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2(1/2)
云宴也不知说什么好,强扭的瓜不甜,偏执的爱害人害已,帝王也不例外。
安静的明正殿里,崇明帝将多年闷痛说出来,总归情绪上好了许多。
“小九今年十四岁过三个月了。”
崇明帝忽然说了一句,云宴一愣,转而就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年因为云宴的身体,向来不信神佛的崇明帝却也有所避讳。当初元兴寺的高僧断言云宴活不到十四岁,崇明帝虽然生气,但却私下寻求解决之法。
最后就是民间常说的粗养,不沾染奢侈浊气。故而这些年,云宴的生辰不仅不办,每年生辰还会去寺庙住上一段时间,以祈求福祉。
“小九终于长大了。十五岁是大姑娘,别的公主都有生辰宴,总觉得亏欠了你。朕许你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朕都会为你办到。”
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偏偏生来病弱,如今终于平安过了十四岁。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这是她的父皇,一言九鼎的帝王。但云宴目前也没什么所求,便挽着崇明帝的胳膊,
“父皇,儿臣只希望父皇龙体安康,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以后儿臣会好好孝顺父皇的。”
崇明帝面色柔和,拍拍云宴的肩膀,笑道:“小九也不为自己好好考虑,比如,有什么看的顺眼的青年才俊?”
云宴心道,原来是这打算啊,催相亲么,这可不行。
于是她干脆说了个马马虎虎的,“父皇,儿臣日日在宫里闷得慌,想出去看看。我最羡慕三哥了,他最自由。”
“那朕挨着京城边上赐你块封地,你想去哪儿都行。”
云宴简直震惊了,封地!她连忙拉住崇明帝,“父皇,儿臣不要封地,封地还得人管,儿臣无用,管不了。什么时候能跟着三哥去涴北看看就行了。”
崇明帝笑道:“这个简单,下次他去涴北朕让他带上你。”
父女两个倒是越说越开心,隔了殿门,外面跪着的众人都能听见里面的笑声,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离开明正殿前,崇明帝想起一事,问她:“小九,半月后在西山围猎场秋狩,你若想去,今年就带上你。”
这简直正合心意,云宴都有些迫不及待,连忙道:“儿臣想去。”
***
眨眼半月之期就快到了,这几日云宴都在青云里的赛马场。
“驾——”
随着一声轻叱,白色骏马踏过烟尘,飞奔在场内,不要片刻,就跻身在一众世家子弟前列。
“九公主的骑射天赋远远超过了习字弹筝啊。”
身后也是一匹骏马飞奔而来与她并驾齐驱,马上的人红衣张扬,笑意洒脱。
“可不是吗,我还盼着这次秋狩拿个名次呢,听闻去年就是段世子拔得头筹,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
云宴骑在马上,和身旁的段惊鸿谈笑。
“今年也许就不是了,连世子也去呢。”
“连雪淮?!”云宴惊讶不已,“他不是不会骑马吗?射箭似乎也不精通啊。”
段惊鸿看着云宴那一脸天真无邪,简直恨不得立刻戳破那大尾巴狼的伪装。好在她忍住了,轻咳两声,朝场外一指,
“那不是天天都来赛马场向宁次回求教么。”
云宴一扭头,果然看见场外,连雪淮正骑在马上,和宁次回一道,边走边聊。他跟有所感应似的,在云宴看他的时候,立刻就朝这边看过来。
云宴冲他笑笑,他面无表情扭过头。
云宴莫名其妙,隔了这么元,她都能觉得方才连雪淮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一场马赛结束,云宴浑身是汗,但也刺激的不得了。她牵着马出来,段惊鸿跟在她身旁,两人说起围猎场那次跳下山崖的事,都觉得好笑。
“幸亏公主会游水,不然你若晕了,我肯定还得给你渡气,哈哈哈。”段惊鸿的身份只有云宴知道,两人便没有秘密,自顾笑的开怀。
云宴想起此事,更是笑的不行,“我就说那时候都快没命了,你居然还问我会不会游水?
“那可不。”段惊鸿轻笑一声,凑近云宴耳朵边小声道:“我的初吻可不能丢你身上,不然我真是太悲惨了。”
“哈哈哈。”
俩人正谈笑间,云宴冷不防去被人拉住,一转头,不知什么时候连雪淮冷冰冰站在那里,
“公主,藏书楼一月之期还有最后两日,你若再不去,我就去告诉乌雅先生了。”
姨妈造访
原来如此。
云宴终于明白过来先前他那冷淡态度的意思, 真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这几天为了练习骑马, 她每日一下学就跑来青云里,完全把打扫藏书楼的事给忘了。
云宴正要跟连雪淮走,结果另一只手被段惊鸿拉住了。
“咱们不是说好的, 要去城东聚香楼吃麻辣兔头的吗。”
光是“麻辣兔头”四个字, 就让云宴走不动路了。她算是发现了, 在宫里大家都觉得她嗜甜,每日饭菜口味清淡不说,尤其甜点最多。
现在能找到一个口味相近都喜欢吃辣的人,这种缘分实在难得地很。
“这……”
云宴左右为难, 打扫藏书楼是任务, 总是不去也说不过去,可是好不容易段惊鸿又找到一家口味合意的酒楼,赛马前说得她差点流口水, 就等一结束就赶紧去吃。
就在这时, 一直走在后面牵着马的宁次回过来,十分贴心地对云宴说:
“公主,臣帮你打扫藏书楼,你去吃麻辣兔头吧,现在天色还早,可以玩的尽兴。”
天哪!云宴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就说怎么一见这宁次回就感觉亲切,果然, 关键时刻十分靠谱啊。
“那就多谢……”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大力拉着往前, 腰间一紧,转瞬被带上了马背,随后连雪淮也上来了。
云宴还没反应过来,连雪淮坐在她身后直接拉住缰绳跳转马头,临走前,说了一句:
“那就劳烦宁将军和段世子去打扫藏书楼了。”
“……”
段惊鸿看着那一骑绝尘,一脚揣在马场边的围栏上,“这狡猾的大尾巴狼!”
本来和云宴说得好好的,这一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更生气的还在后面,她一转头发现宁次回正神色探究地盯着她。
“没见过美男子吗?看什么看,你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段惊鸿对此人厌恶至极,大到北胡被此人赶去暝山以北,逼的她那狡猾的父王送她来充做质子,小到前几日夜探明正殿,她被宁次回刺了好几剑。
宁次回对段惊鸿的嘲笑讥讽无动于衷,他温润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尤其温和,可是下一刻,他猝然出手攻向段惊鸿。
段惊鸿措手不及勉强抬手去挡,却还是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她后退两步抵在围栏上,那一掌的力气不大,可她却胸中翻江倒海嘴里漫上血腥,硬是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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