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上学（1/2）

回到家后，待看到陆新良，他一路上的笑意瞬间被冲没了，

陆新良在地上坐着，旁边歪歪斜斜地堆着酒瓶，脸上一片静然，看着很清醒。

可是他知道，陆新良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不知道说什么，他从陆新良旁边跨过，虽然偶尔他也会怨会恼，会管陆新良，譬如扔他的酒，像昨天晚上一样。但今天他不想管。

他很累，一回到家就面对着的死气沉沉，压得他很累。

“小寿，陪我喝点。”颓哑不堪的声音让陆一寿前行的身体一震。

陆新良有多久没这样叫过他了？他不禁有点恍然。

僵硬着站了良久，看着那人耷拉着的身躯，陆一寿到底没忍心离开。

走过去坐在那里，看着闷头喝酒的陆新良，他情绪复杂。

拿起酒倒在杯里，陆一寿握在手里转着，一声不吭。

正当他愣神间，陆新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还边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陆一寿被吓了一跳。

“我心疼你妈……我心疼她，我，心疼，她啊。”边说边用力地晃陆一寿，哽咽地声音断断续续。

“你要，你要好好，孝顺你……妈，你知道……吗？我心疼她，心疼她啊。”

被抓着的胳膊传来皮肉被手指陷进去的刺痛，陆一寿看着陆新良涕泗横流的样子，心里滋味莫名，同样的话，在他小的时候，陆新良就说过一次。

现在又一次听到，他心里突然很酸，像是被人揪着浸在了陈醋里。醉酒的人说的话是不是可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上次陆新良说的话就相当于放了个屁。

什么心疼？如果心疼就不会屡教不改！如果心疼就不会任凭妻子恨恨而终！如果心疼，就不会对他不闻不问……

听着陆新良从嚎啕大哭到含糊不清再到昏睡过去，陆一寿坐着，胸膛起伏不定，深吸着压下一口气，他掰掉胳膊上的手，站起身。

掏了掏兜，没摸到烟，又去掏陆新良的兜，点上火，刚放到嘴里，又拿下来掐灭，神经病一样在客厅里转了又转。

最后，他停下步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咣当”一声巨响，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关在门外。

楼城外，万家灯火在夜里明明灭灭，只有月光亘古不变，静静地窥探着每一个秘密、每一张睡脸。

……

早上起来，陆一寿收拾收拾，从房间里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客厅，

昨夜的零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陆新良却不在家。

随便吃了点，看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拿起外套，陆一寿出了家门，往学校赶去。

他要去的学校是市区一高，小破城里唯一一所重点高中。

正在路上走着，偶然间的一个转头，他又看到了陈情，在他左手前方，穿着条纹运动裤和浅灰色运动外套，坐在自行车上，单腿支撑着地，懒洋洋地停在卖早点的路边小摊旁。

这一次那人没有戴渔夫帽，倒是换了一顶棒球帽。

看着那活力十足的背影，陆一寿不禁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候一下，自行车上的人也转过了头，瞬间四目相对。这一下，不打声招呼好像也不行了。

他走上前去，“陈……情，你怎么在这里？”

陈情看了看他胸前的校章，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么大个的酷小伙还是个高中生。

“叫我哥吧？不然叫叔也行。”听着陆一寿别扭的称呼，陈情笑着说。

“我操~，叫叔？你还不如说让我叫你爸爸？”陆一寿抬头看了看他说。

“叫爸也成啊，叫吧，乖儿子。”这下，陈情笑得更欢了，鼻子皱起性感的纹路，风流十足。

“你大爷的，你多大了？有你脸大吗？”陆一寿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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