一个配角。
“我爸昨天打电话给我了。”盛却觉得溜达够了，坐在了沙发上，“他说我妈同意和他离婚了，事都办完了，问我打算怎么办。”
江作人进厨房把抹布洗干净挂好，再洗了洗手回到客厅：“你怎么说？”
“我问他有没有选择题可以做。”盛却伸手擦了擦鼻尖，“他说跟他或者跟我妈。我当然选择跟他了，虽然说我也成年了，但是有个爹陪着总比没得好。”
江作人没说什么，把袖子从手腕上送了下来，理了理衣着，在等着盛却继续说。
盛却也没在意什么，继续说道：“他好像挺高兴的，我也挺高兴的，钱之类的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不用管我妈的事了，舒服。”
“这样啊，那也挺好的。”江作人笑了笑。
“你以为我干嘛？”盛却有些鄙视地看着江作人笑，想起一早他对自己投过来了好几个特殊眼神，这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江作人耸耸肩：“你说呢，被我拒绝的妹妹们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还高兴的。”
“就你自恋，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弱鸡。”盛却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
江作人没说什么，回到房间里整理了一下床铺，再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还理着衣领，喊了一声盛却：“那你爸爸现在回来了，你打算回去和他住么？”
盛却躺在沙发上，抬手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才不回去，和一老男人住有什么意思。”
“太好了，看来我在你心里不是老男人，我很欣慰。”江作人打着领带走到茶几前，把袖箍放在桌子上。
“你是老妈妈，特烦的那种。”盛却笑着损了句。
“哎那么说不太好，传出去了我这地儿就可以改名什么楼什么院了。到时候你就是头牌。”江作人笑着拿起一个袖箍，整理了一下袖子绑了一个上去。
盛却没搭理江作人，把手垂在一边打圈：“回不回去住再说吧，反正我现在还不是特别想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江作人，你教我做饭吧！”
江作人绑好了剩下的一个袖箍，听到盛却这一想法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教你做饭？干什么，我回来都会做啊。”
“我想学啊！你看看我昨天，想做还弄得一塌糊涂，太丢人了，那么大个人了不会做饭。你做饭又好吃，教教我呗。”盛却嗲着声音说。
江作人觉得鸡皮疙瘩都发到头皮了，搓了搓手臂：“你别这样说话，怪恶心的。我考虑一下啊，我是厨房洁癖嘛。”盛却平时总是这样调侃他，“我先去上班了，你别进厨房啊，我真的怕你给我下毒。”
盛却耷拉着脸没理江作人，摆摆手让他快走，继续躺在沙发上思考怎么学做饭。
“说真的你有空想要不要学做饭，你不如好好想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江作人在玄关口穿着鞋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话真的有些老妈妈了，感叹了一下自己真的有些啰嗦了，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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