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1/2）

“太后娘娘。”

姜拂月跟着进了珠帘里头，齐云霜方才似乎就卧在那张美人榻上, 此时她却不甚开心地坐直了, 脑子里直盘桓着那秦惜儿的脸。

真真是像极了。

“高家丫头。”她瞥了姜拂月一眼, 有些莫名恼火, 原本她还怀疑过这丫头的身份, 如今看来却是她想多了。

齐云霜弃了原先的提防心思, 得以重新将人打量了一遍, 心中不由哼笑一声。

当年嘴上说着对她至死不渝, 却还不是转头就娶了别的女子，若按着姜拂月这个女儿的相貌来看, 想必还是个美人呢。

“你娘长得什么样？可及哀家好看？”

姜拂月如实道：“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 不曾见过。”

齐云霜不由又多瞧了她一眼, 忽而笑了, 面上显出几分高贵之色：“如此甚是可惜。若你父亲在，倒说不定能比个结果出来。”

姜拂月听这话总觉得不太喜欢，便回道：“娘娘姿容无双, 何需与我母亲分出高下。只不过在父亲与我眼中，母亲亦是最美的。”

齐氏在美人榻上斜斜坐下, 莞尔笑了：“这却不好说了。你不生在京城, 或许也没听说过，当年在哀家身后追随的那一帮子弟中, 就数你父亲最锲而不舍……”

听她这语气倒不是追忆当年, 更多的像是炫耀。她分明并未选择父亲, 十几二十年后却还要将这当作证明自身魅力的谈资, 虽说不上错，但总觉得膈应人。

姜拂月没接话，齐云霜便也觉得没意思。她当年如何风光满京城，与今日做太后的尊荣又是不一样的，只可惜都回不去了。

从太后慈云宫出来，姜拂月对这四周的环境倒也有一些些印象了。不过既有宫人领路，她便也老实跟着。

前面沿着红色高墙一直走，再往前便是矗立的巍峨宫门。宫人到了这儿便行礼告退，由着她自己离开。

她来时是坐的傅汐如马车，如今外头却有一辆高家的马车等着，想必是傅汐如回去时将消息递给高府了。

“小小姐。”秋叶从马车旁迎上来，往她怀里塞了暖手炉，便扶着她上车去。

恰巧这时空中又飘起细细的雪，一片落在她眼睫，惹得她连眨了好几下眼，化作水之后却越觉冰凉。姜拂月两只手都黏在暖手炉上，又不舍得撒开，只更加别扭地眯了眯眼。

这时忽而车帘被撩开，有人伸出手搭在她眼上，温热的指腹轻拭，便轻松带走了脸上那一抹冰凉。

“上来吧，下雪了。”

姜拂月一惊，抬眼看清车里原来还坐着个傅丞相：“你怎么……”

“进来。”

“噢噢。”她抱紧暖炉，飞快钻进了车里，厚实的车帘落下，将寒冷的空气尽数阻绝在外。

傅洵今日穿得素净，原本便白皙的肤色在这天气里又平添几分素冷雅致，更显得随时要羽化登仙一般。

“太后与你说什么了？”

姜拂月心道自己还没问呢，怎么又被他先发制人了。她诽腹归诽腹，却还是老老实实将今日所见说了一遍。

“秦惜儿……果真便是安王的女儿？”

他沉默一瞬，道：“十一月初安王夫妇回京时，这个秦惜儿便已被一同带回京城，一直无声无息养在私宅，今日突然放进宫去，分明就是想引起各方注意……许是安王爷确定了此女身份。”

“嗯……”姜拂月缓缓点了点头，“十几年了还能一家团聚，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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