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2）

姜拂月乍起的兴趣，问完了却格外认真地望着他。

小姑娘的一双眼睛生得过分水润, 所谓眉眼盈盈, 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傅洵低头笑笑：“坊间爱议论, 与其让他们道听途说, 不如我亲自盖章。”

“所以, 只是为了破那些流言？”

姜拂月回想了下自己的动机, 也确实是这件事给了她危机感, 才写的生辰贴。不过听见他也这么说, 她没由来的有些失望。

“并非主要原因。”他唇边露出些许笑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夜风没了遮挡呼啦灌进来, 与室内的温暖相融。

姜拂月方跟上去便被冷得一个激灵：“你做什么……？”

傅洵就着开了一半的雕花木窗望了望外边的夜空，轻叹道：“今夜月色甚美。”

“是吗？”她方才去外面散过步, 并不记得今夜有明月, 否则也不会提那么多灯笼了。姜拂月不由好奇抬头，却因他身形遮挡只能瞧见漆黑的夜空一角。

“你让我看……”

她侧头的刹那, 一片黑影倏地压下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唇上随即印上一抹温热。

“唔……”姜拂月意识到什么，立即噤了声, 立着的手脚渐渐不争气地发起软来，方才分析秦惜儿时还井井有条的头脑, 此时却像浸透了水般, 湿哒哒的转不动。

傅洵见她未躲, 睁开的眸子里分明染上几分愉悦的意味, 边伸出一指轻轻抬高她的脸，复又尝了一尝。

寒风还在呼呼往里头吹，似乎正好巧妙地缓解了这边儿越发攀升的旖旎温度。姜拂月不自觉抵在他心口处，虽说还不懂如何回应云云，但到底是一贯的乖巧温顺。

傅洵并未贪恋，吻罢捏了捏她微红的脸蛋，一手不知何时已勾在了她细细的腰上。

唇上没了那温热的源头，寒风一吹，姜拂月神志顿时清明起来，只见自己一只手攀在他肩上，另一只瞧起来是想去勾傅相的脖子。

“……”她原本就红的脸顿时红透，飞快收回手站直了。

傅洵适时松开手，盯着她脸上的红霞看了几眼，窗边灯火不足，却也分明能看出她害羞了。某人自自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听起来愉悦至极。

姜拂月摸了把自己的脸，听见他的笑声，倒也不觉难堪，反而豁达起来。

都……定亲了嘛。

她挪开眼，略微较真地嘟囔道：“骗子，哪里有什么月色……”

窗外黑黝黝一片，天空中弯月隐在厚重的云层之后，光晕暗淡，还不如边上那颗星子显眼。

傅洵微微退后半步，眉眼含笑地望进她眼里：“月色，就在月儿眼中啊。”

姜拂月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转过身去，脸颊上的红霞忽的蔓延至耳根，甚至连头脑都有些发热。

不亏是丞相爷，撩起人来一撩一个准。

身后傅洵关了窗，缓步跟上，自觉在原位上坐下：“方才，是不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姜拂月脸上还有些热，便先去喝了杯水，才复又认真起来：“我在你来之前不是出去遛弯吗，在路上碰见了高苑苓。”

她冷静下来，很快将高苑苓的话梳理了一遍，仔细讲给他听，末了问道：“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七分吧。”他听见秦惜儿杀了死士时，心中震惊并不少，“乍一听荒谬不堪，可仔细想想，我们包括安王夫妇在内，对这位郡主又有几分了解？何况，高苑苓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

“你说的对。”姜拂月与他所想差不多，“不过仅仅猜测也不够，首先得查清楚堂姐此言是虚是实。”

两人对视一眼，那种无言的默契又涌了上来。傅洵首先道：“我会着人去安王府探听那些死士尸体的下落，明日一早叫人递消息过来。”

“嗯。”只要能验尸，必然会发现死于一掌的死士与其他死于府卫死士的不同。若有这条线索，实话的可能性便绝对在九成以上。

傅洵起身道：“剩余的事，都要等这一步调查结果出来再说，你安心休息吧。”

“好。”姜拂月祈祷道，“但愿那些尸首没有被安王府拉去一把火烧了。”

傅洵点点头离开，两人只简单从表面上分析了一番，谁也没有主动去深入猜测，例如，若是真的，秦惜儿为何会功夫？

倘若高苑苓说的都是真的，再深入去调查，整件事便可预见的越发复杂。毕竟秦惜儿身份独特，饶是傅洵，也轻易碰不得。

次日，姜拂月用完早饭等了一会儿，因心中总有疑虑，又迟迟不见有傅洵的人来报信，便吩咐秋叶在院子里等着消息，自己则去了高锦淑那里。

“小姑在吗？”

高锦淑在屋里听见她的声音，主动走了出来：“拂月，找我什么事？”

姜拂月挽着她进去，顺便将其他下人都抵在了门外，也不寒暄，开口便道：“小姑，永熙郡主的事，我有些好奇。”

“怎么？亲都定下了，还担心？”高锦淑笑着揶揄道，前些日子城内的流言她也清楚，原以为这丫头不怎么放在心上呢，偏这个时候找过来了。

只是……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些？

姜拂月抿唇笑了笑，并未反驳她的话。高苑苓所述，未证明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姑姑虽靠谱，但姜拂月也不想白白让她担心。

“你倒是说说，你好奇什么？”

“不知郡主是从哪里来的？”

“听说是青州的齐河县，也不是什么大地方。郡主自己不清楚，但四周打听，说是还在襁褓中便迁居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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