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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逃生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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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整宿没合眼,韩沉那句也不知该归类为恐怖故事还是情话的“醒来相爱”仿佛一语成谶,——至少在叫何开心瞪眼到天亮这件事儿上不幸言中。

他哀怨地瞪着就在他身边坐了一夜的韩沉,人家漫不经心地翻着高数,横竖比他自在得多。

职业荣誉感向来稀缺的何开心也不知是哪条筋儿跟他杠上,就在韩沉差不多决定要起床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翻身下床跑出门,没等韩沉反应又匆匆抱着本书踹开房门、平地起跳飞进被子里。

韩沉好笑地看他跟自己并肩而坐,端着那本跟自个儿手上的高数差不多厚的苏眠的著作,试图以韩沉翻书一样的速度阅读。

于是韩沉也不打算起了,坐在被子里舒展身体,往后仰靠在床头软包上想事情,被子里与肩同宽的抻开的两脚摇晃着,有一下没一下的、隔着被子撞到何开心的脚背。

何开心本就没看进去书,给他这么一搅更是烦躁,索性两脚一勾绞住韩沉一条腿,自己也侧过身、手掌“咚”的撑到韩沉脑袋边。

“警察叔叔,咱们今儿干嘛?”

“哟,学会打探上级心思了?”

何开心咬牙切齿地纠正他:“同级同心,其利断金!”

韩沉手肘顶开不像是要断金反而像是要断他的何开心,抓起被这人两边膝盖夹住的那本书,又把自己几乎连例题都能倒背如流的高数塞到人家手里。

单手撑在软包上重心不稳的何开心抓着高数慢慢滑进被子,随手翻两页只觉头都要炸了,只能晓之以理:“你们理科生不要对我们文科生搞这种精神攻击。”

“你不是文科生是医科生,我也不是理科生是警校生。”

韩沉再一次速读苏眠这本在外人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心理学著作,以比昨晚还短的时间合上书,突然转头问闷在枕头里兀自不开心的何开心:“说起来,你跟苏眠的理论背道而驰,那你们干嘛要合作开这么堂课?”

何开心翻身侧过脑袋露出半张脸,有意唱反调似的咧嘴一笑:“小孩子才纠结什么志同道合,成年人只讲究共同利益。”

——换言之就是俩人不过是合作伙伴搭伙赚钱。

韩沉对此不置可否,瞥见书的标题《打开“心·世界”的大门》——这同样也是何开心和苏眠轮流执讲的心理咨询公开课的课题——低声问何开心:

“那你呢,面前如果有扇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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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假使眼前有扇门,以何开心的性格,他未必会采取什么动作。

要知道“门”是一种特殊的客观存在,因为它不止本身构成一个“位置”,更是连通两个区域的渠道,且绝大多数时候人们会忽视“门”本身所指的这个地方——就好比楼盘给的户型图,因为墙体所以俯瞰的视角无从得知门之所在,但人们总会以各种画法标示其具体方位,却至多只是画出门扇轨迹、而非特意空出一段墙体。

这就像心理学、刑侦学等一切究其根本隶属于逻辑学科领域里的时常被提及的“盲点”,人们也许会经过它、遭遇它,但多数时候都压根儿没发觉其存在的忽视了它……恰似他在心理咨询课上问及这扇门时,绝大多数人都会偷换概念,将他们对“门后的情况”的好奇心、转嫁到“门”上。

——换言之:看到门的第一眼就开始思考如何通过它,这恰恰是忽视了这扇门本身的直接证明。

然而何开心不一样——他们搞心理的,随时随地都要分析各种状况,其中系统研究催眠术的这类就更是特别注意别让自己的行为举止形成惯性,从而忽视问题本身、甚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对世界——现实世界和梦中世界,产生不必要的影响。

所以假使何开心正面对一扇门——

首先他会确认来路与去路。因为他正面对着这扇门,所以来路在他身后、去路就在门后;假使他回头还能看见一条路,那他绝不会轻易对那扇门当下的状态造成任何改变。

其次他会观察自己是否一定要穿过这扇门。除了来路与去路,左右绕行没问题的话他也不会去碰那扇门。如果目的是穿过这扇门,那他不在乎达成这个目的会走多少弯路,避开门去找路的过程也赋予他比打开这扇门要丰富得多的意义。

再次他会审视自己能否打开这扇门——门上有锁眼儿的话他得有钥匙、门上有数字键的话他得有密码、门上有识别器的话他得有匹配的指纹或虹膜……否则这扇门就打不开、或者说不是他能打开的,压根儿也没必要搁这儿浪费时间。

而后他会评估自己能否承受开门结果。这就像开启潘多拉的魔盒、又像是偷吃阿甘的巧克力——谁也不知先窜出门缝的是什么、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承受“开门”这个动作对自己、对本身、对一切产生的后续影响。

最后,他才会慎重思考这扇门本身——什么材质、什么状态、凭空出现的意义,他开始改变门的状态的那一秒、他穿门而过的那一刻、他解除掉这扇门对他的阻隔的那个瞬间……这一切好比蝴蝶效应,或许何开心只是摸了下门,而门那边可能就因此就多了个什么人。

那人未见得认不认识他,但的确是因为何开心的举动而被确证是否出现在门内。

一切都因“门”的存在而未知着,就像薛定谔的猫——以及何开心的韩沉【

假使门那边就是韩沉,只要这扇门存在,他们之间便天然有阻隔,不一定是阻碍,但的确存在着一条森严的界限:

门前门后、门里门外、门的两边……

——始终是两种处境,也不知其目的是要隔开他俩、还是他俩所处的世界——从时间、空间、状态、乃至真实性。

可假使穿过门就能看到韩沉的话……何开心暗搓搓地想:

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那就是用砸的他也要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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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心说完心里一凛:完蛋,怎么他妈这么像情话?!

——好在韩沉只是沉着地听着,听完后还用力拍了拍何开心露出被子的肩,语重心长地教育他:“破坏私人建筑犯法。”

“那你就抓我好了,把我收监,搞不好还能再经历一次案件凭空消失、”

何开心下意识的还嘴还没说完,就被韩沉一把扣住下颌。

这人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眼窝因长久的失眠而泛着青乌,皮相出众但表情说不上太好看:“谁批准的?”

何开心只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冒犯到了对自己人生有超强掌控欲的韩沉,正不知所措地在脑子里狂搜补救措施,却见韩沉皱眉撇开眼,不自在地避开了视线:“你不准消失。”

……哇。

——何开心面红耳赤瞠目结舌:

你们人民警察照人民群众心口上开枪不犯法的吗?!!!!

气氛霎时有点儿暧昧,但这相处模式却令两人都感到熟悉。

这感觉类似于韩沉最初看清何开心工牌上的名字的那个瞬间——他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力度已经是变态级别的强迫症了,三十年来他从未有过对某个他确认陌生的名字感到熟悉的时刻……但同样的感觉在何开心身上——或者说因为何开心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韩沉皱眉,接着瞪大眼,缓缓挑起的眉峰令他眼角的细微纹路慢慢展平消失。

——这是韩沉办案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他思考时总不自觉皱眉再挑眉,所以总会引得亲密的人抬手揉平他眉心……

韩沉一愣——亲密的人?

下意识窜进脑中的是前夜他俩离开酒店后、因为何开心突如其来的过呼吸而停到路边时发生的事:只有何开心见他眉头紧皱时抬手点了点他的眉心,但不论时机还是俩人的关系——何开心都不该被归纳到“亲密的人”范畴内。

可韩沉家里那双总裁配高知的父母向来同他不算亲近,此外他想不出什么比何开心还符合这个描述的人了,才终于开始思考:这个“他不觉得自己曾经认识何开心”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何开心仰脸看着他思索时的表情,突然鬼使神差道:“韩队,我就喜欢你推理案情时的表情。”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韩沉收手坐正、给何开心留出起身的空间,两人就在床上面面相觑。

“你喊我什么?”

“韩……队?”

“我,韩沉,警官证号329048,隶属岚西警署重案组,A组组长。下属喊我老大,同级喊职位——譬如徐司白就喊我韩组长,外人一般喊韩警官……你刚喊我韩队?”

何开心不明所以:“那你是重A领队,我也没喊错啊?”

韩沉抬手,弹了把何开心脑门儿:“你明天才入职呢,今天给我乖乖喊警察叔叔!”

何开心捂着额头心道您这铺垫是不是长了点儿,却见韩沉同他开过玩笑表情也没多松懈,自己也认真起来。

他觉出不太对了,——这种“不对”跟周小篆给他的感觉类似:他并非是察觉到眼下的状况有什么确切的问题,但却敏锐地感知到整个大前提有古怪。

这不是某种确有其实的疑点引起的迷思,而是他或者他俩所处的这整个世界都有着某个bug,只有时点性的事件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可往前往后回溯推算——这个世界似乎根本没法逻辑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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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使然何开心心防不轻。顶着这么张招人的脸还没藏住自己优越的家世,早在念书时就追求者不断的他至今也没对谁动过情。

他跟苏眠开始就同一课题开展研究后几乎朝夕相处,他不像韩沉那样能说出自己过去每分每秒的具体所在,因而现在细究起来才发觉他似乎只对自己的过去有某种既定认知——这就好比某种人设,他知道自己是这样,但对自己为什么是这样没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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