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1/2）

姜拂月听了脸一红，细声道：“我也不会算什么黄道吉日, 你还是带我一起走吧。”

开玩笑, 谁成亲的日子是自己选的！

傅洵又叹了口气：“好吧。”

那日潜进安王府的刺客共有十四人, 都一并搜回来了, 原本查不出幕后主使是要丢到乱葬岗或者一把火烧了的。

“不过这么多尸体, 你是怎么从安王那里弄来的？”

“我自有我的门路。”

姜拂月见他神神秘秘的便也没多问, 若是方便说的, 他肯定早就说了。既然不说, 她也自觉不多问。

如此多的尸首，幸而是寒冬腊月, 过了两天，倒还保存完好, 除了些许凝固的血腥味, 并没有太大异味。

尸体停放在靠近城郊的一处小屋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靠近, 再适合不过了。

进门前傅洵转过身来，伸手拦了拦：“你就在此处远远看一眼。”

姜拂月狡黠一笑，忽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趁着傅相发愣, 弯腰硬从他手臂底下钻了进去。傅洵长这么大，大抵是第一次被人轻薄, 愣了许久, 才后知后觉收回手, 若无其事地进了门。

屋里整整齐齐摆着许多木板床, 上头都用干净的白布盖着，不消去看，也知道里头都是什么。看守的人上前来行礼：“爷。”

“我来看看，仵作们可验出什么来了？”

那人又低了低身子：“这些人要么受了致命伤，要么中毒致死。毒有两种，一是死士自身所服，以绝后路的毒，另一种则是王府护卫刀箭上所淬的毒，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傅洵往前走了几步：“头部呢？”

“回爷，头骨都是完好的。”那人快步跟上，虽不知道验头部有什么用，但还是让仵作仔仔细细看过了。

在傅洵驻足在一具尸体边上时，姜拂月自他身后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想去掀开白布一探究竟。

傅洵啪一声打在她手背上：“做什么？”

“我看看嘛。”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拿着。”他解了斗篷塞进姜拂月手里。他个子高，因此斗篷也宽大，兜帽边柔软的白毛戳在她脸上，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这股清冽的淡香，方才亲他时也切切实实闻到了。姜拂月老老实实抱住，一边又伸头去看，边解释道：“我一点儿都不怕的。”

傅洵瞥了她一眼。

“你忘了，我家在西南边境，早几年常有莽匪来抢东西。父亲带人抗击，遍地是血的景象我几岁时就见过了 ，如今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姜拂月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话语间还带着淡淡的得意，傅洵默了一会儿，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颇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他倒是差点忘了这姑娘并不是京城里娇生惯养的那些，不过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小丫头的世界里才是。

傅洵没再避着她，掀开白布露出里头已经僵硬发白的尸体，低温保持了其原本的模样，倒也不算触目惊心。走了一圈，姜拂月瞧见什么指了指：“这便是我堂姐所说的那个死士。”

姜拂月后来去问过高苑苓那个被秦惜儿打中的死士外貌，因而不难认出来。

她对着瞧了瞧，问一旁站着的仵作：“既是查验头部，这样厚重的头发不需要剃掉吗？”

仵作见她不过一个小姑娘，便笑了笑自信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若是检验头骨，手法娴熟的仵作便是隔着头发摸上一轮，也能分辨出个七七八八了。”

傅洵淡声道：“不要七七八八，我只想看十分确定的结果。”

仵作一顿，脸上陪笑道：“是……属下这就去。”他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怨愤，简单的事非要复杂化，任谁也不高兴。

他取了工具上前，便当着两人的面将尸首的头发一点点剃掉，露出发白的头皮。

仵作又着手将头部摸索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什么：“回爷，确实完好无损，若是不信，可让其他仵作再来验一次。”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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