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送走江延，季凌屏退了屋内一众丫鬟小厮，亲自上手沏了壶茶，态度恭敬地递到到姜成毅手边。

姜成毅端着架子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问道：“说说吧，都怎么回事？”

季凌闷头给自己和齐瑾也倒了一杯：“您不是都知道了么？”

“我知道什么？！”姜成毅把手中茶盏往桌面上一嗑，声音拔高了不少：“我是知道你终于寻得你那救命恩人了？还是知道你不声不响地找到能给小瑾治病的人了？”

季凌点点头：“瞧，您自己都说出口了。”

姜成毅吊起眉毛：“嘿！你这小崽子……”

“哈哈，姜爷爷，您有没有觉得柏君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一道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齐瑾穿好外袍从屋内走了出来。虽然他面容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心情看上去也不错。

齐瑾看着季凌一本正经品着茶的模样，忍俊不禁道：“自从查到江小哥的消息，柏君就激动得有点过头。都好几天了，还没缓过来呢。”

“我说呢。”姜成毅上下打量着季凌，“整个人飘得厉害。”

季凌眼观鼻鼻观心地品着茶，还是平常那副冷淡模样，可旁人就是能感受到他周身洋溢着的那个开心劲儿。

姜成毅敲了敲桌子：“别乐了，快好好说说，你那小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解畏水毒的法子我们寻了这么多年，花了那样多心力，连半个字都没有寻到。他怎么就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嗯……他的经历，颇为……”季凌思索片刻，挑了个词：“传奇。”

姜成毅诧异：“还当真是他这些年四处游历给游到了？”

“差不多吧。”季凌应得有些含糊，“他经历得多，学到的东西也多。很厉害的。”

齐瑾在季凌身边坐下，打趣道：“怎的今日就夸了这两句？”

季凌没接他的茬，伸手把茶推到齐瑾面前：“多喝热水，补补。”

齐瑾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季凌，他看向姜老爷子：“姜爷爷，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季凌与我商量事情，商量着商量着他就会转去夸那江小哥，而且那夸法……哈，我给您学学。”

说着齐瑾敛去他温和的笑意，板起个脸，将季凌那副冷面学去了个六成：“江延和你同岁，看上去可能不及姜老那般让人觉得踏实安心，但他确实有医治你的本事，稳住你的病情不成问题。江延一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少时立志成为一代名医，如今他也不过是实现了他当年说的话。这事想来也没什么稀奇，合该就是这样，你不必太过讶异。”

齐瑾说到最后实在端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阵阵低笑声在房内缭绕，熏红了季凌的耳朵尖。

季凌底气不足地反驳他：“……胡说，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齐瑾还想再调侃调侃，可一旁的姜成毅觉出来点不对头，他眯了眯眼睛，问：“等等，稳住病情？什么意思？你们怎知会在发病之时会正好遇上他？”

齐瑾的笑僵在了脸上，季凌的耳朵尖也瞬间不红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十分有默契地迅速别开，一起低头闷了口茶。

姜成毅看到他俩这副心虚的样子，稍微一想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他大怒：“我就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病！合着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

季凌和齐瑾根本不敢说话，就这么缩着不吭声。

姜成毅把桌子敲得哐哐响：“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胡闹？！”他气的要死，指着齐瑾骂：“你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敢这么折腾？”

“还有你！”姜成毅又是一拍桌子，转而去凶季凌：“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万一那小子医不了呢？万一你们手上没个轻重折腾的救不回来了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瞒着我！你们！咳咳咳！”

姜成毅一阵猛咳，吓得两人连忙起身。

齐瑾走过去轻拍着姜成毅的背，讨饶道：“您瞧我这不是没事吗？您怎么骂我们撒气都行，打我们，我们也都受着。就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身子，不然我们罪过就大了。”

姜成毅一边咳嗽一边瞪他，齐瑾笑得满是乖巧。

“欺瞒姜老是晚辈之过，还请姜老原谅。”季凌对着姜成毅深深地行了个礼，就这么躬身解释道：“晚辈在一年前收到消息，说是可解畏水之毒的人出现了在青澜城。晚辈得知此事后便立刻派人去查，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确定消息无误。晚辈也是在调查此人身份时，顺藤摸瓜查出来他就是我这些年一直要找的人。而此事牵涉甚多，晚辈既无法直接上门去请他来为怀风医治，也无法与他立即相认。本想寻的稳妥的法子徐徐图之，但……”

季凌微微停了一下：“但前几日属下来报说他似乎有了离开青澜城的打算，不论是于己还是于人，晚辈都不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碰巧他与我书局一位普通佣工有些交情，于是晚辈就拟了个计策，先是让那佣工将他引来，而后再用怀风的毒逼他留下。太过具体的事情恕晚辈不便相告，但可以告诉老先生的是，江延有解毒之能是无疑的。而且这件事情晚辈是得了允的，否则那江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晚辈也不敢这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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