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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凤凰涅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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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契约定下后,陈轲鸣消失了整整三个星期。想到那人三句不离谎的恶习,张荆也时不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骗了。

除了莫名消失的陈轲鸣,张垚也变得很奇怪。自从那日在楼下撞见,她似乎变得敏感许多。每当张荆也要出门,哪怕只是倒个垃圾,她都会在门锁响动瞬间停下手中的工作,从所有可能出现的角落探出头,大声质问他:“你又去哪儿?!”活脱脱像个爱查岗的怨妇。

张荆也很是无奈,外卖的工作已经辞了,又不想面对张垚那张写满疑问的脸,除了吃饭,他只得整日窝在房间里和李楷发牢骚。

——妈了个巴子,老子不干了!

刚吃过饭,张荆也瘫在床上背都没捂热,便看到李楷发来的一句脏话。

——怎么了又?

——老和尚就是存心为难我,白给他使唤干活半个月,本来明天能好好休息,我刚到宿舍,一个电话过来说明天要团建!

——哟,你们这小破实验室还有团建这玩意儿?

——mmp,现在的悔都是报名时脑子进的水

——哈哈哈,当初是谁看美女老师招实验员,简章都不下载就直接报名?

张荆也想想,又补上一句。

——要不怎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李楷那边半天没回,大概又半途打游戏去了。张荆也也不在意,自顾自刷起微博,看沙雕土味视频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没一会儿,他觉得空调开得有些低,又把夏凉被往身上一裹,捧着手机缩在被窝里母鸡下蛋一样咯咯咯地笑。一股暖意从脊柱逐渐蔓延到全身,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夜半时分,难得的早睡居然被一阵铃声给闹醒了。

张荆也闭着眼,瞎子摸鱼一样在被窝里一通掏,才好不容易找到被捂得发热的手机。他朦朦胧胧将手机凑到耳边,带着床气嘟囔一句:“谁啊?”

“小张起来,我们去凤凰山看日出。”单刀直入且不会挑时间点,是陈轲鸣无误了。

“——你有病……”张荆也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到一分钟,手机又响了。

张荆也睁开有如挂了两块铅球的眼皮,愤怒地切掉电话关了机,把手机狠狠塞在饱胀的枕头下,颇有如来佛五指山压孙猴子之势。

他又沉沉睡去。朦胧间梦到下课李楷拉着他去饭堂二楼吃潮汕猪杂汤饭,两人一起乐乐呵呵地下楼,生怕到晚了抢不着位子,快步穿梭在人潮中,就像两条湿滑灵活的鲶鱼——也许是因为步子太快,一不小心,张荆也踏空了,竟从四楼的楼梯缝隙掉下来。

浅梦中的坠落感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身子一抖清醒过来。

铃铃铃铃——

是客厅里的座机在响。

等了半天,张垚似乎是睡熟了,门外一直没有动静。张荆也只好拖着一身被吓醒的疲惫,慢吞吞地挪到客厅接电话。

“喂——”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困倦。

“小张!”天杀的,又是陈轲鸣,“凤凰山!”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家还得睡呢!”

“凤——凰——山——”张荆也这下听清楚,陈轲鸣是喝醉了,“——山啊山的——日出!——万岁——”

“醉猫!”张荆也骂道,“喝醉了就不要吵,该睡觉就睡觉,神经病。”

“你丫这是坐霸王车!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也没见个人来帮你付钱。呸!倒霉催的!半夜出车摊上这么个乘客,又醉又臭还没钱!啥也甭说了,老哥我这就上派出所,帮你醒醒酒!你可得谢谢我——”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听他说话的内容,应该是个司机。

“你这人——怎么就不通情达理呢?我、我说了……这小区,我有认识的人……大哥,你就再等等,等等……”陈轲鸣捂着话筒辩解,又对张荆也说:“小张,你下来啊,帮我付了钱,咱去凤、凤凰山——”

“再等?我他妈陪你在这等了十五分钟了!你还有脸说再等?!”司机越说越气愤,“走!上派出所!”

眼看着陈轲鸣就要被拖去派出所,张荆也无比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七分恼怒三分无奈地对着话筒大声说:“等、等会儿等会儿!别走!我这就下去给他付钱!”生怕司机听不清楚,他又强调了几句:“我现在就下去!等我三分钟!别走啊!”

好在张荆也没洗头洗澡刷牙洗脸和衣而睡,他迅速挂断电话,匆匆进厕所抹了把脸,在茶几上抄了瓶木糖醇,一边嚼着便风风火火要出门。

路过张垚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一丝不甚明显光亮从门缝底下切出来,好像在黑暗中窥视的一只眼。

那辆蓝色的出租车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被吵醒的张荆也走起路来气势得有两米八,他黑着脸上了车,瞪着后视镜。

司机尽管面色不悦,看到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却也没再碎碎念什么。

“去凤凰山,到了钱一并给你结。”张荆也收回锐利的眼神,叹口气瞟向窗外。

司机没吭声,默默回头看一眼躺在后座东倒西歪的陈轲鸣,松了手刹。

晃晃悠悠大约有一个小时,期间陈轲鸣算是彻底睡熟了,风倒的成熟麦穗般紧紧挨在张荆也肩头。他试图拨开好几次,肩膀那块却仿佛有磁铁一般,没一会儿又把陈轲鸣无所依靠的头吸引过来。

到凤凰山的时候,约莫是凌晨四点钟。车停的惯性把陈轲鸣往前轻轻一送,他居然就顺理成章地在副驾驶的背椅上吐了张地图。

“操你大爷!”司机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开门的动作大到几乎要把车门掰下来,绕了小半圈到陈轲鸣落座的地方,生拉硬拽地把他拖下来,“走走走赶紧走!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乘客,你们两个给我麻溜点滚下来!”

张荆也看着陈轲鸣用仙女坐的姿势八着腿瘫软在地上,默不作声地连着路费洗车费一起递给司机。他面色看起来挺平静的,内心早已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车开走好一会儿,陈轲鸣才缓缓从地上爬起,经过刚刚一吐似乎酒醒不少。他刚要开口说话,张荆也便塞了瓶木糖醇过来。

“很臭。”张荆也话语间的嫌弃不言而喻。

“你的木糖醇?”陈轲鸣鲜有地字正腔圆,用播音腔念了一句广告词,又自恋道:“不错吧?我高中到大学都是校广播站的。”

“不然是你的?”张荆也不搭理他后半句话,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走掉了。

陈轲鸣快步跟上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语气愉悦:“哦,才四点多,我倒是知道一条上山的捷径,我们可以慢慢走。”

“走小道?从山上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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