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1/2）

“月月？”傅汐如回味了下，心道自己也没这样亲密地叫过姜拂月, 便不由露出打量的目光。

桥头的男子快步走过来, 他的个子倒是高, 体量又修长, 行走间确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意味。

“书佩, 这人你可有印象？”傅汐如悄声问道。

“没见过, 拂月来京城也不久, 哪里还认识别的人……难道……”

说罢两人都齐齐望向那边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姜拂月愣了许久，直至那人走到自己跟前, 才反应过来道：“子川？”

程子川相貌温润, 眉眼间特有一股子干净的书生气, 放在原来的桃元小镇, 总觉得与那乡野格格不入。而眼下在京城繁华街市遇见，竟觉得两者和谐了起来。

不过半年未见，倒是不怎么觉得陌生。

他是先瞧见姜拂月的, 灯火交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走到桥这边才敢确定。

“我趁夜出来逛逛, 没想到如此巧合。”

程子川只在见到她的一刻诧异了一瞬，很快便重新微笑起来。姜拂月当初被父亲托付给程家, 她一是不想嫁人, 二是疑心父亲的遗物, 因此才只身离开。千里迢迢赶赴京城。

按理说, 程家人并没有追上她，留下的书信里也并未表明自己目的，应是不知她去了哪里的，可怎么他在京城见到自己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姜拂月看了看身后的傅汐如与齐书佩，又看了看他，笑道：“我方才还在说算算时间，你也该赴京赶考了，果真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又转向身后的姐妹们小声道：“这就是我方才说的邻家小哥哥，碰巧遇见，我还想问问家里的情况，你们若是累了，便先回去吧。”

傅汐如立即摇了摇头：“我不累呀，我陪你。”

“……我累了，陪我回去罢。”齐书佩拉了拉她，冲姜拂月笑笑告辞。

“书佩你做什么。”

“你陪着做什么，拂月想家你我都看出来了，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好不容易有个能排解的人，就随她去吧。何况她一身的功夫，还有丫鬟，吃不了亏。”

傅汐如到底在外人面前还得拘着傅家三小姐的面子，做不出死皮赖脸留下的事，便只能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桥上风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出来的时候乘的是同一辆马车，眼下徒步不好走远，便就近去了桥边的茶楼。

元宵夜里宵禁推迟至子时，茶楼也还齐刷刷亮着灯，有怕冷的娇贵主，就定了雅间，透过茶楼的雕花木窗略微瞧一瞧外头的花灯，权当沾染一些喜气。

“你饿不饿？”

看小二只送了热腾腾的茶水上来，姜拂月便问了句。

这雅间位置巧妙，窗外便正好挑着一只红色莲花灯，灯火倾洒进来，与室内的暖黄色相融，落了男子满身。

程子川摇了摇头，沉默的眉眼浸润在橘红色灯火中，姜拂月没由来的有些心虚。

当时她走得确实急，只留了一封信，不知道程家是不是找了自己许久。

有时想到这些，姜拂月还是不免心生愧疚的。毕竟与程家做了十几年邻居，深知这是极和善的一家人。

不过……程子川虽然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浅，但若是要她嫁与他……也是不行的。

当时便觉得不太妥当，眼下就……更不行了。

几乎是一瞬间，傅洵的脸便在她脑海里闪过。姜拂月握着茶杯愣住，心里某个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程子川见她发呆，也并未戳破，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温声道：“我来京城有五日了，我住的客栈里几乎都是学子，有些人混来了什么八卦消息，便口耳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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