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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薛定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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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心并没让恐慌支配自己太久,——他本就擅长调整心态,一开始的慌张又八成出自睡醒了没见到韩沉而对昨夜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产生的怀疑,眼下韩沉就在他面前,对他的语气也一如昨天那般不客气,反倒叫何开心一点点沉着下来……但他依然没管正喧嚣着的、自己的手机。

韩沉看他一眼,擅自滑开锁屏关了闹铃,接着并不感到惊奇地告知何开心:“我出门时手机在门口,应该是夜里送回来的,但是看到了车库里停着我的车,就没贸然进屋。”

何开心抬头望着他,两人相识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何开心没使半点儿花招地笔直注视着韩沉。

他没说话,韩沉理解他现在的沉默恐怕源自于下意识的恐慌,尽管这人表情上正慢慢平复,但显然:这个手机的出现蓦地将他们推到凶手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何开心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的话是否真的可信,理性上越想要分析他就越怕就连韩沉都给他找出那么一两条诡秘的端倪,而感性上他越是试图心生疑虑、就越没法自控地想起头天晚上来自警察叔叔的那记安抚的拥抱。

他不自觉抱了下自己的双臂,念及那个在关键时刻给他以些微力量的拥抱,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煞风景的事,于是何开心抬头,轻轻撇起两边嘴角:“你出去了?”

“晨跑,买早饭,以及验证了富人区果然没有早点摊。”

从他语气里何开心都能体会到这人沿街跑很远都没买到早餐的不爽,他便操持着面部肌肉群、也随之敷衍地笑了笑,——却没想韩沉一掌摁到他脑袋上:“笑屁,皮开心肉不开心的,不想笑别笑。”

——猛一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常用来自嘲的生造词,何开心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韩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既不想因为自己的特殊对待让何开心重新紧张起来、更是根本懒得对这人太过温和——他懒得给,何开心此刻也根本不需要那些蹩脚的安慰。

这小子现在急需一颗平常心,最好够他捂着肚皮笑到侧躺回沙发上,夸张地笑够了再才乖乖爬起来……何开心也的确如他所料这么做了。

几分钟后他在韩沉深邃的视线中重新坐起身,笔直回视韩沉,脸上是终于轻松下来的神情:“干嘛,以往你不都看我跟看傻逼似的么?”

……哟,都能怼人了?

于是韩沉冷笑:“你不就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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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可怕的,至少在何开心而言……习惯被韩沉当傻逼看——这事儿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当何开心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韩沉的挤兑时、陡然间他就连困扰他一上午的问题都扔去一边——毕竟什么失而复得的手机、什么有关眠姐案件仅剩的相关证物……诸如此类,都不及他堂堂B大犯罪心理学教授何开心的脸面重要!

——韩沉听他自夸,这回终于连个看傻逼的眼神都懒得分给何开心:“我以为你们教育工作者都以德服人。”

何开心警惕地瞄着韩沉:“啊,难道我不是嘛?”

“你以你这副德行能服谁?”

何开心忍不住翻白眼:“我是特邀的!专家!专家知道么?你看个病报专家门诊都贵得一逼的专家好吗!”

韩沉不理他,跟何开心隔着一张小方几对坐着,俄而视线却都集中在桌面上那支手机——

除了早晨那道闹铃,迄今为止手机都没再有过任何动静;而就算手机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这支手机是因何、又是如何从岚西警署转移到这儿——这本身已经是令人焦头烂额的大问题:假使苏眠被害一案相关所有知情人都已经被人消去了这段记忆,或者至少表面上除了韩沉与何开心两人之外再没有人对这案件有印象——那么这支手机的出现就只可能是凶手或从犯的手笔。

“——这也合理,假使咱们正在演电影,那么凶手就旨在还原这个案件尚未发生时的原始剧情。”韩沉下定结论,微微踢了下方几,待桌沿磕到何开心膝盖才问,“所以你别想苏眠那个案子,就当这段没发生,原本会在昨晚到今早之间来你家的人都有谁?”

何开心差点儿被这人一环套一环的假设绕进去,他比韩沉多花了近一分钟才理清思路,尽管他还没太明白韩沉口中“凶手的意图”,但仍旧条件反射地回答韩沉的问题:“这个说不准的,如果眠姐的实验成功,那这两天我们就会一起写实验报告;如果实验不如预期,眠姐本人出状况的话……”

“你又被苏眠带跑了。”

“啊?”

韩沉敲了敲桌面:“我问你,时间回到7月6日,在你前往苏眠公寓的路上,这时她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

“这不是废话么,我亲眼看到她、”

“现在是7月6日,你什么都没经历,你正在去她公寓的路上。”

何开心一震,望着韩沉的视线堪堪稳住:“她、她活着,理论上……至少我没想过这之外的答案。”

韩沉点头:“但事实上,就理论而言,这也是不对的。”

何开心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就听韩沉以仍旧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向他陈述——

“盒子里有一只猫,你不打开就永远不知其死活,所以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这只猫它不知死活、半死不活、也既死又活,——这是著名的薛定谔的猫。”

“我知道,但这是违背逻辑的假设概念……”

“这是物理。”韩沉抬眼,上身越过方几,骤然凑近何开心,“何开心,这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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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沉之前何开心可没觉得一个人一句话就能让一件事成真,可他望着韩沉却觉得眼前这人就是有这种一语成谶的、堪称言灵的魔力。

他一句笃定的“这是科学”仿佛让过去24小时内一切不合理的“剧情”都像是科学期刊上被无数人论证过的公理,就好像这个曾出现过一名死者的案件只是量子物理上的一个死生叠加态而已。

……于是何开心被他引领着,像是真的重回7月6日、他发觉苏眠没按正常时间到班并替她代班那堂公开课后——他驱车前往苏眠公寓的路上。

——此时的苏眠就是那只匣中猫,薛定谔也不敢断言她是生是死,何开心最早也要到7月7日凌晨两点前才能确定……

等会儿、——他真的能确定么?

何开心的表情变了,从几分钟前被韩沉骤然抛出的“薛定谔的猫”给惊呆、到眼下骤然上脸的惊慌,不过这么一点儿时间他就反应过来:尽管他目击到苏眠疑似在被催眠时自戕的场面,但他当场没有确认过对方是否断了气儿、而后尸体被警方带走直到凭空消失——他甚至都没亲自跟警方确认过苏眠是否死亡。

于是他骤然挑眉,眼底透出一丁点希望,看向韩沉时却又想起这人给他看过一眼尸检报告,瞬间又不自知地陷入混乱里:“我都搞不明白了,我记得昨天凌晨你给我看过尸检报告……是吗?”

“是。”

“那是眠姐的尸检报告吗?”

“写着苏眠的名字。”

“那她不就……”已经“确定”死了么?

何开心未尽的言语也是韩沉思考一宿的问题——是的,一宿。

昨儿他制住何开心后这人大约是放弃了挣扎,很快就在韩沉毫不松懈的桎梏中睡了过去。但韩沉不一样,在此之前他已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失眠,这可并不因为他睡在哪儿、怀中有谁而有任何好转。

倒是之前被何开心炫技似的催眠的那么一下午……在韩沉的主观意识而言虽说没什么感觉,但身体却着实像是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深度睡眠,周身上下都是久违了的舒畅体验。

他本就擅长逻辑思维,花了一夜的时间盯着何开心略略起伏的后颈,在脑中一环扣一环地做出大小假设,将时间大前提随机设定在从何开心所述的“异样”初现端倪时(7月6日下午两点,苏眠本该到班上课却失约)到“异状”彻底消失时(7月7日上午九点到晚上七点间,何开心将他催眠后他的手机收到催眠短信)。

也是到这时韩沉才发现:这条诡异的时间轴的开端与终点都是何开心的描述,再联系上何开心那个“目击者”与“报案人”并存的身份……何开心在这个案子所扮演的角色就像个记录员似的。

——换做电影,何开心就是旁白;换做展览,何开心就是解说;换做考试,何开心就是监考老师。

换言之,何开心根本不是参与者,——韩沉才是。

何开心应该是这个案件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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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心登时慌了,他以为自己这是又上了警察叔叔的怀疑名单,便下意识揪住韩沉的衣领,语气中全是委屈:“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但我真不知道!”

韩沉无语,想拨开这人的手却发现何开心大概是太急切,他一下居然没能将这小子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拂开,于是一手卡着何开心手腕、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一翻一转——何开心就在痛呼中被他翻了个面儿擂上沙发背。

将他两手反剪在身后的韩沉这才补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要犯案也一定选个啥也不知道的人来当从犯。”

何开心挣扎了下以示“从犯”这词对他的冒犯,接着就感到韩沉松了手、俩人同时翻身仰靠到沙发上:“还从犯呢,你要怀疑我,咱至少也得先证明这个案子切实存在吧。”

韩沉懒得理他:“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陈述我发现的客观事实。”

何开心揉着手腕:“我不认为你的瞎想是事实。”

“假设是刑侦的一个重要环节,——当然更重要的是证据链。”韩沉答到,接着侧过脸,对上何开心毫不掩饰的视线,“怎么,我是没证据,但只是暂时没有。”

“不是、警察叔叔……”何开心空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我突然想到——我可能有一个证据,能证明这个案子切实存在——”

7月6日下午,何开心驱车前往学姐苏眠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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