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1/2）

“傅洵……”姜拂月斟酌了下说辞，“他是我朝丞相, 也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子……这个你也听说了吧？”

程子川初来京城是五日前, 先是听说了将军府失落明珠的一番传闻, 接着又听人说她与国公府走得极近。

傅洵他见不着, 可年纪轻轻能官至丞相, 若非圣上蒙了心, 那便是有真本事。

这样的人……倒是配得上, 不过……

他皱了皱眉问：“安王府的永熙郡主近日是坊间热门人物, 安王府若和定国公府结亲，你怎么办？”

“坊间传闻而已, 作不得真。”

程子川微微松了松眉头, 叹息道：“高叔临走前将你托付于我程家, 虽说你不愿嫁, 但唯有见你安稳，我们才能安心。否则岂不愧对高叔信任。”

他的眼中满是真诚，姜拂月感动。程子川是她们那片儿最温润懂礼的人, 向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

其实她一直觉得，若最初真按父亲所想嫁入程家, 未免也是强加给他的责任。

程子川二十年来拘于一隅, 读书知礼，养成了一股较真的性子。高彧将女儿托付给他, 他便要管到底, 说到底, 其中并非没有情谊, 却不一定是爱情。

“你且放心，我如今也是大人了，该如何抉择，心中有数。”姜拂月坐直了，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神采。

程子川一愣，原本他是怕小丫头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眼下却觉那双眼好像与当初在桃元时也并无不同，一样的生动灵气。

他伸手入袖中，顿了一下，却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端起热茶饮了满满一杯。

“你能看得清，便很好。不过许多事情无法预料，还是要真切地见到结果，等一切成了定数，我才能放心地……”

“嗯？”见他话说了一半，姜拂月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放心地什么？”

程子川温和地笑了笑：“自然是放心地祝福你啊，小丫头也长大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姜拂月眨了下眼，“你且别操心我的事，好好准备考试才是正事。”

“你的事也是正事。”

她抬了下眼，见他说得真挚，也便没有较真。

“可惜你要备考，不然我得空便带你转转这京城。”

程子川弯了弯唇：“往后总会有机会。”

时辰不早，喝完茶，两人便分开，姜拂月早让丫鬟回府取了马车，这会儿就直接回去了。

夜里喝多了茶确是不利睡眠，她在床上翻了好久的身才堪堪有些睡意。

方才汐如离开时那般神情，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就要来逼问了，她得赶紧睡了。

.

正月十七，天色晴。

“月月，我大哥今日回京，你要不直接和我去傅府吧。”

自前日听程子川叫过月月后，傅汐如便也自觉地跟着叫了起来，绝不能让那所谓竹马成了独一份儿！

姜拂月原先紧盼着这一日，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也不见得多么激动。

“他外出回来，定然有一堆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想必没空理我们，过了这段儿再去吧。”

“怎会不理你。”傅汐如想了想又道，“不过最近有什么紧急事务……”

她忽而凑近了道：“你是想看看大哥怎么处理坊间的那些流言？”

那些个流言这两日不减反倒变本加厉，甚至有人恭喜的活说到她这儿来了，背后若不是有推手，这般空口无凭的假话哪里能传得这样沸沸扬扬。

“放心，大哥定会证明自己清白的！”

姜拂月一愣，眼神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指这个。”

傅洵送神医回肇州，明面上是为了祖母身子的私事，可实际是有关皇帝安危的公事，回来后不论明着还是暗地里，定会去面见圣上。

她又不是不懂轻重缓急的傻姑娘，怎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

不过秦惜儿嘛，上次她说傅洵十七回京，想必只要他人一过城门，安王府那边便会立刻收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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