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经商之路(1/2)
五十六
列车长鸣,驶出硼海火车站。赫文亮、谭吉森坐在列车上,两人在唠嗑,唠的还挺热乎。
“简主任,我想请几天假。”
还没等赫文亮把编好的理由说出来。
“行,几天?”
“二十五天。”
“二十五天?”咂了一下嘴,显然嫌时间有点长,“行,你告诉解师傅一声,就说你有事我准假了。考勤吗——考勤我正常给你划了。”
“谢谢主任。”
谭吉森不说话了,闭上眼睛象要入睡,又象在想什么事情。
赫文亮望着车窗外,线路边的树木接二连三地闪过,远处的山峦由远而近,由近而消逝------能挣那么多钱吗?挣钱能那么容易吗?欸,管他呢。赫文亮也闭上了眼睛,他想养养神,可脑子里总是摆脱不掉陶晓丽的身影。
安丹手表厂,谭吉森在供销科开个小票,在财会科交钱,最后在仓库提货,很顺利。
下午坐十五点十分的火车去了省城,在省城住一宿,第二天乘火车直奔济南。路途中所有的开销都是谭吉森一个人出的,在安丹吃午饭时赫文亮要结账,谭吉森没让。“不用你,等卖完了表把咱俩一起算。”
谭吉森、赫文亮谎称是安丹手表厂的推销员,到修表店兜售表把。从济南往回走,走了三个城市,带的表把便销售一空。
一个很不上眼的小旅店,谭吉森把随身的皮包拿出来,拉开拉链,里面的钱倒在床上,“点点吧,看看挣了多少。”
“这么多?”
十元的、五元的、二元的、一元的钞票在床上放了一大堆。
同样面值的钱放在一起,一摞、一摞的很整齐。
谭吉森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扯下一页撕成条,每个钱摞放一张,上面记载着钱数。又把笔记本放在床上,让赫文亮能看得到,“这是咱们买货的钱,这是车票钱,这是吃饭钱,这是住宿钱,这是返回的车票钱。”一行行丰艳宛畅的文字,一个个精准的数字呈现在纸上。然后加了加、减了减,“看看吧,我们这次出来每人净剩了一千零五十二元。”
“是吗?”在火车上还怀疑能否挣上一千元呢。
赫文亮接过钱,点出五十二元,“我什么也没干,怎能和你拿的一样多。这钱给你,我拿一千就不少了。”
“这是干什么,你的就是你的快收起来。”
回家的路上,两人在北京逗留一天。赫文亮给章娅莲、高天榜、黄克豪、丁龙、马占魁、四哥四嫂、解宝财、简波、唐永贵买了礼物。还有陶晓丽,给陶晓丽买了一条丝巾,和章娅莲一样的丝巾。
这次出门用了二十二天时间。
列车快到硼海站了,谭吉森问:“文亮,还干吗?”
“干,为什么不干。”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为什么要错过?
“那我们休息一个礼拜,到时候我找你。”
“不用,一天就够了,后天我们就走。”赫文亮想把假期延长。
“好,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们还在检票口会合。”
在扳道房与谭吉森邂逅相遇,改变了赫文亮的理想和追求,改变了赫文亮的人生轨迹,他将步入一条从未想过的人生旅途。
五十七
推开劳服副经理的门,“三姐!”
“文亮?”章娅莲从办公桌走出来,“这阵子哪去了,单位单位没有,家里家里没有,问点里的人谁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丢了呐。”
把一个红色的包装盒递给章娅莲,“三姐,你看。”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从盒里取出丝巾,“真好看,真漂亮。”把丝巾戴在头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哪买的?”
“北京。”
“北京?难道这段时间你去北京啦?”
“嗯。”
摘下丝巾在赫文亮脸上撩了一下,“嗯什么嗯,你不复习啦,你不想考大学啦。”
“是,我不打算考了。”
“什么,你说什么?”
“三姐,我现在是铁路工人了,工作挺好的,大学我就不考了。”
“你再说一遍!”
赫文亮回头瞅了一眼,他想溜。
“我告诉你,大学你必须给我考!”
赫文亮往后退,“考也不一定能考好,不一定能考上。”
“你不想考好能考好吗?你不想考上能考上吗?”
赫文亮退出了门外。
瞅了一眼赫文亮,这怎么还出去了呢?“你回屋来。”
赫文亮转身走了,“就是考上了我也不一定能去。”
追出屋,“你回来,你回来!文亮,你会后悔的!”
“三姐你忙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小跑着远去了。
这死孩子,去趟北京怎么就变了呢?当个铁路工人就满足了吗?不对,一定有别的原因,等明天我非问个明白不可。
只有陶晓丽的礼物还放在家中,赫文亮把丝巾珍藏起来。
赫文亮又蹬上了去安丹的火车。
五十八
一九七九年的高考,赫文亮没有参加,司大民考上了东北财经学院。
五十九
有给赫文亮介绍对象的,见不到赫文亮就来找章娅莲,章娅莲不是嫌人家个子矮,就是嫌人家长的胖,不是挑人家工作不好,就是挑人家家境差,好不容易有看好的,赫文亮又相不中。其实,姑娘的各方面条件都挺好,只是赫文亮心里总是放不下陶晓丽。
六十
赫文亮、谭吉森坐在回家的列车上。
“文亮,咱们在一起是不是一年了?”
在心里算了算,“应当一年多了。”
赫文亮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这事四哥、四嫂都不同意,特别是章娅莲更是旗帜鲜明地反对,“办什么停薪留职,你干的那事不是正事,赶紧回车站上班。”都知道倒卖表把的事了。
不管谁反对,赫文亮还是办了停薪留职。
“你觉得怎么样?”谭吉森又问。
“挺好的,怎么了?”赫文亮以为自己说话或做事让谭吉森挑理了。
“哦,没什么,我是说------”
“咱哥俩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你就说。”
“文亮,你不觉得咱们这钱挣的太容易了吗?”
“是啊,全硼海县能有几个万元户,而这些万元户说不准攒了多长时间。可咱们才一年就------”发现谭吉森神色不对,满脸的忧虑,满怀的心事,他没在听自己讲话。“吉森,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怎的,最近老是做恶梦,都是咱俩卖表把的事。我害怕,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没听人说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想太多了,没事的。”
“不是想的多,是梦里的事太吓人了,咱俩不是被人打,就是被人抓,还-----”
“还什么,被人打死遗尸荒野,客死他乡?我跟说,做梦都是没影的事,你千万别信。”
“太吓人了”,好象回到可怕的梦里,“文亮,太吓人了,太可怕了,要不咱俩别干了。”
看来,谭吉森的梦比赫文亮想象的可怕的多。
“不干了?你千万别有这个念头,这机会多难得。”
“挣这些钱足了。”
“钱还怕多吗?”
“我怕出事,一旦出事后悔就晚了。文亮,要不你自己干吧,我不干了。”
不论怎么劝说 ,谭吉森就是摇晃着大圆脑袋,“不干了,我不干了。”
立刻感到了孤单,但赫文亮没有动摇干下去的决心。这以后,他改变了以往的做法,把表把用木箱包装好,在安丹火车站行李房办起了托运。这样不但出行方便,带的货也比以前多出好几倍,只不过每次出行的时间长了些。
赫文亮非但没有罢手,而且还大干了起来。
六十一
洁白的圆月撒下柔和的光,房后的樱桃树清晰地映在玻璃上。没有风,窗上的樱桃树一动不动。
寂静的夜晚撩人思绪。
赫文亮躺在炕上,嘴上的香烟时不时地闪亮着。今天是一九八一年九月十二日,不觉离开车站已经快三年了。三年来我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地,钱倒是没少挣,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为什么呢?
好长时间没见到陶晓丽,听说她要结婚了,是和冷力。
下地拿出从上海买的精致箧子,小箧里装有三姐织的毛线围脖,佟春华送的钢笔,没送出去的丝巾,照片,自己写的日记------拿起丝巾钻进了被窝。
又吸起了烟,烟头又闪着微弱的红光------
章娅莲见门上没有锁头,拽了一下,门还真开了。
“都几点了,还睡!”掀去被子,“门也不闩。”
“我忘了。”
掀开被子就转过身,“我都来两次了,这回总算碰上了。”
忙将被窝里的小红盒子藏起来,“三姐有事?今天没上班吗?”
“今天星期几,你让我上班。”
“礼拜天吗?”赫文亮的脑子里只有几月几日。
把罩在缝纫机,印有花朵的白布卷成一团,扔在摆放好的大铝盆里,“没个女人真不行,这都成狗窝了。四嫂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至从有了小物丰,哪还顾的上我。”
赫文弘的儿子取名赫物丰。
“可也是,自己家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往这跑。”
章娅莲还在往大盆里划拉东西。
“三姐不用你,我自己能洗。”
“坐着干嘛,还不穿衣服!一会儿跟我去相对象,和人家约好了十一点见面。”
“我现在不想找,等两年再说。”
“等什么等,就今天。”
“今天我要是不在家呢?”
“你不是在家吗?早想好了,不在家我就先看,看好了就定下来,也不管你乐意不乐意。”
看这个,看那个,为什么不把你嫁给我。又瞎想什么?
“看看还有没有要洗的东西都拿出来。”
“没了。”
章娅莲开始洗衣服。“去洗洗脸,打扮打扮。”
赫文亮拿出一个长条小盒,“给你买的。”
“这是什么?”
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条黄金项链,“好看吗?”
甩去泡沫,两手在怀里擦了擦,把项链放在胸前比量着。“这么贵的东西,买它干啥。”
“我给三姐戴上。”
“文亮,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干下去吗?”
“先干着,以后再说。”
用小腹抵住洗衣板,搰搰地搓着衣服。“你看人家司大民,听说毕业后能留校。”
“我也听说了。”
“你跟三姐说,当初放弃考大学,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拿过一个小板凳坐在章娅莲身旁,“没有。”
“真没有?”
“考大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工作就是为了多挣钱。我现在不少挣,所以不后悔。”
“表面上看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你说呢?刚才一提到司大民,我就注意了你的表情。”
“我的表情,我的什么表情?”
“一脸的迷茫,若有所失。”
“真不愧当领导的,能看出人的心。”
“少来,什么领导不领导的,看别人不行,看你还行。”
“三姐,你说这是咋回事?”
“空虚,精神空虚。”
“对,好象是。”
“别在这坐着啦,叫你去洗洗脸打扮打扮没听见吗?别到时候你看上人家,人家没看上你。”
“有什么好打扮的,看不上就看不上。”
列车晚点了,姑娘十一点半才来。
对象又没相中。
“三姐,我们去饭店吃点饭吧。”
“去什么饭店,想吃啥我给你做。”
“好,我就愿吃三姐炒的菜,三姐炒的菜比饭店强多了。”
“走南闯北的,别的没学会倒学会阿谀奉承了。”
“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快走吧。”
马路上并肩走着;菜市场相依相偎挑着菜;一会儿耳语,一会儿开心地笑。两个人引得众人注目。
赫文亮拎着两嘟噜菜往家走,脸上丝毫没有相不中对象的表情。
“三姐,等有机会我领你出去走走,咱们坐飞机。”
“坐飞机?你领我?”
“不,是三姐领我,三姐领我坐飞机去北京,去上海哪都行。”
赫文亮没有忘记青年点时的烂漫想法。那时候只能是个想法,现在不同了,现在坐飞机是轻而易举的事。
“行,弟弟带我去哪都行。欸,文亮,你说今天的这个对象你哪没看中人家。”
“我也说不清。”
“别着急,三姐一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章娅莲空着手,要接过一嘟噜菜,赫文亮一扭身,将右手的菜放到左手上。
“不着急,我倒是着急三姐你,真想知道末来的姐夫长的啥样。”
“别提了,看了好几个就是相不中。不知怎的,现在一有介绍对象的就闹心。文亮,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病。”
“有什么病,就是没遇到相当的。”
“要我看,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章娅莲“咯咯”地笑了起来。
厨房里,姐弟俩忙碌着。赫文亮东一头西一头地不知干什么好,章娅莲有条不紊地做饭、做菜。嫌赫文亮碍事,可章娅莲没不让他干,没赶他走。
“文亮,我看你别卖表把了,还是回车站上班吧,总这样东跑西颠的也不是回事呀。”
“我不会回去上班的,闲散惯了受不了那个约束。再说,运转的责任太大,一旦出了事故太可怕了。”脑子里出现了罐车脱线的场景。
“那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我不会总这样下去的。”
“这么说你有了打算?”
“我有个想法,准备开个小工厂。”
“什么?”章娅莲停住手里的活,“你要开工厂?”
“是。”
“开什么工厂?”
“元件厂。”
“元件厂?做什么?”
“专门加工表把。”
“你可真敢想,胆子够大的,能行吗?”章娅莲又拿起了炒菜的铲子,“看样子你早就有了打算,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赫文亮坐火车时,从两个铁路工人的谈话中得知,住鸟头山一个部队的野战医院搬走了,鸟头山铁路小学校也黄了,倒出的房子是铁路的,都往外卖,也都很便宜。赫文亮专程去了一趟鸟头山,他相中了“鸟头山铁路小学校”,准备用它做厂址。
在安丹手表厂进货时,赫文亮有意图地提出要到生产车间去看看。在表厂混的很熟了,是凡和他接触的人,他都买过礼物。供销科的人爽快地答应了他。
车间里有坐着的,站着的,吸烟的,聚在一起唠嗑的,只有二个车床在运转。赫文亮心想:和谭吉森第一次来时就听说厂子要黄,莫非眼下真的要黄了?
“师傅,歇一会,抽根烟。”赫文亮递去一只香烟。
从供销科人的嘴里得知,这位正在干活的师傅姓赵,叫赵洪林。
“赵师傅,在这干几年啦?”
贪婪地吸了一口烟,还第一次抽这么好的烟卷呐。赵洪林推了一下满是油渍的帽子,还能辨认出这顶单帽是蓝色的。“我二十二岁进的厂,算算在这干六年了。”
赵洪林个子不高,肩宽背阔,身上的肌肉很结实,象个举重运动员。他的脸挺大,眼睛、鼻子、嘴被大脸盘子挤的显得都很小。他给人一种憨厚,诚实的感觉。
“家里几口人?”
“老婆、孩子、老妈一共四口。老爸去年去世了,现在只有老妈了。”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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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赫文亮瞥了一眼车床上的一个黑底白字的小铁皮牌,上面写着“上海曙光机械制造厂”。
要想干厂子必须有这样一个人。
“想法倒是不错,可开厂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困难一定会有,可要想做事情就不能怕这怕那的。”
“饭好了,准备开饭。”
章娅莲往里屋端着菜,脑子不停地转:能行吗,可不行又能怎样呢?谁又能拦得了他呢?干吧,总比在外面飘泊强。
“三姐,咱俩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
“行,喝吧。”章娅莲脱鞋上炕与赫文亮对面坐着。“文亮,从心里说我是不同意你冒这个险,但你要是下决心干的话,三姐支持你。”
“太好啦,有三姐的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来,为老弟事业有成干杯。”
“这八字还没一撇,就事业有成啦。”
“有三姐的支持一定能成。”
“好,为老弟日后飞黄腾达干杯!”
几盅酒进肚,赫文亮想起了昨晚的梦:与陶晓丽坐在一起,挨的很近,仿佛是在青年点月明明珠的石凳上。谁也不说话,脸上都有幸福的笑。给陶晓丽戴上从北京买的丝巾,风儿吹着丝巾微微地飘------
“三姐,听说陶晓丽要结婚了?”
“你也知道啦?”
“刚听说。”
“文亮,你知道陶晓丽为什么和冷力结婚吗?”
“他们不是在学校就好上了吗?”
赫文亮常年在外,家里事知道的少。陶晓丽的事他害怕知道,青年点的人也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陶晓丽。
“哎——不是我说的那样,在学校他们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是今年才有的。”
“什么,三姐你说什么?”
“我也是听说不长时间。”
陶晓丽离开赫文亮后,内心更加痛恨冷力,每次见到冷力开口便骂,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恨不能将其嚼啐,再吐到粪坑里。
遭到痛斥的冷力很长时间不敢去火车站了,但脑子里的陶晓丽总是挥之不去,陶晓丽的影子折磨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里失魂落魄,迷离恍惚。
一天夜里,酒后的冷力在大街上游荡。
不知怎的,这天晚上陶晓丽烦闷难耐,不愿看电影的她去了电影院。
影院散场的陶晓丽被冷力给盯上了,在一座石桥上,冷力将陶晓丽纠缠住,无人后便强行把她拉到桥下。呼喊,无人听到,或者有人听到了也未敢前去制止。挣扎反抗无济于事,兽性大发的冷力疯狂地撕扯陶晓丽的衣服。对抗中,陶晓丽被推倒,后脑磕在护坡石上,她昏死过去。冷力野狼般地扑上去,在纯洁的少女身上,释放着令人作呕的□□。
陶晓丽苏醒过来,当看到自己□□裸的身体时,五脏六腑都炸了。
“啊!——”,“啊!——”凄厉的叫声好象不是从人嘴里发出的,这声音动天地,惊鬼神,令人惊悚,令人心碎------
冷力默默地承受着拳打脚踢。
耗尽气力的陶晓丽瘫软在河岸的杂草上,万念俱灰,悲恸欲绝。
酒气散尽的冷力有了人性,他要扶起陶晓丽。
“别碰我!”
拿起衣服,“晓丽,穿上吧。”
“不用你管!”
“晓丽我错了,原谅我吧。”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
第二天,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再三追问下,陶晓丽哭述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不幸遭遇。这以后,冷力象着了魔似地天天往陶家跑,不是买这、买那,就是干这活、干那活。陶晓丽对冷力是横眉怒目,把买来的东西扔到屋地或是院子里。陶晓丽的父母也没有好脸色。弟弟陶晓军倒是一脸的无所为,冷力来他少干了不少活。
冷力又来了,他没进里屋,不言不语地和煤、扒炉灰、扫地。干完活,推开门看了一眼陶晓丽就走了。
陶晓丽再没去过车站,他几乎没出过大门,
“冷力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谁也不答理他,他还天天来。”母亲刘素英先软了心,她把老伴陶衷和叫到院子里说。
“你是啥意思?”
“这孩子长的不错,对晓丽也挺好的,咱家晓丽都这样了,再找别的人家也不容易,要不就把晓丽嫁给他算了。”
“说的也是,可不知老丫头是咋想的,就怕她不同意。”
一天,刘素英见女儿心情不是太坏,就把和老伴商量的事说了。
“不行!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给那个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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