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2）

秦惜儿浅浅应声，目光明显往下人身后的姜拂月身上飘了飘。

“见过郡主。”姜拂月行过礼便起身来, 正巧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瞬。她微微一愣, 原本听安王夫妇俩的意思, 这位郡主最近正在闹情绪, 可眼下乍一瞧, 好像也并未太憔悴的样子。

那双眼中, 凝重之色一闪而逝, 姜拂月眨了下眼, 不确定自己是否看花了。

秦惜儿点点头,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却又静静地站在路中央，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领路的下人夹在中间, 额上不禁渗出些许汗来。郡主和这位高小姐的恩怨，无非是因为傅相。别说安王府的下人, 就是京城街上随便拉个人出来，八成也是有耳闻的。

当下气氛如此凝滞，她就怕两位在这里撕破脸, 连带着她不知如何与王爷王妃交代。

想到这里, 下人才又低了低身子，转向秦惜儿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奉王爷王妃之命送高小姐出去，若是……没别的事儿的话……奴婢便先带高小姐走了……？”

就在她害怕这话点燃这一触即发的局面时，秦惜儿却往旁边移了半步, 让出路来。

这……下人心中惊讶, 却也不敢多嘴, 松了口气率先走过去。

姜拂月见她没有做什么，自然也不会主动挑事儿，便安分地从她边上擦了过去。

“高小姐。”秦惜儿忽然又出声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耐心道：“郡主还有什么事？”

“我遇刺那日，苑苓也在，她没事吧？”

姜拂月没想到她还会关心高苑苓，毕竟听高苑苓的描述，两人之间最多是走个过场，没什么情分可讲。

她斟酌了一会儿道：“堂姐没受伤，只是精神有些虚弱罢了。”

秦惜儿点点头：“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怕是吓坏了，怪我连累了她。”

她这一句倒是突然提醒了姜拂月，她定定地望着秦惜儿，疑惑道：“那郡主就不害怕吗？”

秦惜儿虽说脸色虚白，身形也消瘦，可高父说过看人精气神要看眼睛，她的眼圈微红，眼中却不见颓气，与从前也没什么两样。

遇刺这样凶险的事，才过了一日便消化了？

秦惜儿一怔，下意识偏开了头，声音低下去：“怎会不怕呢，我……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便是那些人挥刀向我的景象。”

姜拂月嗯了声，没发表多余的评价。秦惜儿什么情况，她也算心中有数了。

“郡主没事的话，臣女便先告退了。”

秦惜儿换作背对她，临走前又道：“连累苑苓我始终过意不去，还望高小姐能替我转告一声，让她有空来看看我。”

姜拂月口头应下：“我会转告的。”不过她只是转告罢了，来不来就是高苑苓自己的决定。

不过她倒是好奇，秦惜儿今日怎么就和高苑苓杠上了。

她微微转头看着秦惜儿渐渐远去的身影，回想着方才她的一举一动，隐约觉得……她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这样，未免太敏锐了些，那样紧急的场面，还有多余的注意力给旁观的高苑苓？

抱着这样的疑问回了府，晚饭时正好见到高苑苓，便在饭后跟上了她。

这两人往日里几乎没有交流的，高锦淑远远看了眼，还觉得稀奇得很。

高苑苓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园中的亭子，又将下人都留在了亭外。

大雪停了有几个时辰了，不过因为天气寒冷，才堪堪化了一点。姜拂月不怎么喜欢冬日，大抵就是因为要穿太多的衣服，行动起来便大大受限。

亭子四面透风，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两人面对面还裹着斗篷，只各自从兜帽中露出半张脸。

“什么事？”

“倒没什么重要的，今日我去安王府碰见郡主，她请你有空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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