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1/2)
“我就是想问问,上一辈的事情你可知道些什么?说到底当年我被带走, 必然不是冲着我, 而是冲着安王与王妃去的。”
傅洵道:“我也只比你大一点罢了。”他强调了下自己的年纪, 才道:“非要说什么……你想听关于谁的?”
“高彧爹爹和太后娘娘, 是什么关系?”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于是想了想:“你不是还留着那副画吗, 那个便足以说明很多了。”
谁没事会将一个女子的画像珍藏十几年, 姜拂月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殆尽, 她微微感慨:“世人看他是铁血将军, 实则也是个长情的人。”
“明明心有所属,为何当初宁愿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心上人, 也要离京呢?”
她疑惑地喃喃自语,电光火石间, 忽的想起什么来:“对了, 爹爹当初喜欢太后娘娘的事,你说小姑她知道吗?”
姜拂月觉得她应当知道才是, 不然昨日高锦淑怎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傅洵沉吟道:“她要是知道这件事,那我和父亲瞒过全京城的谎话,她岂不是一早就识破了。”
高彧当年走得悄无声息,为防局势更加混乱, 傅成渊对外扯谎说他是追随心上人去了,如今还有了一个孩子叫姜拂月。这么多年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怀疑过, 就连高家人也是深信不疑。
可如果高锦淑知道自己大哥心里只有一个齐云霜, 那所谓的心上人, 就明显是个幌子了。
姜拂月声音一紧:“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的身份……”
“她或许早就知道你不是高叔的孩子。”傅洵接住她的话,脸色微微凝重。
所谓的心上人一直只有太后罢了,太后早早入宫,那高彧又能和谁生儿育女。高锦淑也并非傻子,但是既然知道姜拂月不是高家血脉,为何从始至终都不曾拆穿?
姜拂月忽然有些心虚,她拧着手指头,有些为难:“我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亲生的,还光明正大占据了这个身份,怎么说都是我理亏在先……我去找小姑说清楚吧。”
她原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她那时想,自己便将错就错做一辈子的高家人也无妨。可是安王和安王妃那边……
“她早知道未必不是好事,总好过你左右为难。”傅洵宽慰道。这件事迟早是要公之于众的,眼下也只是因为顾虑高锦淑的心情。安王与安王妃本来就喜欢姜拂月,又加之爱女心切,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要亲自找上门来了。
姜拂月勉强点点头,转而问起秦兆俞的身体:“一个冬天过去了,神医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吗?我瞧着陛下的气色好像更差了。”
秦兆俞体内的毒已有十几年,好在是慢性毒,才能留出这些时间来研制解药。平日里就拿半成品解药压着,佐以滋养的补药,身体却仍避免不了地每况愈下。
傅洵道:“去年我送神医回肇州,他给的时间是立夏之前,算来只剩两个多月了,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她犹豫了一下:“若是立夏之前药未能制成呢?”
傅洵没有接话,但神色间一丝浅浅的忧虑已经说明了答案。他到底不是神医本人,对于这个解药成功的把握心中显然也是不确定的。
就是神医本人在这里,恐怕也不敢说十成把握。也就是说,始终存在着最糟糕的一种情况。
姜拂月半晌不知道,最终喃喃道:“皇上人挺好的,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傅洵也不清楚其中原委,这件事,秦兆俞自己也很少提。说来也奇怪,就是太后娘娘,几乎也从来不提及儿子身上的毒。
“皇上若是出事,朝廷就乱了。”恐怕不小一部分人都眼巴巴盼着皇帝倒台,一切洗牌重来的那天。这个时期,但凡手里有些实权的,心思都已经蠢蠢欲动了,只是十几年来有安王镇着罢了。
若是让人知道,安王近期内都动用不了手里的兵力,有些人的狐狸尾巴怕是就要不管不顾地露出来了。
“再过些日子,恐怕京中就没这么太平清净了,谁也不知道会从哪里开始。”傅洵看着她,“近日少出门,有事便派人来找我。”
姜拂月愣愣地点点头,忽而意识到形势的严重性。她原先还想,清王派秦惜儿偷了一枚不能用的玉虎符有什么用呢,如此一想,用处似乎大了去了。至少一段时间内,京中乱起,再无人能以一己之力平乱。
如此没了安王的掣肘,清王之流,岂不是更加如鱼得水。
“也不要太担心。”他说这些原也不是要她愁眉苦脸的,便微微笑了一笑,动作温柔地按住她凉凉的额头,“这江山又不是安清二王一人一半,安王受限,也没有清王一人独大的份。他要这京城乱,却未必是笑到最后的人,你只管好吃好睡的,不必忧虑。”
额上传来暖乎乎的热量,姜拂月心神略定,闻言微微鼓起腮帮子:“我也不是只会吃和睡的……”
她抓开傅洵的手,望着他好看得似乎发光的面容,格外精神抖擞道:“当真乱起来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傅洵收回手,瞥了她一眼:“做梦。我养了那么多暗卫,岂是吃白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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