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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十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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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喊声震天的砍杀, 锋锐兵器交接碰撞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刺响, 而这混战中,冲锋声,战马嘶鸣声不绝如耳……

云宴整颗心绷紧到极致, 她不知道在这些人的围攻中连雪淮是否又受了伤, 周围都是浓郁粘稠的血腥之气, 她又将脑袋往连雪淮怀里拱了拱,直到嗅到他身上浅淡的冷香,才止住鼻腔被血腥充斥的难受。

她环住连雪淮的腰,随着战马奔腾向前, 手背上渐渐温热粘稠, 血雨簌簌而落,云宴不知道这是谁的血,只是越发用力攥住他。

随着战马再次跃起, 耳边的厮杀之声渐渐减弱, 急速奔跑中,头顶上方一声闷哼传来,云宴惊惧不已,连忙要抬头,谁知还没抬起, 却又被连雪淮摁在怀里。

“连雪淮……”

云宴趴在他胸前闷声喊道, 方才那一声,像把大锤砸在她心上,连雪淮肯定是受伤了, 可他却不让自己抬头。

颈侧却有些温热,有血顺着脖颈缓缓流下来,云宴更是焦急,环住他的手轻轻往上,摸到背上一片湿濡。

城楼下,漫天箭雨还在继续,北胡大军和死守琢郡的乌雅将军对峙,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段珩随手砍下一只乱箭,遥遥朝前方望去,面冷如霜。

连雪淮竟然在重重包围中成功突围,只是,方才那一箭,他必然心力耗尽。

他回不去云洲,只能往北去北胡,如此,就算在这里带走云宴,依然走不出暝山。

段珩看一眼前方如铁桶般的琢郡,最终下令“撤军!”

***

刀剑相击的声音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呼呼风声,可云宴却觉得周围的血腥气一点也没有消散。

手心摸到的都是湿黏,她再也忍不住抬头,这下连雪淮没再摁住她,因为他整个人都虚撑在云宴肩头。

抬头的刹那,云宴猛然被眼前的情形惊的失声,那张如白玉的脸上,此刻沾满血渍,下巴上还有血珠滴落,一身洁白的衣裳仿佛是刚从血海里捞出来,浸透了鲜血。

“连雪淮……你怎么样?”

云宴声音轻颤,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眼睛赤红,唇角染血。连雪淮揽住她,轻柔安抚:“别怕,这不是我的血。”

可云宴根本就不信,连雪淮说话的时候又吐了一口血。

骏马疾驰,云宴看不到前面是什么,但是连雪淮身后是越来越远的城镇,她满心担忧,却不知两人要去哪里。

忽然,正在奔驰的马猛地跪下前蹄,连雪淮一把揽住云宴及时跳下来滚入路边的草丛。

原来那马早就在之前的混战中伤痕累累,四肢均受了箭伤。可眼下云宴已经看不到倒地的马,因为就在刚刚连雪淮抱着她滚入草丛,云宴才发现他背后插了一支箭!

他果然受伤了,胳膊上的衣袖被划破,露出里面翻卷的血肉,云宴从来没亲眼见过这般血腥惨烈的情形,先前北胡大军团团包围,连雪淮只身一人带她杀出一条路,那时被他摁在怀里,虽没亲眼所见,可一直都听见拼杀的声音。

她死死攥住连雪淮的手,满心都是害怕,他伤的这么重,会不会死……

可是连雪淮似乎有些头疼,他倒在草丛里,闭着眼睛使劲揉揉额头,才赶紧把云宴拉起来,

“咱们如今回不去云洲,这里是暝山郡,再往前就是暝山,咱们得尽快穿过暝山,取道西临。”

连雪淮一边分析目前的处境,随手一把折断了插在背上的箭。

云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拼命忍住,这一路上她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害得连雪淮受伤,已经够没用了。

云宴哽咽道:“那……那咱们快去暝山……”

她拉上连雪淮快速往前方山脚走,快点离开这里,得找到伤药。

这里是城外荒原,天色已近黄昏,又没有了马,两人走在人迹稀少的小路上,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走到山脚。

云宴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高山,只有翻过去向西,才能离开北胡,可是现在这情形,能不能走过去还是未知。

她忽然想到什么,紧张道:“这暝山本就是一道屏障,天堑之险,寻常人根本翻不过去,可是北胡大军却能短时间攻入云洲,是因为他们挖通了暝山,这山里有隧道!”

如果他们尽快找到隧道,就能快些离开北胡。

连雪淮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从北胡暗中挖的隧道穿过暝山是最快的路,可他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而这不好的源头正是段珩。

云宴心急如焚在山中寻找隧道的入口,两人又找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半山腰隐藏的密林里发现隧道入口,门口只有两个守卫。

解决两个守卫对连雪淮而言轻而易举,他带着云宴走进隧道。

隧道里有长明灯,倒是十分空旷,云宴埋头往前疾走,但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忽然被连雪淮拉住。

云宴正要问他,连雪淮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咱们不能往前走了,这里有危险。”

云宴一听危险,赶紧拽住连雪淮往回走,黑漆漆的山路,有月亮渐渐升上来,山风呼啸,林间暗影幢幢,要是以往,云宴定然害怕的不敢再走。

可是现在,连雪淮受了重伤,后背血流不止,可每次云宴问他,他都说没事,却总是揉额头。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云宴抬头看他,隐隐发现连雪淮眼睛赤红,先前在城外,她以为是他杀戮太过,眼中暴戾未消。

可都这么久了,他眼中还是赤红一片,又见他揉额头,云宴担忧地问:“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连雪淮放下手,看了眼天上月色,分辨了一下方向,对云宴道:“咱们往东北方向走,暝山东部临海,那里也许有船。”

云宴不知他是怎么判断出的结论,但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可靠的办法。

连雪淮并不能十分确定,但方才一进隧道,满是弥漫的硫磺味,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北胡不产硫磺,他们想要挖开暝山,光靠人力太过缓慢,必然需要什么易燃易爆之物。

当初暝山北麓坍塌就是一个例子,不是天神降罚,而是北胡将暝山炸开缺口,而炸山,必须得有硫磺,再加上硝石和木炭。

而这硫磺,应该是暗中和东渚国的交易。

连雪淮牵着云宴,两人在半山腰静悄悄往东北方向走。

冷月千里,夜凉如水,只有彼此牵着的手是温热。

“连雪淮,要不我背你吧。”云宴声音里都是哭腔,她感觉连雪淮的情形十分不好,一场恶战,现在两人又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找离开的办法。

脚步停下来,连雪淮牵着云宴,只见月色下,少女眼中满是担忧,有盈盈水光浮现。

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万军之中杀敌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渐渐消融,他声音轻柔,对云宴道:

“我太沉了,你牵着我。”

云宴赶紧攥住他的手,她也知道连雪淮不会让她背,可现在这情形,她实在害怕。

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夜风微凉,寂静的夜里却明显听到人声,月色下,山下一片水泽粼粼,几盏灯火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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