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从那天以后，顾长昕就没有再去过皇寺了。

明真私下里和他师傅嘀咕过几次这回事，也就没有再纠结了。

只是元衍白天的时候依然作善清的装扮，晚上却避开人开始频繁外出。

顾长昕把手中的酒坛子放进之前挖出的树坑里，听到脚步声抬头。

浅浅一笑，“恩人大哥，你来了啊。”

元衍停下脚步，他看向蹲在地上朝他抬起头的少女，伪装过的脸上神色微暖。

他知道如今的做法不对，可每一次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的时候，第二天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来到顾府的这间小院里。

顾长昕习惯了元衍的沉默，她的手上沾满了泥土，她慢慢地把挖出来的泥土再埋上。

“你会酿酒？”元衍靠着树，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知己一样，顾长昕也习惯了这位恩人大哥时不时地出现。

埋好酒坛子后，顾长昕随意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同样坐在树下。因为顾长昕早早让丫鬟们退下去的缘故，整个院子里安静一片，依稀只能听到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的声音。

顾长昕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她想，若是有缘对方自会告诉他姓名。

她抬头仰望着星空，舒了一口气。

“看着书上写，第一次酿，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作为善清的时候，辩论佛法元衍一向口若悬河，但面对顾长昕，元衍却总是口拙。最后憋出来一句，“饮酒伤身。”

“噗，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像上次喝得酩酊大醉了。”

元衍看到顾长昕脸上的笑意，不免柔了柔眼角。“嗯。”

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几乎成了元衍的魔怔，可顾长昕第二天起来却忘了个干干净净，元衍后来也没有告诉她。

“而且……”耳边小姑娘继续开口。

“而且，这怕也是我最后一次酿酒了，以后可能也没有这个时间了。”和心情了。顾长昕沉沉道。

顾长昕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连之前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怕惹她伤心，元衍没有再问，只是细心地记在心上。之后元衍又向顾长昕讲了几段民间的趣事，这才让顾长昕的脸上重新充满了笑意。

回去后，元衍听着手下关于皇城最近情况的汇报，结束的时候多问了一句。

“将军府最近可否有异状。”

“回主上，并无，只是前阵子将军府的三小姐和太傅家的公子订下婚约，两家约好明年就会成婚。”

空气忽然一窒，元衍猛地抬起头。

汇报消息的手下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下来了，良久那刺骨的视线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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