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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能动(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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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身体先于大脑有了动作,这一下打完,元学谦猛地缩回双手,握拳抱在胸前——下一秒,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忍着掌心传来的剧痛,强迫自己把胳膊伸平、把两只手摊开,这才看清,在自己的掌心赫然肿起了一道深红的凸起。

“对不起师父,我——”他想解释,却戛然而止,元学谦有种直觉,男人不喜欢听解释,所以他改口说道,“刚才那一下不算。”

犯了错,自己求罚——他记得男人刚刚说的话。

“学得很快。”这似乎是钟坎渊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表扬。

被表扬了的少年,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笑容来。

钟坎渊看在眼里,不作声地扬手又给了他一下,正好叠在刚刚那道伤痕上。

“啊——”

第一下的余痛还在手上作祟,立马又加了一下,掌心的疼痛哪里是人能忍耐的?

元学谦虽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两条胳膊,却还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耸起肩膀、撇开脑袋往旁边微微躲闪。

待他反应过来时,心脏狠狠地下沉。

果然,钟坎渊打完这一记,什么话都不说地看着他。

元学谦忍不住打量了一眼自己掌心的伤,只见双手手心的红痕更肿,由肿痕中心向四周蔓延出肆意的疼痛。

手上很疼,与上次在办公室被男人打手板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疼。

但他知道,钟坎渊在等他。

他心里不寒而栗,照这个打法,虽然只有五下,可什么时候才算是尽头呢?

元学谦深吸了一口气,仍是开了口:“对不起,师父,我不该躲的,刚才那一下不算。”

钟坎渊依旧是没有说话。

这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了。

元学谦继续思索,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男人的想法,带着一股试探地问道:“是要……加罚吗?”

“你问我?”

钟坎渊反问。

不该……问您吗?您是我师父,不问您,我难道要问别人吗?

真的好没道理。

他摸不透男人的脾气,耐性一点一点被消磨。

元学谦自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他很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于是他想了想,说道:“翻倍?”

仍是那种小心试探的口吻,他说完才意识到男人似乎不喜欢他用询问口吻说话,便更摆正态度,请示了一句:“我躲了两次,惩罚翻倍,可以吗?”

钟坎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用行动表示了——棍子端着少年的手背,把他一双手往上抬了抬,摆正他的姿势。

啪!

棍子再次打下来,这次元学谦动都不敢动,他用尽全身精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保证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原封不动地维持在原地。

啪!

两下。

他在心里数道,好像这样,便能找到一丝精神寄托,借此熬过惩罚。

啪!

三下。

他受不住了。

手心钻心的疼痛倒是其次,亲眼目睹长棍有规律地击打双手的感觉才要把人逼疯。对于可预期的伤害,身体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要逃避,偏偏要靠意志力去控制本能。

啪!

四下。

掌心已经被打了个遍,这一下又覆到了之前的伤痕上,太疼了,疼痛完全打乱了他的自制力,然而还未等元学谦调整呼吸节奏,第五下已经又抽了下来!

啪!

“师父——”

元学谦堪堪地叫了起来,他的意志力已经一片混乱,想求人允他休息片刻。

可钟坎渊没理他,扬手就把第六下抽了下去。

“嘶——”

元学谦这一口凉气还未抽完,第七下就紧跟着抽下来了。

不行——不行!太疼了,快停下!

他在心里拼命地叫嚣着,迎来了第八下,然后是第九下和第十下。

十下打完,钟坎渊把长棍横放在少年红肿的手上。

元学谦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疼出了眼泪,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仅仅十下,都让他觉得熬不下去。

原来,连打手板都这么可怕。

少年仰起头,用力地眨眼,让眼睛里蓄着的眼泪尽数流下,好让自己的眼睛不再酸胀得难受。

钟坎渊没有说话,这个男人一开口就能刺伤人,可沉默同样令人难熬。

因为沉默意味着无尽的猜测和想象,不仅要猜得快,还要猜得准;最难的并不是忍耐身体的痛楚,而是在忍耐痛楚的同时,动脑子思考。

他盯着自己肿胀的掌心,数着手心一道一道红痕,长棍被放在手指和掌心交界之处,不知算不算一种恩惠。少年的手心不大,木棍几下就能打个遍,因此十余下抽完,层层叠叠的伤痕深浅不一,淤血深的地方已经隐隐泛黑,表皮被打得很薄,就快要破皮;浅的地方也已是一片深红,他手上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痛。

元学谦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两只通红的手上转移出来,他把视线移到那根长长的棍子上,凝神思索,他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元学谦平托着长棍膝行一步,离钟坎渊更近些,跪在他脚前说道:“未经您允许变了姿势,请您责罚。”

他顿了顿,补充道:“十下,可以吗?”

他已经挨完了作为交换的惩罚,那么现在钟坎渊要教他请罚的规矩,所以长棍摆在手上,是要他先按着自己的理解做一遍,再给他指点。

元学谦讲完这番话,长舒一口气。他庆幸自己,不算太笨;也庆幸男人的心思,不算太难猜。

他终于,跟上了男人的节奏。

“裤子,脱了。”

钟坎渊面无表情地说着,看不出喜怒,只拿起了少年手中的长棍,以方便他褪裤。

元学谦没有动。

钟坎渊扬手就是一下,抽在他身后:“没听见我说话?”

他当然听见了。

元学谦脑子里的弦,崩了。

他瞬间从高处跌入谷底。

他自恃聪慧,以为自己已经知道怎么做便能讨巧,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因为他根本不能接受褪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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